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向天亮不再開口，站起來就走。

餘中豪這個人，最大的病，就是把簡單的事複雜化。

明明是可以直接進行的事，他非得婆婆媽媽，思前想後，煩不煩啊。

這世界上的事，大致可以分三種，做了再想的事，想了再做的事，邊做邊想的事。

今晚的事，不就是邊做邊想的事，邊做邊想，當然是先做了再想麼。

五百多米的田間泥土路，居然什麼事也沒有，順利的通過了

。

三個人趴在泥土路的盡頭，不約而，屏住呼吸，凝神聆聽起來。

至眼前偌大的曬穀場，黑呼呼的，沒有毫的靜。

向天亮出手，搭在餘中豪的手背上，手指輕輕叩了兩下。

餘中豪還了一個同樣的作，表示同意向天亮的判斷，至眼前是安全的。

向天亮貓著腰，以最快的速度，通過了曬穀場。

餘中豪搖搖頭，這小子太賊，跑得飛快。

一會兒，三個人到了那一條通往方家大院的斜坡上。

斜坡陡的，至有五十度，不象是能走人的，

爬上了斜坡，藉著微弱的線，可以看到方家大院的廊。

邵三河最先聽到靜，一，邊的向天亮和餘中豪也覺到了。

沒錯，是腳步聲，兩個人的，由遠及近。

來得正好。

抓獲的。

向天亮做了個手勢。

餘中豪和邵三河，分手將手搭到向天亮的手上，表示同意他的提議。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三個人分開了一點，趴得低低的，屏住了呼吸。

兩個人影進了視線，近在咫尺，離向天亮的手不到二十釐米。

他們站住了，呈稍息的姿勢，沒有馬上想走的意思。

“六哥，咱們去睡覺吧。”

“你找啊

。”

“這樣的鬼天氣，誰還會來呀。”

“哼，等人家來了，你哭都來不及。”

“我就不信，那些條子，沒你想得那麼厲害。”

“喲，你還得瑟上了，不就跑了趟省城麼。”

“嘿嘿，我哪敢跟六哥比呀，我連老大的影子都沒見過呢。”

“我可告訴你，咱們是幹活的。”

“六哥，你這話，這話啥意思？”

“啥意思？不該打聽的事你打聽。”

“我明白，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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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小心小命丟了，還不知道是見了閻王。”

“多謝六哥指點。”

……

向天亮象豹子似的，從地上蹦了起來，雙手分開，罩向了兩個傢伙的臉。

與此同時，餘中豪和邵三河雙雙的出手了，他們的目標是對方的雙。

三對二，手到擒來。

向天亮的手，是分擊兩個傢伙的鼻子，輕重恰當，兩個傢伙來不及反應就暈過去了。

不經打，向天亮一撇，“哎，給你們兩個了。”

餘中豪和邵三河分拖著一個，從斜坡上回到曬穀場上。

審犯人是臭警察的特長，尤其是餘中亮，號稱東江預審高手。

向天亮躺在斜坡上，擺弄著剛剛繳獲的兩支槍，乖乖的，ak47，槍中之王那，小嘍羅背名槍，這幫傢伙的來頭不小。

突然，一聲尖，山谷的沉靜被打破了

。

“快來人啊……”

壞了，是那個六哥的聲。

“嚓，嚓，嚓……”

方家大院的牆上，瞬間打開了三盞巨大的探照燈。

他媽的，向天亮一邊罵著，一邊閉上眼睛，強烈的燈，照得他本不敢睜眼。

槍聲。

子彈是從牆上飛下來的，兩道火力，分別封鎖了斜坡路和臺階路，顯然是事先設定好了的。

向天亮沒再猶豫，端起ak47掃起來。

一梭子出去，三盞探照燈全滅。

他沿著斜坡了下去。

餘中豪不好意思的解釋起來，“我剛弄醒他，他就起來了。”

向天亮舉著微衝，對準地上的傢伙了兩槍，“三河兄，你背上另一個先走，我和中豪殿後掩護。”

邵三河應了一聲，背起另一個，很快的消失了。

“就這樣走了？”餘中豪心有不甘。

“不是走，是跑。”

槍聲大作。

一羣人從方家大院衝了出來，一手拿槍，一手拿著手電筒。

餘中豪急得也開罵了，“他孃的，前功盡棄啊。”

“呵呵，好漢不吃眼前虧，風，扯呼。”

向天亮轉就跑，比兔子還快。

跺了跺腳，餘中豪也只好溜了。

子彈在稻田裡飛舞，測起無數水花

。

餘中豪追上了向天亮，“向天亮，你不該殺了那個傢伙。”

“婆婆媽媽的，你當是警察抓人啊。”

“我們，我們不是警察嗎。”

“呵呵，有你這麼狼狽的警察嗎？”

餘中豪一邊朝後開槍，一邊笑道：“他孃的，是夠狼狽的。”

