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倒是睡的不錯，對於他來說，無論生死都不重要，死，也許就能回到原來的時空，而活下來，那必將是一個嶄新的開始，所以從做生意的角度來看，他都是包賺不賠的，因此還算放得下。

凌晨零點三十分，士兵們都被醒了，乘車進出發地域，他們都安靜地坐著，至多相互再檢查一遍裝備。

胖鵝笑瞇瞇的在士兵中間走著，時不時的鼓勵著大家，無非也就是幫著整整揹包帶，拍拍肩膀什麼的。當他走到吳放歌面前時，小聲地說：“你過來一下。”

兩人走到僻靜，胖鵝說：“周海這一隊，任務最重，風險最大，你只要點個頭，我還是可以把你調出來的……別急……這算不上是逃兵。”

吳放歌搖頭說：“不用了，你調的走我一個，可這些兄弟還不是要去水裡火力的闖一遭？我不需要你特別的關照，但是我依然謝謝你。”

胖鵝說：“也罷，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這麼吧，你還有什麼需要做的？”

吳放歌說：“事倒是有一件，我還沒跟別人說過。”他說著，從袋裡拿出一個火柴盒，推開後，裡面好像是空的。他把打開的火柴盒遞給胖鵝，胖鵝這纔看見，火柴盒裡裝著三五頭髮。他有些不解地問：“這……”

吳放歌說：“那天我去參加豔姐的追悼會，好像發生了一些事。在我睡覺的時候，好像有個人進來了，我們之間有很親的接。”

胖鵝說：“可能是你想衛豔想的狠了，做夢呢吧。”

吳放歌說：“我確實是做夢夢到了豔姐回來，可是時候我發現不那麼簡單，我夢中一定把某人當了豔姐，從而發生了一些事。”

胖鵝說：“我早就看你瘋瘋癲癲的，我還是把你調回來吧。”

吳放歌說：“我有證據的。我睡覺是不喜歡睡的，除非有人陪。可那天我醒來時什麼都沒穿，而且有些痕跡，必須有關係了才能產生，另外就是這些頭髮，雖然是在豔姐的枕頭上找到的，卻不是豔姐的。豔姐的髮質比這些好多了，這些一看就是燙髮過度，都乾了。”

胖鵝‘哦’了一聲，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似地說：“你是想讓我找這個人吧，在你最痛苦的時候用給你安……我說還是算了吧，如果人家真有所求，自然回來找你，既然沒來找你，你就當佔個便宜吧。你小子，運氣真不錯，桃花運一個個挨著來，都是好人。”

吳放歌微笑了一下說：“我只是不想欠人，知道是誰我今後好還賬。”

胖鵝揮手說：“行了行了，你先去吧，這事我給你留意，等你回來再說。”

“那拜託了。”吳放歌敬了一個軍禮，轉離開了。

凌晨一點三十分，大約500門100毫米口徑以上的火炮、火箭炮和迫擊炮突然向越軍陣地開火，炮聲隆隆，連空氣都抖了起來，這是中越十年戰爭中最後一次最猛烈的炮戰，自此之後中越兩輛戰車就像是拉下了急制一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停了下來，而後來幾年的軍事行僅限於邊境掃雷行，再往後就是開放邊貿，和平終於再度降臨到這塊土地上。

炮擊二十分鐘後，炮火開始延，但是在沒有命令的況下，前沿各團、營屬火炮分隊，以及前沿各哨所，突然以兇猛的火力，再次對越軍前沿進行打擊。

在猛烈的打擊下，開始的時候越軍還有零星的還擊，但沒過多久，就被我軍兇猛的活力所制，連招架之功都沒有了。

炮兵活力延過後，又再度對越軍前沿各陣地進行轟擊，隨後又延，反反覆覆進行了三四次，才轉火力護送階段。

在炮兵火力的掩護下，前沿各機攻擊分隊紛紛向預定目標進行攻擊，他們是最後一批掩護偵察兵的部隊，各偵察分隊在炮兵和機攻擊部隊的掩護下，乘著夜的掩護，按照預定路線，像一把把的尖刀，嵌了越軍境，越軍的後方，也註定要不太平了。

周海突擊隊的任務，是奇襲越軍戰區的一所小學，那座小學的一部分被越軍徵用，涵一個團級以上規模的指揮部和一個薩格爾反坦克導彈的倉庫。前段時間，越軍小分隊使用薩格爾反坦克導彈攻擊我軍的炮兵觀測所和火力點，效果非常的好，給我軍造很大的損失，因此摧毀越軍的這個倉庫也爲突擊隊的主要任務之一。

