很多人投來羨慕的目。

什麼出彩，被部裡來的領導點名單獨召見，這就是出彩。

向天亮不得不佩服柳清和許衡太的先見之明，這倆腰駝牙落的老泛，怎麼能算得那麼準呢？

會議室裡，很快就走得只剩下了兩人，於青海和向天亮

。

“於司長，您好。”

於青海卻站了起來，親切的笑著，“怎麼，不請我去你辦公室坐坐？”

向天亮不好意思的笑了，“您請，您請。”

七樓到八樓，一層之差，請領導本該走電梯，但於青海願意走著上去。

而且還走得不不慢，讓向天亮伴在旁，向天亮立即明白了了於青海的用意。

這年頭說真話不容易，剛纔在會上說了真話，於青海這是在保護自己啊。

“於司長，謝謝您。”

“謝我什麼？”

“我陪您這麼一走，至沒人敢對我秋後算帳了。”向天亮又是實話實說。

“哈哈……”

於青海高聲的笑，還拍了拍向天亮的胳膊，象兩個老朋友似的隨便。

許多人看著這一幕，向天亮知道，這一幕對自己是多麼的重要。

剛剛在會上打出江雲龍的牌子，現在又多了一張京牌子，而且都是“王”牌，不用說，自己是今天的大贏家。

到了政研室，向天亮喊來白曼，讓大家了領導接見的喜悅後，才陪著於青海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於青海始終保持著微笑，沒有坐在向天亮的老闆椅上，而是徑直走到沙發邊坐下。

完了敬茶敬菸的工作，在於青海的示意下，向天亮也坐到沙發上，當然，是屁的三分之二挨在沙發上，這是在領導面前就坐的規矩。

於青海喝了幾口茶，放下茶杯，先打量了一下辦公室。

向天亮暗自慶幸，辦公室整得乾淨亮，全是白曼的功勞，得找個機會“獎勵”

。

“向天亮，好名字，怎麼寫呢？”於青海微笑著問道。

“嚮往的向，天下的天，亮的亮。”

“那你出生的時候，一定是黎明時分嘍。”

“這個……我不知道，大概，大概是吧。”

於青海似乎有些好奇，“爲什麼你自己也不知道？”

向天亮又不好意思了，“我很迷信，說長孫的出生時辰，在結婚前是要保的。”

於青海噢了一聲，“你家是濱海縣哪裡？”

向天亮心道，怎麼查戶口的了？

“我們家在濱海縣南嶺鄉向家村，我五歲的時候，那裡建了水庫，就移民到濱海縣山南鄉涼棚嶺村，現在，山南鄉合併到晉川鎮去了。”

於青海點了點頭，“我聽王子桂局長說，你們向家在濱海縣很有名？”

“哪兒呀，主要是，主要是我爺爺，他老人家是有名的拳師，手下有不徒弟。”

向天亮沒敢說，老人家是“講靈姑”的大師級人，乾兒子乾兒，徒子徒孫，比爺爺的還要多，向家的名聲，一半是老人家樹立起來的。

於青海問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爺爺，，三叔公，爸爸，媽媽，姐姐，姐夫，外甥，還有，還有六個叔叔。”

“都住在一起？”

“是啊。”

於青海笑道：“大家庭嘛，一定很熱鬧。”

“是的，三十多人，我教書的二叔說，犬不寧之家。”

於青海又問道：“不常回家嗎？”

向天亮笑了，“不常回，我爺爺不讓

。”

“哦，爲什麼？”

“我爺爺說，吃政府飯的人，不能老想著家裡的事，他還不讓家裡人來找我，誰要是來找我開後門辦私事，他老人家知道後就會揍他。”

於青海又笑了。

“這麼說，你也是學武的？”

“是，五歲就開始了。 ”

“然後，就想著當警察，在京城警大學讀了四年書。”

“於司長，您也知道？”

於青海微微頜首，“易瑞祥的得意門生，關門弟子。”

“您認識我老師嗎？”

於青海微笑道：“畢業後卻違背老師的旨意，回到清河工作，以爲肯定能進公安局工作，不料卻被人家了手腳，自己死要面子活罪，不肯向老師求助，只好混跡於建設局機關。”

向天亮又撓著頭笑了，“於司長，您的報工作做得，做得真準。”

“還想當警察嗎？”

向天亮搖了搖頭。

“真不想嗎？”

向天亮又是搖頭。

“我可以幫你。”

“謝謝於司長，我真不想了。”

“爲什麼？大學白讀了啊。”

