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剛剛五點多,天已經黑,延山幾條主道上的路燈一盞盞亮起,橙黃的暈令人生起歸家的遐思。
經過一家公用電話亭時李胖子打了個電話,回來笑著說:“今天哥們請客,咱去夜朦朧一頓。”
大周這人比較嚴謹保守,大概覺得歌舞廳不是什麼正經人去的地方,反對道:“都三十四歲的人了,去那兒幹啥?”
陳姐也附和:“聽說那是一家高檔的酒吧,咱填飽肚子就,那兒也沒飯吃啊!”
小李卻是雀躍起來,他可是很羨慕那些能進酒吧消費的人羣,可惜他只是企業局小小文員,還不夠格跟局長科長進出那種場所。撇道:“李哥請咱們去開開眼界,你們還不領,你們不去我和李哥去。”
李胖子乾笑幾聲:“周哥,陳姐,人家那兒可是經常有縣領導去休閒消遣,不是啥歪門邪道,看你倆眉頭皺的,你們這老腦筋啊該轉變一下啦,再說人家那兒啥小吃都有,保證你們吃好喝好。”又扭頭徵詢林老師的意見:“林老師,您說呢?”
林老師扶扶眼鏡,笑道:“那今天你就破費了,我早想去那酒吧看看呢,就是聽說門檻太高,一直沒敢進去。”
李胖子對大周和陳姐一笑:“林老師發話,你們沒意見了吧?”
從頭到尾,也沒人徵詢唐逸的意見,誰唐逸歲數最小呢,不過唐逸也不忘給夜朦朧宣傳:“其實啊,這家酒吧面向大衆,如果就是進去唱唱歌,喝杯酒,消費不高,每人二十塊的最低消費而已……”話沒說完小李已經撇撇:“得了小唐,好像你去過似的。”
唐逸笑笑不再說話。
一中離夜朦朧很遠,幾個人走了足有一刻鐘,當看到夜朦朧霓虹閃爍的招牌時,李胖子大口著氣道:“孃的,真是老了,這走幾步路就累得要死要活的。”
小李呵呵笑道:“李哥你是做大事的人,平時都有車吧?”
李胖子嘿嘿一笑:“你小子,不過你還真說到點子上了,一會兒我家那口子也來,車用著呢。”小李“啊”了一聲;“嫂子也來啊。”
“嫂子是嫂子,就是比你還小幾歲。”李胖子見小李吃驚的表,又得意的一笑,神兮兮的對幾個人道:“各位,晚點這事還請保,別四張揚,一會來的小丫頭啊是我小。”
大周嗤的一聲,眼角就出些不屑,裡嘟囔,就你是啥名人了?還保?
小李卻是一臉豔羨,那個年代,有小的男人就代表了功,剛剛暴富的大款們最喜歡帶小應酬招搖,反而是到了新世紀貴族階層大多有了底蘊,纔不再那麼俗套。
唐逸心裡笑笑,看來還真遇到延山的大款暴發戶了,李胖子倒也不是上吹得厲害,看來有幾把刷子。
幾人進了夜朦朧,李胖子大概常來,服務生小姐認得他,笑著引路:“李先生,你們這邊請。”將李胖子唐逸幾個人領到了角落的寬敞區,玻璃茶幾是大號的,四周錯落有致的擺著一隻黃長條沙發和幾隻黃單人沙發,足夠坐十來個人。
李胖子招呼大家坐好,要了啤酒點心,又特意爲林老師和陳姐兩位士要得高爐燒餅,這種燒餅是延山特產,皮的,醬餡兒,可以抵飯吃,陳姐老實不客氣的要了杯熱啤酒,林老師就矜持多了,只要了一罐健力寶。
幾個人說笑聊天,當然,基本上就是李胖子胡侃,別人當聽客,唐逸也不怎麼,悠閒的喝著啤酒,心裡盤算著怎麼找個藉口,偶爾聽聽李胖子吹牛倒也是一件樂事,但時間一長就變了一種煎熬。唐逸也見到了陪一桌客人說笑的姚小紅,姚小紅自然也見到了他,見他邊人臉孔比較生,也沒過來打招呼,只對唐逸眨了眨眼睛。
不一會兒,李胖子的小也趕了過來,是名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姓李,長得周正,來了就膩在李胖子上撒,說話又嗲又,看著摟著李胖子水桶般的腰卿卿我我,唐逸心裡覺這個彆扭。
大周和陳姐大概也見不了這個,兩人倒湊到一起閒聊,也不理這邊的茬,小李滿臉羨慕,在旁邊湊趣。
唐逸實在無聊,藉口去洗手間,準備回來就說吐了開溜,剛剛拐進去洗手間的走廊,卻撞在了一團香的軀上,擡起頭,對面是個蝙蝠衫,牛仔,大炸頭的姑娘,瞪著大眼睛罵道:“你沒長眼啊?會看路不?還是誠心耍流氓?”
