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人看戲唱戲，哪怕是除夕之夜，買不到戲票，來後臺看幾眼崇拜的名家名角也行。

後臺滿了人，當然，都不是來看戲的。

有些人是來看向天亮的。

向天亮著車鑰匙，慢悠悠的在後臺的過道里走著，那不時傳來的唱腔，對他來說，一點覺也沒有，天生的戲盲，哪怕跟清河第一名旦柳清清在一起，他都沒被薰陶到哪怕一個戲曲細胞。

屁後面跟上來了三個人，他們都不是一般人，向天亮藉著回頭的餘，猜得出他們是幹什麼的，如果猜測不錯的話，今天晚上，謝自橫、郭啓軍和餘中豪，三個公安系統的傢伙，都要加到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中來，他們有點或許不會親自出馬，也會派出最得力的部下。

自己是老鼠，向天亮自嘲地笑了，曾幾何時，他該是貓，一隻專抓老鼠的黑貓警長，但現在只能扮演老鼠的角。

他走出劇院，站在臺階上等了一會，判斷出後面的人確實跟上來以後，才跳下臺階，繼續向停車場走去。

其實，他不會開著車離開，拿著車鑰匙的目的，就是爲了迷後面跟著的三隻貓。

這個時候，清河市的夜空是寧靜的，沒有鞭炮，也不會有煙花，清河的風俗習慣就是這樣，絕大多數的煙花竹，都會在除夕之夜的零點前後綻放唱響。

向天亮。

有人喊停了向天亮的腳步。

竟然是市公安局長謝自橫。

喲，謝大局長啊，您好您好，預祝您新年快樂了。

同樂，同樂。

謝大局長，你怎麼出來了？

氣，支菸，今晚的人太多了……怎麼，你要回去？

呵呵，和你一樣唄，氣，氣。

向天亮打著哈哈，斜眼一瞥，那三隻貓都暫時消失了，局長在此，他們知趣的迴避了。

一支？靠在自己的警車邊，謝自橫把一包打開的中華香菸到向天亮的面前。

向天亮也不客氣，手指一捻，叼出一支銜到了上。

二個人竟似老朋友似的，臉對著臉，避開風頭點上了火。

吸了幾口，向天亮一擡屁，坐到了警車的前蓋上，嘭的一聲，讓謝自橫聽得心疼不已。

臭小子哎，這可是公家的車啊。

我呸，公車私用，公私不分，今晚你開警車來看戲，還好意氣，子一斜，一對玉手雙雙來襲。

向天亮那個大傢伙也是來者不拒，的站了起來，大過年的，顯得格外的興。

小向，讓焦姐看看……看看好嗎？

向天亮開始全發熱，還真別說，拿慣手刀的手就是靈巧，還隔著兩三層呢，就能撥起他青春的衝。

焦醫生，現在不是時候，以後，以後吧。

又在哄我了，上次在我家，你不是答應過嗎，怎麼到現在都不來找我呢？

那不是工作太忙了麼。

現在，現在不行嗎？

現在真的不行，焦醫生，下次，下次一定聽你的。

你沒在騙我？

你是醫生，我騙誰也不敢騙醫生啊。向天亮趕運運心氣，屏住了呼吸。

這個時候，是不能犯那個錯誤的，向天亮心裡嘀咕道，再說了，要犯也得犯在柳清清和李亞娟的上。

我的天，一定很壯觀呀。

焦春嘆著，雙手的作更快了。

焦醫生，後面有人跟著呢。向天亮忍不住笑道。

他們看不到的。

焦春捧著向天亮的大傢伙不釋手，頭也不擡，當醫生十幾年，這麼巨型的傢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機會豈能輕易錯過。

後面的人，不會是高局長吧。向天亮放鬆心，索開起了玩笑。

焦春聲說道：不中用的東西，他看見了也不怕。

向天亮咧直樂，腳踩油門，突然加快了車速。

市人民醫院到了。

焦春不肯就這麼放人，拉著向天亮，要他進去坐一會。

這正合向天亮的心意，上假裝推辭了幾句，人卻跟進了醫院。

一進醫院，對向天亮來說，猶如魚大海，不是後面那幾個半吊子能看得住的。

他對焦春也來了個不辭而別，藉口上廁所，腳底抹油，翻過醫院的圍牆，溜了。

一口氣跑過了三條街，向天亮轉過一個彎，驟然的停了下來，出去的右生生的撤了回來。

朱琴那套舊房子的後門前，蹲著兩個便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