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星期，向天亮的政策法規和計劃研究室就熱鬧起來了。

除了向天亮，許衡太許老夫子負責建設系統檔案管理，陳大寶的份是辦事員，大通間辦公室歸他一個使用，相當於值班員的角。

至於那六間小辦公室，也都有了新主人，瞅著那門上的小牌子，向天亮就一個勁的樂，都快合不攏了。

“副主任”，白曼，二十八歲，是原計劃財務計劃科科長，原來是級，這次調過來提到了副科級。

“政策”，崔書瑤，二十四歲，從計劃財務調。

“計劃”，諸，二十二歲，從計劃財務調。

“統計”，陳琳，三十三歲，從住房保障調。

“信息”，夏小芳，二十三歲，今年剛分配來的大學生。

“調研”，徐君，三十六歲，從城鄉規劃管理調。

這上午出去開會，一回來怎麼就是這個“”那個“”的，這合適嗎？

陳大寶湊了上來，“天亮，你還滿意嗎？”

“主任。”向天亮擺起了架子。

“嘿嘿，這不沒人嗎，天亮多親切呀。”

“這是你弄的？”向天亮指著每個門上的小牌子問。

陳大寶樂了，搖手道：“這跟我沒關係，白副主任的主意，我只負責釘上去。”

白副主任就是白曼，這娘們有些虛榮心，在計劃財務的時候，就顯擺，既然是這個二把手搞的，一把手就尊重一回了。

“哦……”擺了擺手，向天亮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有錢就是好，辦公室早就佈置一新，陳大寶在花公家鈔票上，從來都是高效率的。

一切都是新的。

東南兩面有落地窗，站在窗口可以瞭清河灣，據風水學的理論，視野寬闊的居室或辦公室，令主人心曠心神怡，思路萬千，對主人的運氣是很好的支持和扶助，向天亮喜歡這個辦公室。

六三男，小小的政策法規和計劃研究室，人員夠多的，人多，就是多眼多腦子多，這三多能匯一個多，事多。

前天陪柳清清回孃家，就關於如何當領導的問題，向天亮向柳清認真的請教了一番。

當了一輩子的老師，柳清卻深諳機關之道，他給了向天亮幾條忠告，低調做事，低調做人，這兩個“低”，和以前聽過的高調做事低調做人有些出，向天亮稍一思忖，就明白了柳清的良苦用心，鑑於自己和張行的“特殊”關係，保持低調是最明智的。

家有一老，好比一寶，這是在告訴向天亮，不管許老夫子與王子桂和張行的關係如何，許老夫子都是可靠的力量。

忍耐，這一點向天亮最懂了，他就是準備在政策法規和計劃研究室熬上一兩年的，熬，就是忍耐。

說多聽，這是老生常談，卻是混機關的人必備的素質，但這句話不能偏面理解，多聽是絕對的，說是相對的，說真話正話事話，好話卻不妨多說，大話套話空話假話鬼話笑話，有時候還是需要的。

合縱聯橫，這是說的團結，這個團結廣義上是人緣，狹義上說就是圈子，有了圈子就等於有了一層保護，合縱，控制自己的手下，聯橫，悄悄的和各兄弟部門的頭頭搭上關係。

琢磨事，多琢磨人，機關是由人組的，事是由人想出來並完的，把人琢磨人，機關也就沒有機關了。

對，柳老師說得對，先琢磨人，手下的人要是都搞不定，那這個領導就實在無能了，要是來個窩裡反，就連屁都坐不穩了，思大林說得對，保壘是最容易從部攻破的。

許老夫子是不用琢磨，他還是柳老師的至，從不參與機關權謀爭鬥，完全值得放心。

陳大寶可有點麻煩，鬆骨腦殘，分不清好事壞事，但他有包打聽的特長，能壞事，也能整點小事，徹底叛變不會，但每回都容易當叛徒，別人要想打自己的主意，首先會把腦筋在他的上。

負責信息的夏小芳，是剛分配來的大學生，白紙一張，可以先放一邊。

崔書瑤和諸，都是老人了，還在計劃財務鬧過一回“門”，年紀都不大，應該比較單純。

值得注意的是另外三個娘們，白曼，管統計的陳琳，搞調研的徐君。

白曼不是省油的燈，在計劃財務的時候，就爲長助理一職，與那位博士鬧過，現在剛來，不向一把手請示彙報，就自作主張，搞起這個“”那個“”的，說明有的求，作爲一個部門的二把手，能追求什麼？不就是追求一把手屁下的椅子嗎。