“快跑吧，別浪費子彈了。”

兩個人追上了邵三河。

“三河兄，扔了他吧。”

“怎麼了？”邵三河還揹著那個人。

向天亮道：“他死了。”

放下那個人，邵三河才發現他中彈了，他的擋住了向他的子彈。

“唉。”邵三河懊喪的嘆口氣，將那個人扔進了水稻田。

槍聲更集了。

三個人終於跑完了田間小路，一頭栽進了草叢，息不已。

餘中豪著方家大院道：“天亮，我們是找準目標了。”

“有什麼用，你認爲他們明天還會在嗎？”

“你還在怪我啊。”

向天亮道：“對付這些忘命徒，你那套本沒用，在那種況下，你要弄醒那個傢伙，先得封住他的。”

“我接你的批評，下次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突然，向天亮雙手齊出，撲倒了餘中豪和邵三河。

後的山坡上響起了槍聲，子彈飛來，都落在三個人的藏之。

三個人分頭滾開，開槍還擊

。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真的懸了。

對方的火力太猛了，山坡上至有七個人，清一的ak47。

餘中豪爬到了向天亮邊，“我從側面繞過去。”

“你行嗎？”向天亮喊道。

“掩護我。”餘中豪爬開了。

向天亮舉槍掃，一邊衝邵三河的方向滾過去。

“別名字，他們會聽見的。”向天亮喊道。

“明白。”

“你從左邊上去，幹他媽的。”

“瞧著吧。”

邵三河應了一聲，一個翻，消失在草叢中。

向天亮換上了最後一個彈匣，並沒有朝著山上開車，他轉過，仰面而躺，槍口對準了田間小道。

五六個傢伙衝上來了，手上亮著手電筒，正好暴了他們的方位。

不到十米，向天亮扣了板機……五六個傢伙，一個個撲倒在他的腳邊。

他媽的，都是不要命的傢伙啊，向天亮坐起子，撿起一支ak47，檢查一下彈夾後，才慢慢的轉看向山坡。

山上也響起了激烈的槍聲，餘中豪和邵三河同時開火了。

接著，山間突然又沉寂了。

邵三河發出了嘯聲。

向天亮爬起來，飛也似的跑上了山頂。

“七個，全部報銷。”邵三河單跪地，保持著警戒的姿勢。

“是七個嗎？”

“是七個

。”

餘中豪從山樑那邊走了過來。

不好，向天亮喊了起來，“快趴下。”

“啪。”

樹叢裡飛來了子彈。

餘中豪的停滯了，晃了兩下，撲倒在地上。

邵三河怒吼一聲，一邊擊，一邊撲向了樹叢。

向天亮爬到了餘中豪邊，把他翻了過來，“怎麼樣了？”

“他，他孃的，打中我的屁了……”

向天亮樂了，防彈有個屁用，頭護不了，腚遮不住，上個狙擊手，穿十件也沒用。

“臭，臭小子，快幫我包，包紮一下啊。”

向天亮忙道：“稍等稍等，讓你部下來幫你吧。”

“爲，爲什麼？”

“我不臭男人的屁。”

“呸……”

邵三河跑了過來，“我幹掉他了。”

“抓點，我們要馬上離開。”向天亮拍著邵三河的肩膀。

戰場急救，邵三河很在行，很快的幹完了。

撤退，實在是狼狽的事，心鬱悶，緒低落。

餘中豪走不了路，幸虧有邵三河在，他力氣大，揹著百幾十斤不問題。

一幫訓練有素的傢伙，武先進，防範嚴，到底是些什麼人呢。

向天亮掏出手電打開，遞到餘中豪手中，現在已沒有必要掩蔽了

。

沿著山樑往下走，很快找到了一條小路，人走過的路。

忽地，邵三河停下了腳步。

走在後面的向天亮，正要開口，卻說不出來了。

他的久未“工作”的右耳朵，這個時候搗似的抖起來。

可惜，是“馬後跑”，不如邵三河警覺。

前面站著三個人，黑的槍口，看不清臉。

其中一個喝道：“把槍放下。”

邵三河沒法放下槍，他揹著餘中豪。

向天亮心裡一嘆，有人敢命令警察放下槍，這世道變了。

他定了定神，笑道：“他放不下槍，我放下槍，我放下槍。”雙手一舉，手中的ak47掉到了地上。

一個傢伙衝上來，摘去了邵三河和餘中豪的槍，長的短的，連邵三河帶的匕首也沒落下。

“都轉過去。”

“哎，你們是什麼人？”向天亮在拖時間，他需要急中生智。

“嚕嗦。”

“我們是警察。”

“知道你們是警察，我們等你們多時了。”

“哦，你們知道我們要來。”

“快轉過去，不然就開槍了。”

向天亮和邵三河對視一眼，慢慢的轉過去。

“噠噠噠……”

槍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