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晚了,徐傑想著休息了,今天是臘月二十八了,今年沒有臘月三十,臘月二十九就是團年的日子,明天上午和工地上的工人團年之後,就要回家了,這一次,徐傑著楊晨回家,不過楊晨不幹,徐傑也沒有辦法,看來楊晨只能是跟著自己到省城去團年了,楊晨年紀不小了,徐傑現在正在考慮如何解決楊晨的終大事,當然,這些事,徐傑只能是想想,無法實施的。
菸廠的負責人走後,徐傑準備休息了,時間快到12點了,不停的接待客人,不停的聽著有關的況彙報,其實是非常累的。
徐傑站起來,在客廳裡踱步,想想還要洗澡,徐傑就有些頭疼了,天氣冷,徐傑真想能夠懶一下的,淮安市的條件,不能和省城比較的,不過這是唐婉嚴格要求的,冬天的時候,至兩天洗澡一次,道理說了一大堆,徐傑只能是照章執行,現在居然養了習慣,不洗澡睡不著覺了。
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徐傑正在臥室裡面找服,就是換,反正換下來的襯,不是顧雪潔就是餘曉紅拿去洗了,領子和袖口洗的特別乾淨,可短徐傑還是自己洗的。徐傑有些奇怪,沒有接到電話,誰這麼突兀,敲門來了,也不看看時間,都什麼時候了。敲門聲很輕,敲門的人顯然非常小心。
徐傑嘆了一口氣,走到了門前,他從貓眼裡看出去,臉上出現了奇怪的神。
徐傑很快打開了門,站在門口的孫健波臉上的神不定,似乎有些猶豫的意思,徐傑笑了笑,要孫健波進來。
“徐書記,我來給您拜年了。”
“孫主任,不要客氣了,進來說吧。”
孫健波坐下的時候,顯得很是拘謹,徐傑知道,孫健波現在在政法委工作,擔任辦公室主任,級別還是副科級,當初孫健波調到政法委工作,還是徐傑的主意,一晃幾年過去了,孫健波沒有調整過,一直在政法委工作。不過,這也是正常況,如今的幹部調整,沒有三到五年的時間,不會隨意調整的,加上政法委本來就是清閒的部門,沒有多的實權,這裡沒有什麼油水,政法委的副書記,大家也許理睬一下。
孫健波沒有變什麼樣子,依舊有些胖,只不過臉上多了一些奏摺,頭髮也看得出來白了一些,和徐傑握手的時候,孫健波顯得非常恭敬,微微彎著腰,出雙手,卻沒有用力,一切的表現,都顯得很是小心。
“徐書記,一晃四年多時間過去了,一直想著您在玉都鄉工作時候的形,現在,玉都鄉的幹部都還記著您啊。”
“呵呵,過去好些年了,你在政法委,工作還不錯吧。”
“還不錯,就是想著,趁著拜年的時候,給徐書記彙報一下思想的。”
徐傑本能的有些不舒服,想起以前孫健波在玉都鄉工作的時候,就喜歡說小話,這麼多年過去了,脾氣還是沒有怎麼改變,不過,譚健兼任著政法委書記,如果孫健波能夠說到一些況,也是不錯的。徐傑到淮安市上任以後,主要的力,都是在抓大事,對這些人際關係和所謂的人際圈子,還真的很關心。
看見徐傑不聲,孫健波小心翼翼開口說話了。
“政法委的工作,還是有些忙碌的,主要是因爲譚書記兼任著政法委的書記,譚書記的資格很老,政法系統的幹部,幾乎都和譚書記有著一定的關係,您當年在淮安市工作的時候,譚書記就是政法委書記,後來勝任市委副書記,依舊兼任著政法委書記,也是主管政法的。政法委每月都要召開一個政法委員會,公安局、法院、檢察院和司法局的領導,都是政法委委員,每月都要彙報工作的。”
孫健波看了看徐傑,孫健波彙報的時候,總是垂著眼瞼,偶爾會擡起眼皮看看,徐傑一直看著孫健波,從目前的況看,孫健波說的還是一些很平常的東西。
“平時我們都要準備會議,工作還是很忙的,每個單位領導的彙報,我們都需要詳細整理,這些年下來,也習慣了。”
“呵呵,譚書記工作抓得,你們就有事做了,這不錯啊。”
“我不這麼看。”