唐逸一陣鬱悶,心說怎麼自己一來這兒的洗手間就流氓,皺眉說了句:“對不起。”閃過向裡走去,卻聽那姑娘嘟囔著:“怎麼來這兒的還有五講四的主兒……”
等唐逸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卻聽李胖子正說得唾橫飛:“這不,咱縣裡拿到了南朝鮮的大筆投資嗎?我正活呢,咱施工隊不大,可怎麼也要拿下幾個工程不是?”
小李豔羨的點頭:“那李哥又可以大發一筆了。”李胖子哈哈大笑。
唐逸卻是一怔,和大星電子昨天才剛剛簽訂意向書,怎麼今天就傳開了?這李胖子消息靈通啊?
唐逸也就不著急走,坐下笑道:“李哥,你從哪兒得到的信兒,可靠嗎?”
李胖子神的一笑:“這你就別管了,總之這消息假不了。”小李鄙夷的看著唐逸:“人家李哥還能編造假消息?再說了,就算說是誰告訴李哥的你能認識?”
李胖子的小倒是看唐逸順眼,聽小李譏諷唐逸,笑著打岔道:“唐哥,你的皮夾克料子好細啊?價錢不低吧?就是我沒見過這牌子,要不說呢,名牌也不見得質量就好,你看李哥這件,六百多買的,可我咋看它這皮料也沒你那件的貴。”
唐逸這件皮夾克是德國的HUGOBOSS,售價兩千多元,當時國有人識,更別說這偏僻的小縣城了。
唐逸笑道:“現在可不就是穿牌子嗎。”正琢磨怎麼套套李胖子的話,卻見李胖子臉漸漸沉了下來,順他目看去,就見不遠的一桌,幾個男男推杯換盞,言笑甚歡,李胖子惡狠狠的目盯在其中一名氣度不凡的男人上,那人臉孔白淨,頭髮梳得油鋥亮,西裝革履,很有些派頭。
李胖子哼了一聲,將扎啤杯重重放在桌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他怎麼也來了?”
小忙問:“李哥,他誰啊?”
李胖子氣哼哼罵道:“一個小白臉,縣委姚書記的親戚,媽的老姚這傢伙實在不是個東西,你說他來延山就來延山吧,哪有侄子也跟著跑來的,明目張膽幫他侄子做生意,也不怕人脊梁骨,現在圈裡人都這小子姚衙。”
唐逸一聽老姚就留了心,笑問:“他作什麼生意啊?”
李胖子惡狠狠盯著姚衙,道:“同行是冤家,你說他作哪行?媽的老姚上任才兩個月,他侄子就禍害了我多生意,好多以前談好的生意都被他搶走了。”
唐逸心裡有了數,都是搞建築的啊。
李胖子突然又冷笑一聲:“你們別看他現在蹦躂的歡,這次建設新城區他可就未必能撈到什麼油水。”說著神兮兮低了聲音,對幾個人道:“知道不?三把手唐書記,聽說和老姚不對路,這次和南朝鮮談判都是唐書記一手策劃的,建設新城區這事兒唐書記說話當然就分量重,他如果知道老姚的侄子想攬工程,你們說能給他嗎?”