向天亮沉了一下，“因爲，因爲我把一個警察一輩子要乾的事，都已經幹完了。”

於青海的臉上，有些許的凝重，這讓向天亮很是不解

。

“我聽王局長說，你已經幫著江雲龍廳長，冒著生命危險，幹了不警察乾的工作了。”

向天亮猶豫了一下，“於司長，這個，這個……”

“噢……我不能問，你不能說，對吧？”於青海馬上明白過來，笑了笑問道，“那就說點正事，剛纔在會議上，你發言之上，埋頭做著筆記，都記些什麼呢？”

向天亮的臉紅了。

這記什麼能說嗎？跟陳蘭筆下調，增進友誼和，被於青海當認真開會的榜樣了。

“於司長，我是負責政策法規和計劃研究的，但很多地方我都不懂，所以，所以，大家的發言，對我來說，都是難得的學習的機會，我想記下來，慢慢的會消化。”

說謊不打草稿，向天亮很驚訝，自己這功夫怎麼這麼快就爐火純青了。

於青海讚許的點點頭，“說說你的發言吧，你知道你說的話裡，哪一句是關鍵嗎？”

向天亮不假思索，“追繳三家公司應歸還的多餘工程款，並按相關規定進行必要的罰”

“爲什麼？”

“因爲市第五建築公司老闆洪小虎，是副市長洪虎的兒子。”

“嗯，洪副市長聽了你的話，會怎麼想呢？”

“不知道。”

“你怕他報復你嗎？”

向天亮笑道：“我想，公開的報復還不至於，但給雙小鞋穿穿，還是說不定的。”

“哈哈……”

於青海笑得快，收得也快，臉忽又有些嚴肅起來。

“洪副市長如果是個聰明人，他就會明白，你是在爲他幫他說話，他兒子攜款失蹤，已經屬經濟犯罪，該給公安局管了，你聰明的建議由建設局自己追繳，就是在幫他保護他，他該激你纔是，怎麼可能報復你呢……當然，他如果不是聰明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

向天亮若有所悟，“於司長，您是說……”

於青海意味深長的笑道：“有上級派來的人，有記者，我想洪副市長應該是個聰明人吧。”

“噢……我明白了。”

向天亮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其實，這個道理他早就瞭然於，洪虎能當到副市長，當然是個聰明人了。

於青海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拿筆在信箋上寫起來。

“小向，這是我在京城的工作地扯和家庭住址，還有兩個地方的電話，有事就直接找我。”

“謝謝於司長。”向天亮收起了信箋。

“當然，遠水難解近，縣不如現管啊。”

於青海又微笑起來。

“謝謝，我一定謹記您的教誨。”

於青海拍了拍向天亮的肩膀，久久的凝，目滿含深意。

出了政研室的門，於青海道：“不用送了，就到這裡，記住，好好幹，到了京城，一定來我家玩。”

揮了揮手，於青海轉過，徑自走了。

向天亮有點傻了。

當領導的，對待下面的人，都這麼好嗎？

向天亮很是不解，於青海的一系列舉，簡直就是專門衝自己來的。

於青海的背影，在樓梯口消失了。

白曼和管計劃的諸湊了過來。

“哇塞，向主任，你牛呀。”諸驚歎道

。

“牛啥？”向天亮樂道。

諸道：“人家是京城來的大領導，你只送到門口，我看連王局長都不敢這樣，你說你還不牛嗎？”

管政策的崔書瑤也來討好了，“向主任，給我們傳達一下領導的指示麼。”

崔書瑤一邊說，一邊還了的小脯，以便兩個山包包更加的突出。

“呵呵，你們真想知道？”

向天亮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屁坐到老闆椅上，臉上神神的笑著。

白曼也很想知道，“方便的話，就一點吧。”

這時，管統計的陳琳，管調研的徐君，管信息的夏小芳，也都走了進來。

六湊齊，鮮豔照人，向天亮目不暇接。

“你們都想知道領導說了什麼嗎？”

“是。”異口同聲。

“領導說，小向同志，你手下有六位大，你是怎麼管理們的，我說，不聽話就打屁，領導又說，人打聽小道消息，你怎麼辦，我說，打屁啊……”

向天亮壞笑著，手掌高高的舉起來了。

“嘻嘻……”

“咯咯……”

六位蜂涌而逃。

這時，電話響了。

向天亮樂呵著拿起了電話，“您好，我是向天亮。”

“小向同志，我是洪虎，我在王子桂局長的辦公室，請你來一趟好嗎？”

是洪虎副市長，怎麼還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