徐傑覺很突然,按說孫健波是非常小心的,爲什麼會說出來這樣的話。
“徐書記,我認爲,工作抓得是好事,不過,也要時時刻刻和市委保持聯繫,畢竟還是在市委的領導下,譚書記雖然是市委副書記,還是不能夠完全代表市委的。”
徐傑覺到有些奇怪了,難道說孫健波吃錯藥了,說出來這些話,難道不知道,他的這些話,足以引發大的矛盾和問題嗎。
“徐書記,我是實話實說,如果不是在您的面前,我不會說這樣的話。”
聽著這悉的語氣,徐傑臉上帶著微笑,孫健波還是老脾氣啊,不過,徐傑不會表出任何的異樣,份不同了,孫健波說什麼,自己就聽著,有用的地方注意一下,沒有用的地方,就隨風飄散了。
“政法機關一直有些獨立,在市裡反映好,可在省裡的反映不是很好,特別是對治安形勢的分析和彙總,與上面存在不小的差距,怎麼說呢,統計口徑不一樣,淮揚市公安局在管,淮安市公安局也在管,落實責任的時候,全部是淮安市政法委和公安局的。”
徐傑對淮安市政法機關的況,關心不多,譚振彙報也不多,大都是在市委常委會上面提及,唐文俊曾經說到過,淮安市的社會治安況不是很好,可徐傑沒有什麼覺,份不同了,他是市委書記,平日裡出門都是小車來小車去,很有機會在大街上看看,更沒有什麼機會和普通的市民聊天,加上一直在考慮淮安市的大事,所以,真正說到社會治安況的時候,徐傑還說不上來。
“徐書記,我舉個例子說吧,淮安市的娛樂場所,按照規矩,應該是治安大隊管理的,可淮揚市公安局治安支隊也在直接管理,而且政法委是贊同這樣的舉措的,認爲加強管理有好,可這樣一來,容易造職責不分明的況。”
徐傑點點頭,對孫健波的話語表示贊同,這中間的問題是顯而易見的,徐傑不是外星人,明白裡面的蹊蹺,娛樂場所,大都是有油水撈的地方,誰都會眼紅,在其他的縣市不存在這樣的爭議,可在淮安市就不好說了,淮揚市公安局的治安支隊如果上一手,還真的不好怎麼說,再說了,從城市規模來看,淮安市如今是最大的。不過這樣的況,徐傑也莫能助,淮揚市公安局不歸他指揮。
“徐書記,我對市裡的政法機關的作風有些看法,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孫健波突然變得吞吞吐吐了,徐傑有些奇怪,但很快醒悟過來,看來,孫健波前面說了一些事,不過是作爲鋪墊,真正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
“老孫,想到什麼就說吧。”
徐傑回答模棱兩可,不肯定也不否定,他清楚孫健波的脾氣,但是,他也想著瞭解一些政法機關的況,孫健波今天來,一定是考慮了很久的,會有不的幕消息說出來,這些消息,多半涉及到一些深層次的問題。徐傑不支持孫健波這樣的行爲,可是,在如今的場上,很多的消息,就是通過這樣的途徑獲得的,正大明去了解況,得到的是公式化的彙報和形勢一片大好的景象,有些人滿足於這樣的況,不願意問題暴出來,更不願意發現問題,徐傑不是這樣的格。
“徐書記,有幾點我認爲政法系統做的不好,第一個方面,關於彙報的問題,政法系統好比是一個獨立的單位,僅僅的分管領導掌握所有的況,系統單位的主要領導,很說給其他領導彙報的,因爲每次開會,都要強調領導的問題,我在政法委工作4年多時間了,很看見政法系統的領導給其他領導彙報工作,這方面我是有些不理解的。”