陳琳來自住房保障，據李亞娟說，這個人很低調，在單位裡從不與人來往，是個不惹事的人，看不出與哪位領導好。

值得注意的是徐君，來自城鄉規劃管理，而張行恰恰就在城鄉規劃管理當了三年副長兩年正長，他們有沒有關係，是什麼關係，是不是張行派來的，這個人值得琢磨啊。

“滴鈴鈴……”

“您好，我是向天亮。”向天亮拿起了電話。

“向主任，祝你高升啊，哈哈。”

是退下來的原清河分局局長蘇和，現在的機關黨委副書記兼工會主席。

“蘇老，你也來開我的玩笑？”

“萬里長征開始了第一步，難道不值得祝賀嗎？”

“多謝蘇老，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以後萬蘇老多加指點啊。”

蘇和笑道：“指點不敢當，我老了，幫不了你，功的經驗不多，失敗的教訓可不。”

“呵呵，失敗是功他娘，我可以這樣說嗎？”

“哈哈，說得好，說得好。”

“蘇老，以後我這清水衙門，你可要多多關照啊。”

“那是一定的，對了，幾時有空，出來喝幾杯？”

向天亮朗聲道：“蘇老吩咐，隨隨到。”

蘇和道：“是這樣的，我這邊有幾個小朋友，想和老弟你認識一下。”

向天亮明白了，蘇和雖然退下來了，但他的幾個親信也“冒”上來了，急需和同事聯絡“”，蘇和這是在發揮餘熱，典型的“扶上馬，送一程”。

“行，請蘇老你定，但說好了，我買單啊。”

“週末怎麼樣？”

“好，我一定到。”

頓了頓，電話那邊的蘇和問道：“老弟，覺怎麼樣？”

“什麼覺？”向天亮笑著反問。

“新單位，新覺嘛。”

向天亮笑道：“說句真話吧，腦子一片空白，沒覺。”

“哈哈，和我估的差不多，但是，你腦子是空白的，可你眼睛是開著的。”

“此話怎講？”

“小心眼花繚喲。”

“呵呵……”向天亮放聲而笑，蘇和在提醒自己，小心手下這六朵帶刺的玫瑰呢。

“哈哈……不說了不說了，你老弟豔福不淺，政策法規和計劃研究室了收容院了，哈哈……”

收容院？掛了電話，向天亮兀自樂個不停，他媽的，這一定是有人嚼舌頭，傳到了蘇和的耳朵裡了。

敲門聲。

“請進。”

側門開，進來的是副主任白曼，“向主任，會議結束了？”

“白主任請坐。”向天亮也很客氣。

兩個人都看著對方，忽地都笑了起來。

“這主任主任的著，有點彆扭啊。”向天亮笑道。

白曼大大方方的說道：“你要不介意，可以我曼姐，我你天亮。”

向天亮點了點頭，“行。”

白曼材修長，面容姣好，穿的是在計劃財務時的制服，上襯下子，婦風韻畢。

“曼姐？不能白姐嗎？”向天亮好奇的問。

“我覺得還是曼姐好。”

白曼走過來，一清香撲鼻而來，向天亮神爲之一爽。

這娘們，上面大開領，下面著膝，上白下也白，白姐不是更恰如其分嗎。

“天亮，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我是你的手下，你可得罩著我呀。”

一對秀眸，閃閃放電。

“罩？哪個罩，怎麼罩？”

白曼的白臉頓時紅了。

“你說哪個罩就那個罩，你想怎麼罩就怎麼罩？”

聲音很低，但脯得老高。

他媽的，見面就，這怎麼回事？難道是季節的關係，有本古書上說過，春末夏初，人是最會發的。

“曼姐，你想我怎麼罩你呢？”

白曼竟粘上來了，“天亮，你猜猜，我的罩罩是什麼的。”說著，一隻手捱到了向天亮的帳篷上。

暈，這不是明目張膽嗎。

上次在計劃財務演了一回門，今天要上演罩罩門了。

向天亮毫不客氣，那三角形的雪地近在咫尺，他一手就開了襯，罩罩就出來了。

“嘿嘿，這不是綠的嗎？”

白曼抓住了向天亮想回撤的手，按在自己的雪地上，“天亮，這是我昨天剛買的。”

“哦，爲什麼是綠的呢？”

“你猜猜麼。”手，也。

向天亮一想，樂了，“曼姐，你這是要給你老公戴綠帽子啊。”

“真壞……”

向天亮笑道：“對付你這種壞人，還得我這種壞男人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