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杜龍知道事沒這麼簡單，他靜靜地聽著，馬明果然繼續說道：“這件事直到星期天才報到市裡面，而且還瞞了許多事實，我雖然看出他們有所瞞，卻沒有料到他們瞞了那麼多。”

馬明用力地了拳頭，說道：“市委開始關注武溪縣煤礦的事，直到昨天武溪縣縣委書記還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事已經完解決了，沒想到才一個晚上……”

馬明繼續道：“昨天晚上鐵嶺煤礦職工三百多人衝黑金煤礦施以報復，沒想到卻中了空城計，他們被更多人包圍起來，雙方在黑金煤礦大打出手，相互都用了槍械，最後形了對峙局面……”

杜龍終於明白事的嚴重，數百人大斗毆，而且還用了槍械，這兩條無疑都是爲一方者最忌諱的，沒想到居然同時發生了。

杜龍沉聲道：“死了多人？”

馬明輕嘆道：“已經確認死亡三人，還有幾個重傷，沒想到啊沒想到……”

馬明心中暗恨，若非張行害自己分了心，這件事本來是可以避免的，現在事已經發生了，雖然馬明主要負責的不是煤礦安全生產這一塊，他都要負一定的責任，檔案中出現污跡在所難免，肯定會影響到他今後的仕途，這還是把事理好了的況下，事理得不好的話，只怕他立刻就得罷回家。

杜龍追問道：“鬥毆的人驅散了嗎？那些槍械收繳了嗎？主要負責人抓起來沒有？死者傷者及其家屬得到妥善安置沒有？”

聽到杜龍問出的這一連串問題，馬明不暗暗點頭，這些問題早些時候他剛在電話裡質問過武溪縣縣委書記趙懷安，趙懷安的回答含糊不清模棱兩可，讓馬明心頭火起，一把年紀了，當了那麼多年的，政治素質和理突發事件的能力居然還不如一個剛畢業的小年輕，真是白活那麼多年了。

馬明沉聲道：“武溪縣方並沒有給我明確答覆，我倒是通過私人途徑瞭解了一些況，這才發現事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這其中的問題很多，我總結了幾點，小宇，你給杜龍說說。”

盧順宇答應一聲，回頭對杜龍道：“杜龍，馬市長總結了幾點，第一，武溪縣許多煤礦都存在產權不清、界限不明的況，導致越界採礦的糾紛時有發生，第二，黑金煤礦礦工衝鐵嶺煤礦傷人之後事沒有妥善解決，導致鐵嶺煤礦礦工怨氣淤積最終發，第三，武溪縣有明顯偏袒黑金煤礦的傾向，在召集雙方會談的時候沒有解決爭端，反而激化了矛盾，第四，事發生後武溪縣的反應速度顯然太慢，防暴武警三個小時後才趕到，而且事先還走了風聲，黑金煤礦方面的人早已逃之夭夭，一個都沒抓住，第五，死傷者家屬安不當，居然還發生了毆打家屬的事件，導致羣衆緒最終激化，發生了圍攻縣政府的況。”

馬明輕嘆一聲，說道：“杜龍，從這一連串的事，你能看出什麼嗎？”

杜龍道：“黑金煤礦很強勢，武溪縣政府有問題。”

馬明道：“說得好，不過卻說倒了，黑金煤礦爲什麼這麼強勢？就是因爲沒有人敢管他們，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在包庇這夥強盜！”

杜龍點點頭，說道：“武溪縣有幾家大型煤礦？黑金煤礦的老闆什麼？我在武溪縣有個朋友，或許能從他那裡得到點一手的資料。”

馬明看了杜龍一眼，說道：“哦？你朋友是哪個部門的？這種事他未必肯告訴你啊。”

杜龍笑道：“試試無妨，您不會說我這是打草驚蛇吧？”

馬眀道：“蛇已經全驚跑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打吧，看你能問出什麼來。”

杜龍於是拿出電話打了出去，電話剛響就被掛斷了，杜龍過了兩分鐘再打過去，電話又被掛斷，杜龍哼了一聲，說道：“這混蛋竟敢掛我電話，真是不知死活！”

馬明道：“我說嘛，非常時期，他沒關機就不錯了。”

杜龍哼了一聲，他的手指在手機上一陣狂摁，一條短信很快就被他發了出去：“姓方的，你敢掛我電話！很好，你擁有雙重份以及的舉報信很快就會送到天南省紀委書記的桌面上。”

短信發出後不到兩分鐘，杜龍手機響了，杜龍直接給掛了，然後手機又響，杜龍又給掛了，馬明瞥了杜龍一眼，這小子還真有格，就掛人電話。

杜龍掛了對方四次，第五次來電的時候他等了半分鐘才接通接通電話，杜龍懶洋洋地問道：“喂，你是誰啊，怎麼老打我電話，信不信我把你拖黑名單裡去啊。”

方天賜苦笑道：“是我方天賜啊，老弟你就是早上那位年輕警察？什麼龍的……”

杜龍微笑道：“原來是你啊，我就是杜龍，方老闆，我還以爲是哪家的混蛋小孩在玩手機呢，方老闆現在在哪裡？手機怎麼那麼難打通啊？”

方天賜苦笑道：“杜警，你別耍我了，我現在有急事，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杜龍冷笑道：“我的事更急，你因該知道黑金煤礦的老闆是誰吧？他在武溪縣的關係很啊，到底是誰在罩著他？你不會說不知道吧？”

方天賜猛地警覺起來，他反問道：“杜警，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吧？你不是刑偵隊的嗎？怎麼管到武溪縣去了？”

杜龍冷笑道：“你說的沒錯，我早上剛辦完那個案子，下午就被調到專案組了，現在正在趕往武溪縣的路上，旁邊就坐著我們玉眀市的紀委書記劉眀慶，你想不想跟劉書記聊兩句？”

方天賜兩猛一哆嗦，他現在正在爲武溪縣煤礦大戰的事到奔波，這個時候他哪敢跟市紀委書記說話，杜龍一口就說出自己加了專案組，正趕往武溪縣，這讓方天賜本沒有懷疑杜龍的話，倒是讓他更覺得杜龍神通廣大了，要知道專案組是那麼容易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