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結過口來說:“是呀,再來幾個比基尼郎,最好是金髮的,就更舒服了。”
吳放歌笑道:“是啊,神仙日子呀。”
珍珍原本開始的話就有點試探的意思,被吳放歌這麼一說,就嗔怒地說:“好呀,那遊艇就起名爲泰坦尼克號吧!哼!”
陶夫人有些迷信,又擔心珍珍的子,忙說:“你胡說什麼呢珍珍。”
陶玉書倒向著吳放歌說了句:小吳就是那麼隨便一說,又不是真的……不過這滇池上要是真的能開發點遊艇項目,應該也能爲雲南人民創造不財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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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放歌也跟著討好說:“珍珍我錯了,不要比基尼金髮了,到時候遊艇就是你的專用品,行不?”
珍珍又哼了一聲,說:“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可不穿什麼比基尼,那麼多,多人吶。”
吳放歌聽到這兒,心裡有點不太痛快,什麼人不人,你肚子是怎麼回事?然後又想起小張、田風和袁等人來了,忽然覺得這三人犧牲的太不值了。
珍珍見吳放歌不說話了,也覺得自己說話太過,原本就是開玩笑的嘛,而且還是自己挑起的頭,並且吳放歌這麼包容自己,自己是在不能太苛求人家。想雖然是這麼想,可馬上認錯又覺得過不去,於是乾脆撅了,把臉扭向了一邊。
陶夫人見兩個年輕人都不說話了,有些著急,忙用胳膊肘頂了陶玉書一下,陶玉書一看,笑了一下,然後小聲對老婆說:“沒事兒,年輕人一會兒就好了。”
果然不出陶玉書所料,沒隔多久,那兩位又說說笑笑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一家人’請船工把船靠了岸,在一家放鴨子的鴨棚吃飯,給了那家主人一些錢,那家人便選了一隻鴨殺了,又抄了一大盆鴨蛋,另外還有幾個鹹鴨蛋、醃鴨翅,炸的面魚兒,滿滿的擺了一桌,後來又有漁船歸來,船主是個厚道人,見這家有客人,提了兩條鮮魚非要送來做菜不可,陶玉書讓吳放歌把魚錢塞著給了。那船主隨後又抱了一小壇自釀的土酒來。算是儘夠了地主之誼。
其實那土酒的味道並不好,吻著刺鼻,喝著直拉嚨,可是氣氛卻極好,土酒土菜吃著香,陶玉書也放下了往日的寶相莊嚴,喝了一個臉紅脖子,和一羣皮曬的黝黑,上泥還沒洗乾淨的漁夫村民稱兄道弟,勾肩搭背,最後還合影留念。
珍珍畢竟年,對這些場面不喜歡,就去逗鴨子玩,聽見鴨子嘎嘎,就笑著問吳放歌:“你看它們是不是說的歡迎歡迎啊。”
吳放歌笑道:“我可不懂鴨子的話,不過它們肯定說的不是歡迎。”
珍珍說:“你又說不懂鴨子的話,那憑什麼說人家就說的不是歡迎呀。”
吳放歌指著只剩了些湯水的菜盆說:“我們才吃了人家的老公呀。”
珍珍一看,笑了,然後又擡槓說:“鴨子又不是,沒有冠子,你憑什麼說他就是公的?”
吳放歌一本正經地說:“母鴨子的脯要的高些,公鴨子是平的。”
“真的?”珍珍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真個傻乎乎地去觀察鴨子的脯,看了好一陣,自然沒什麼結果,又回過頭來對吳放歌說:“不啊,鴨子脯都差不多嘛……”正問著,忽然發現吳放歌辣的眼看著的部,立刻明白過來被戲弄了,隨手總桌上抓了一塊鴨子骨頭就扔了過去,罵道:“你壞死了。”
這倆人開玩笑的時候,陶夫人也因爲不喜歡和斗酒的男人在一起,因此就在一旁看他們倆說話,當聽到吳放歌談及‘母鴨子理論’的時候,開始也沒明白怎麼回事,後來才發現年輕人這麼一開玩笑,把自己也繞進去了,又加上剛纔喝了一些酒,頓時覺得臉上辣的:還是年輕好啊,自己那會兒,生的很,哪裡有這些趣?