徐傑突然注意到了這個問題,自己到淮安市上任也有半年時間了,可從來沒有見到公安局、法院、檢察院甚至是司法局的領導來彙報過工作,因爲徐傑有一個習慣,下面有分管的領導了,從來不過問的事,注重放權,所以也就不會關注這些事,現在看來,孫健波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再一個方面,淮安市對打牌和賭博的事,管理不是很嚴格,起因是因爲有不的企業職工無事可做,每天都是打牌混日子,這裡靠近鄰省,鄰省有麻將館,所以,一些職工跟著學,在家裡開設了麻將館,生意還不錯,麻將館爲了一種謀生的手段,公安局對於麻將館的管理,存在分歧,大部分人都認爲,職工無事可做,打打麻將,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但有些麻將館通宵達旦,影響很不好,110報警中心接到了不羣衆的舉報,對於是不是應該查的事,也存在爭議。”
“第三個方面,是針對一部分待業青年的態度,說實話,淮安市的社會治安形勢不好,就是這些小青年起到了不好的作用,他們大錯不犯、小錯不斷,小小是經常的,可公安局在查方面,沒有顯現出嚴懲的意思。”
“最後一個方面,是有關網吧的問題,自從94年市裡開設第一家網吧以來,造的影響就很不好,主要是家長有著很大的意見,進網吧的,都是一些學生,甚至有不的家長,到網吧裡面去找孩子、和網吧老闆大吵大鬧的,這樣的事很多,但網吧的開設,是有正規的手續,可責任依舊在公安機關和政法系統。”
“我在政法委工作了這些年,看著這些問題,心裡有些不舒服,羣衆對政法委有著不小的意見,有些羣衆到政法委反映問題了,遲遲得不到解決,所以,什麼難聽的話都出來了,聽見這些話,我們都想著能夠花力氣整頓一下的。”
孫健波一口氣說完了這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呵呵,老孫,看樣子你還是很注意政法系統發生的一些事啊,這些方面,都是工作中存在的不足,有待於今後改進的。”
孫健波很聰明,看見徐傑這麼說了,立刻起告辭,徐傑沒有挽留。
孫健波離開之後,徐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12點半鐘了,徐傑懶的收拾了,索關了客廳裡面的燈,進衛生間洗澡了。
躺在牀上,徐傑並沒有立刻睡,孫健波的話語,他還是在思考,按說今天孫健波來拜年,遠不是想著說這些話的,一定會涉及到政法系統的幹部,可孫健波沒有說,大概是考慮到了時間,同時,說出來的幾件事,自己沒有引發多大的興趣。孫健波是很會察言觀的,以前在鄉鎮就不錯,現在到政法委這幾年,可能磨礪的更加不錯了。
淮安市的班子員,徐傑最爲擔心的就是譚健,其次是餘懷祥、李鶴慶,這三人的位置都非常重要,集中了黨委的主要權力,市委之所以有權威,就是在組織、紀檢和政法上面,通過關好乾部現權威,偏偏這幾個領導,徐傑沒有把握。
李鶴慶的態度有些奇怪,他在淮揚市駐北京辦事去工作了一段時間,後來調到了淮安市,出任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按說是見過了一定的世面,結了一些領導,從安排的位置來看,還是很不錯的,徐傑瞭解到了,李鶴慶和馬華的關係不錯,和其餘的班子員,關係一般,自己出任市委書記以後,李鶴慶沒有表現出特別的熱,就是隨大勢。錢大志很說到李鶴慶,說起來,徐傑最早認識的人,李鶴慶算是其中之一。
徐傑有些煩躁,班子不可能完全團結,但不能有重大的分歧,否則,後面的工作不好開展,淮安市目前的發展勢頭,要求班子員保持大致的團結,班子員起碼不能夠在其中起到反面的作用,但從淮安市發生的這些事看,這一條似乎難以做到,下一步,究竟該採取什麼樣的辦法,減阻力,已經爲徐傑必須思考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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