周海突擊隊在炮兵和步兵分隊的掩護下，通過夜間的急行軍，斜越軍防縱深後方，在天明前按時抵達了預定設伏地點——一個兩山之間的山坳，這裡雜草叢生，視野開闊。他們將在這裡潛伏整個白天，在夜裡對小學校發起攻擊。

吳放歌通過最近的能惡補，雖然大有長進，可揹負著三四十公斤的裝備狂奔一整夜，力也真夠大的，好在沒有掉隊，勉強跟上了隊伍。整個任務過程中最危險的部分就是白天一整天的潛伏，一但沒發現，在越軍優勢的常規部隊的打擊下，即使小分隊人人能以一當十，也難免覆滅的命運。於是吳放歌想：“要是有衛星定位和直升機機就好了，如果那樣，當晚就可以發起攻擊，白天危險的潛伏階段完全是可以免除的。”說起來這真是差距啊，早年的軍侵越南的戰爭，就由於直升機的大規模運用而被稱爲是直升機戰爭，這又過去這麼多年了，我軍的陸航纔剛剛組建起步，更爲悲哀的是，在將近二十年後的那場大地震救災中，陸航的表現依然不盡如人意，摔了一架直升機不說，整個軍區的參謀居然找不到一塊能臨時作爲機場的場地，最後找尋臨時機場和尋找直升機殘骸的居然是由業餘軍事好者和民間航空好者找的，要說這不是差距，那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可想歸想，現在就是這條件，裝備上的差距，必須由勇敢的戰士用生命和智慧去填補。

潛伏，是一種戰，也是考驗意志力的一種最好的方式，我軍戰史上最爲的潛伏英雄非邱雲莫屬了，而最功的潛伏戰例是珍寶島戰役中的一次，吃苦耐勞的中國士兵在潛伏戰上戰勝了蘇聯人，一整夜下來，以耐寒著稱的蘇聯士兵凍死了好幾個，其餘的也手麻腳，戰鬥力大打折扣，中國士兵卻創造了冰天雪地的潛伏中，無一傷亡的奇蹟，更如同出籠猛虎一樣，在戰鬥中戰勝了蘇聯人。能戰勝一支偉大軍隊的，唯有一支更偉大的軍隊。

這裡雖然不是冰天雪地，卻是以‘綠地獄’之稱的叢林地帶。螞蟻毒蟲，烈日炎熱，無一不在考驗著勇敢的士兵們，在這種環境下，一天似乎比十年還漫長，別的不說，人有三急，連大小便都不好解決呀。所以當夜幕降臨，夜空中吹過一涼風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藉著夜的掩護，士兵們流方便了一下，並且小心地掩埋了排泄和食品袋。

“偵察組。”周海一聲令下，烏帶著兩名偵察兵前出抵近偵查，一切都如同計劃般的完。

“真是太順利了啊。”吳放歌嘆著，心裡卻總是不安穩。

果然，就在一切順利，全隊人員準備躍進至第二潛伏地域的時候，山間的小道上，走來了一個人，揹著槍，手裡還拿著不知道從哪裡纔來的野花，裡哼著越南民謠，是個年輕人。

烏一擺手，大家全都趴下了，這裡距離小學校還遠的很呢，一但暴行蹤，就憑小分隊現在的火力，連轉強攻的資格都沒有。

那個越南年輕人可能是個軍容不整的越南士兵，也可能是個民兵，反正越南人的裝束從來也不怎麼規範。

“這傢伙拿著花，是來約會的。”吳放歌悄聲對周海說。

何建在一旁笑說：“是啊，他可能是越軍裡的吳放歌。”這個何建，到底是老兵，這個時候還能開出這種玩笑來。

“烏……”周海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烏當即會意，他出了匕首，潛行了過去。

陸昊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吳放歌想，這個傢伙也許和我的想法一樣吧，覺得這不像戰爭，倒像是謀殺，謀殺一個對未來充滿幸福憧憬的人。到底是讀書人吶，有自己的思想，不單純是戰爭機的配件。可是現在如果不殺了這個越南聖，這個人就有可能變小分隊的災星，因爲他畢竟是個越南人，而且是一名士兵，此時此刻此種職業，註定了他們之間的敵對狀態。

這就是戰爭的悖論，也是無奈的選擇。

於是吳放歌自言自語地說：“也好，殺一個比殺兩個好啊。等下那孩來了，久等不到人來自然就會走的。”

周海在旁邊聽見了，狠狠瞪了吳放歌一眼說：“用不著你提醒，我像是劊子手嗎？”

烏不愧是最優秀的偵察兵之一，他悄悄地潛到了那個越南聖的背後，正要一躍而起的時候，又迅速地匿了自己形，因爲他看見越南聖的人正從山路上款款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