珍珍把吳放歌追打了一回,才被母親勸住,又聽村民說:兒子媳婦真不錯一類的話,心裡忽然覺得滋滋的,卻解釋說:“不是的,是閨……”
村民笑道:“那就是閨和姑爺了。”
雖然還是說的不正確,陶夫人卻沒去否認了。
由於喝多了土酒,下午的時候就沒敢再讓陶玉書上船,大家就在岸邊搭了涼棚消酒談天,珍珍拉著吳放歌到水邊撿貝殼,可這畢竟不是海邊,貝類不說,翻來覆去就是那麼幾種,而且黑黝黝的不好看,就沒了興趣。然後又看見在近水佈網有意思,立刻又來了興趣。原來滇池的近岸水上作業是不用船的,這也是沿岸村民的土辦法。就是找一個大號的拖拉機胎,打足了氣,然後再用一個大腳盆套在中間,就了一個簡易的橡皮艇,使用的時候往腳盆裡放一個小板凳就是座椅了,至於劃船的槳,有專門做的,也有的乾脆就是兩塊木板,最多也就一尺多長。要使用這種簡易的橡皮艇得有點技才行,一是這種簡易橡皮艇上重下輕,稍不留意就會傾覆,而是劃這種船的時候腰要扭起來,不然就只會原地打轉轉。
珍珍見了這種小船,覺得好玩,就喚了一個人回來,非要上去玩一趟不可,陶夫人自然不允許,珍珍又撒又發脾氣,最後吳放歌說:“珍珍,你看這樣好不?這個船啊,不好劃,我先上去試試,總結了經驗再教你好不好?”
珍珍勉強答應了。隨後吳放歌就飛上陣,不過饒是他聰明過人,可對這種小船卻是沒轍,不管他怎麼努力,小船隻是在原地打轉,有幾次還險些失去了平衡,珍珍在岸邊又是跳,又是鬧,又是瞎指揮,玩的不亦樂乎。
“真是笨蛋吶。”一個老的聲音忽然想起,大家回頭一看,原來是陶玉書,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了這邊熱鬧的染,也晃了過來。只見他掉外,往陶夫人懷裡一塞,抹起袖子說:“看我的!”
陶夫人馬上拽著不放手:“你喝多了,別去。”可又哪裡拽的住?結果只得由著他一回,陶夫人又央求吳放歌和幾個漁民,要是萬一不測,好及時營救。
在吳放歌和一個漁夫的幫助下,陶玉書笨手笨腳地上了船,還真不錯,居然歪歪扭扭的劃出了五六米,確實比吳放歌強了不,他一高興回頭對吳放歌說:“小子!咋樣?你還……”結果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失衡,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吳放歌一看,這哪兒行啊,服也來不及,一猛子就下了水,可那幾個漁夫非但不幫忙反而站在岸邊大笑,急的陶夫人和珍珍,哭也不是罵也不是,就差也一猛子紮下去了。結果直到吳放歌把陶玉書扶起來才發現,那水原來只堪堪打到兩個傻男人的口。不過陶玉書這麼被湖水一沁,酒也醒了大半。
“搞什麼嘛,都幾十歲的人了。”陶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擔心地說。
“嘿嘿……”陶玉書笑著推開吳放歌說:“不要你扶著,老子十二三歲就橫渡大渡河了。”他此時的笑容居然像個小孩子。
由於溼了服,大家也覺得累了,因此就在附近的小鎮上買了幾套服將就穿了,樂樂呵呵的回來了。
在長城賓館停車場時,吳放歌遠遠的看見有輛‘方屁’很像小前指的那一輛,於是暗想:難道是事正如自己計劃發展?其實經過幾天來的朝夕相,他發現自己的當初的決心已經有些搖了。
果然,劉幹事讓服務員拿鑰匙開了房門,早在裡面等他了。吳放歌勉強笑了一下說:“咋?劉幹事?真神現了?”