唐逸心下惻然,心說這民間消息雖說真真假假,但流傳的真快,自己和老姚也不過在常委會上頂過幾次牛,看這趨勢不等自己和老姚矛盾激化,民間就已經傳得繪聲繪了。
卻見李胖子又有些幸災樂禍的道:“這次我就看這小子怎麼死,趕明我和唐書記喝酒的時候再捅這小子幾刀。”
唐逸目瞪口呆,小李卻很機靈,馬上聽出了話音兒,笑道:“原來李哥的後臺是唐書記。”
李胖子不置可否,的食指晃了晃,一臉高深莫測:“噓,注意保,注意保。”
小李會意的點點頭:“放心李哥,我不會將這事兒說出去的。”
林老師和老高陳姐可能實在無聊,起告辭,李胖子再三挽留也留不住,只好將他們送出門口,回來後對唐逸小李道:“來,咱們玩得盡興點,怎麼樣?誰去唱首歌?”李胖子話音沒落,臉又沉了下來,唐逸回頭,卻見姚衙搖搖晃晃走了過來,他坐著時風度還好,這一走路可就真是一副衙樣了,明顯喝的有點高兒,走起路來虛虛浮浮的,走到這桌老實不客氣一屁坐在了李胖子旁邊,手摟住李胖子肩膀,大笑道:“嘿呦,這不我李哥嗎?怎麼?帶小來玩兒?”看著李胖子的小撇撇:“嘖嘖,長得還,就是皮有點糙。”
李胖子一甩手將他胳膊推開,皺眉道:“姚衙,我沒邀請你吧?”心裡一陣鬱悶,本來是帶電大同學來見見世面,自己擺擺譜顯擺顯擺,偏生遇到這姚衙,這兩個月諸事不順,好幾個工程被姚衙搶走了,李胖子知道自己路子不如人家深厚,只好儘量忍讓,誰知道這小子還主過來招惹他,這不讓自己難堪嗎?
姚衙嘿嘿笑著,對李胖子稱呼自己姚衙也不以爲忤,甚至有些自得。
“李哥,要說選人啊,我可比你眼高。”說著對自己那桌子招招手,一名花枝招展的人扭著水蛇腰走過來,唐逸仔細看了眼,不由嘆口氣,還以爲這衙眼多好呢,他這人還不見得有李胖子的小漂亮,只是會打扮,妝化的緻,卸了妝還不定什麼德行。
“李哥,這是我朋友小燕,怎麼著,給我介紹介紹你那位?”姚衙的人看來也見過不這場面,笑著和李胖子,唐逸,小李打招呼。
聽著這倆“大款”空無聊的互相鬥唐逸不有些無聊,個懶腰,卻不想正看到姚小紅從二樓下來,邊跟著個孩兒,兩人親的說著話,仔細看,咦,那孩不是在洗手間外和自己撞到的那炸頭嗎?唐逸不由啞然失笑,姚小紅倒真是三教九流誰都認識,這個年代的古也能混得倍兒。
“喂,你兩位說說,是小燕漂亮還是你們李哥的人漂亮。”高衙笑呵呵問唐逸和小李,那小燕的人大概久經這場面,面不改,笑看著唐逸和小李,甚至還了自己高聳的。李胖子的小臉可就不好看了,哪有這樣的,簡直就是當們貨品一樣嘛。
姚衙見唐逸和小李都不說話,催促道:“別怕,實話實說,不過可不許偏幫你們李哥哦!”心中卻是一陣得意,李胖子,我就是要在你朋友面前下你的面子,看你以後還和我鬥?
小李雖然想結李胖子,可聽說這衙是縣委書記的侄子,又實在不敢得罪,唯唯諾諾的道:“都漂亮,都漂亮……”李胖子沒想到這小子這麼沒出息,臉上就出了怒。
姚衙哈哈大笑:“你是李胖子的哥們,你既然這麼說那就是承認我們家燕燕更漂亮一點兒!”又笑問唐逸:“你說呢?”
唐逸實在覺得這人有夠無聊的,看到李胖子小氣得臉蒼白,笑了笑道:“雖然我是李哥的朋友,但我得實話實說,還是小燕漂亮”姚衙哈哈大笑,卻聽唐逸接著道:“小燕應該比二十年後的小李妹妹漂亮。”姚衙笑聲嘎然而止,大聲咳嗽起來,一臉尷尬的小燕忙給他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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