劉幹事點點頭說:“是啊,果然被你料中,只是你肯定也想不到是誰。”
吳放歌把自己往牀上一摔,頭枕雙手說:“總算是了卻一件事啊……我對是誰沒興趣。”
劉幹事可不管吳放歌是真不在乎還是假不在乎,只顧說道:“是管理科的許克。”
“他?”吳放歌一下子坐了起來,眼睛瞪的老大。其實從得知珍珍懷孕的那一刻起,吳放歌的腦子裡也有幾個嫌疑人,可是管理科的許克卻無論如何也進不了他的名單的。
許克是個三年兵,沒什麼特長,卻種的一手好花草,算是個特長兵。此人的特點就是老實,老實的連新兵都會欺負他,而他也從不生氣,每次了戲弄也只是微笑一下了事。每次開大會的時候,如果不是人人過關的點名,他也從不說一句話,總之,這個人在小前指,是被當做一個明人來看的,無論好事壞事,誰也不會往他那兒想,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人,卻做出瞭如此一件勾當來。
“我也很意外。”劉幹事說著,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又隨手遞給了吳放歌一隻。吳放歌先是出了手,然後又了回來說:“我不。”
劉幹事了兩口煙說:“我和於副主任把他也帶來了……沒辦法,要是關在小前指,他非讓偵察營的兄弟們給撕了不可。”
吳放歌嘆道:“偵察營的兄弟們真仗義,我都這個德行了,他們還向著我。”
“是啊,委屈都是你扛,好他就來搶,這人品……現在他的老鄉都不提他的名字。”劉幹事說“不過這人真是包子有不在摺兒上,城府頗深,幹啥都是經過深思慮的,這次也是,不過還是遭了你的道兒。”
吳放歌說:“不是遭了我的道兒,是太大,我聽說許克是知青子,出很苦,一定從小就著向上爬的教育吧。沒轍,那代人最終沒能回城的人往往把一種失落傳給了子。”
劉幹事扔掉手裡的半截煙說:“好了,詳細的一會兒再說吧,我們今晚住到軍區招待所去,你乾的這一切都瞞著珍珍,雖說是爲好,但是人有時候是不會聽你解釋的,這裡有於副主任就夠了。”
吳放歌一想也對,而且許克也來了,等下見了面自己說不定會忍不住修理他一頓,雖說能出出氣,卻也容易被人理解爭風吃醋,還是早點離開的好,於是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和劉幹事一起搬到軍區招待所去了。
一夜只是談天,劉幹事這人話,自然也沒什麼說的。第二天中午,於副主任笑瞇瞇地來了,對劉幹事和吳放歌說:“這下好了,事圓滿解決,小吳也恢復的清白,皆大歡喜啊。”
劉幹事問:“他們現在咋樣了?”
於副主任說:“走了,帶著許克,趕早上的火車就走了。珍珍那丫頭哭鬧了一陣,非要見小吳,我就說你已經帶他回去了,鬧了一陣,也就沒勁兒鬧了。對了小吳,這是陶部長給你的。”說著遞給了吳放歌一個厚厚的信封。
吳放歌打開信封,發現裡面是一封信和厚厚的一疊錢,從厚度上看,大約有兩千元之多,這在八十年代末也算是一筆不的錢了。
吳放歌笑道:“可真大方啊。”然後拿出信來讀,信是陶玉書寫的。容是:
小吳你好。
請原諒我們的不告而別,沒辦法,理有些事必須當機立斷,還請你原諒。
在這件事上,你了不委屈,我們給你留下一筆錢,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的,當然了有些東西不是錢能夠補償的。
小吳,你很聰明,不管是我,你玉蟾阿姨,當然還有珍珍,我們都很喜歡你。在和你相的這幾天時間裡,我又覺到了許久沒有覺到的快樂和家庭的溫馨,說句冒犯的話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更願意你爲我們的婿,但是那樣對你太不公平了,而且對未來,我們都不能做出長久的預測來,更重要的是,你志不在此,我當然也無法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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