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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北遊》 第1章 人妖

我扭過頭,衝翻了個白眼:“你是人是妖,和老子這個外人沒關係。”

默然,隨後道:“我要邁末那態了,大概需要一個月的進化時間,才能飛昇。”

我略一猶豫,道:“反正老子有空,在這裡陪陪那些人魚也不錯。一個月後,咱們再分道揚鑣。”

“傻子。”甘真的聲音像一細細鳴的琴絃:“我。我,你。我是不會背棄誓約地。”

我回過低下頭,避開了我的目。垂的一段耳頸,被牀頂鑲嵌的鮫珠照得宛如幽谷裡的一抹細雪。

不知怎樣的人,才能把這抹細雪照得更加清豔呢?

“我地母親,是魔剎天的七竅雪蓮妖。”甘檸真道:“在我很小地時候,就死了。是被我的父親棄的。”

“你父親是?”

甘檸真淒涼地笑了笑,不再說話。我站在牀邊,著牆上兩個人的影子,胡思想。在屋外很遠的地方,有海浪的聲音。

“我想聽你再說說,你是怎麼和碧戈比拼的?”甘檸真擡起頭,平靜地凝視著我:“坐下吧,站著不累嗎?”

我坐在牀邊,絮絮叨叨地說出這幾天來的經歷,包括碧戈和瑯瑛的往事。甘真靜靜地聽,時而微笑,時而驚歎,魚紋銀鮫綃牀幔在地側臉頰映上了的紋影。不知過了多久,我說累了,靠在牀粱上,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中,我聽見甘檸真輕輕哼著歌,很輕、很溫暖的歌,如同溪水上閃爍的

我在歌聲裡沉沉睡去。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靠在甘檸真肩頭,趕站起來。閉著眼,似乎睡著了。想了想,我拿起一件寬大的外袍,替甘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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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發現在進化。

“砰砰”,伴著敲門聲,我聽見龍眼的大呼小。拉開門,我不由分說,給了他一個暴慄:“你小子,幾天沒捱揍就皮?”

龍眼捂著腦門怪:“你鬼鬼樂樂躲在甘檸真房裡,難道不知道男有別嗎?”

我哼道:“難道你要我躲在你的房裡?”

“不必了。近墨者黑,你這種重輕友的小人會把我帶壞的!”龍眼長脖子,瞅了一眼甘檸真,低聲音,湊到我耳邊道:“怎麼還穿著服?難道——你不行?”

“閉上你的臭!”我沒好氣地舉起拳頭:“聽說這幾天你和幾條小人魚打得火熱,怎麼有空來找我?”

“你這種好之徒,是不會明白男之間純潔地友誼的。再說我天天牙,比你香多了。不信你聞聞。”不等我揮拳,龍眼一溜煙逃走,裡嚷道:“碧戈找上門了,他在大廳等你!”

我吃了一驚,僅僅一晚地時間,碧戈就找到了我地藏,還真是神通廣大。他既然離開了瑯玕崖,想必心結盡去。吩咐絞殺替我守護甘真,我鎖好門,來到人魚族的大殿。

戈負手而立。目睨睥。周圍的人魚黑地跪倒一片,大魚、小魚渾發抖,頭也不敢擡。龍眼倒是大模大樣,坐在椅子上,高高翹起二郎

“碧大哥,你可真厲害,這麼快就找到我了。”我笑嘻嘻地迎上去。

戈微微一笑:“林兄弟。你的人沒事吧?”一擺手,對大魚道:“都起來,出去,不要妨礙本王和林兄弟說話。”

人魚們恭恭敬敬地退出,龍眼驚訝地瞪著我,完全不明白爲何我和碧戈稱兄道弟。碧戈隨手一揮。龍眼哇哇,像葫蘆一樣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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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大哥關心。還要休養一個月。碧大哥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找你陪我試刀。”碧戈淡淡地道,“彭”的一聲,殿門自合上。整座大殿彷彿化作無形的刀氣,得我渾刺痛。

我趕運轉地藏妖,用息壤護,一邊連連擺手:“碧大哥,你可別開玩笑。你現在刀又進一層,我拍馬也不是你的對手啊!”

戈皺眉道:“林兄弟。高手戰,怎可未戰先怯?你若以這樣的心態迎戰夜流冰或是龍眼雀,必敗無疑。你的法雖然不錯,但我看你子油,喜歡取巧,長此以往,一定會影響你的進境。”

我心頭一凜:“大哥教訓地是。好,小弟就陪大哥練練!不過咱們說好了,兄弟比試,點到爲止!”

戈又好氣又好笑地點點頭。

我膽氣一壯。神識一片空靈通,向四周延。抗拒著籠罩大殿的無形刀氣,螭槍呼之出,尋找刀氣節奏的空隙。

戈突然前一步,刀氣被猛地空,我的螭槍立刻失去了攻擊的目標。他再一步,刀氣又如同水漲滿了大殿。一一漲,像呼吸般自然轉換。隨著碧戈虛實莫測的步伐,他化作了刀氣的一部分,我無法應他地位置,就好像整座大殿都是碧戈,哪裡有刀氣,哪裡就有他。

“哇靠!碧大哥,你比過去厲害了好多!”我故意逗他說話,藉以捕捉他的確切位置,同時施展渡著地面不停地

“林兄弟,這是空的境界。節奏變化的空隙被巧妙地藏,即使以神識應,也很難找到。”碧戈的聲音也融了無孔不的刀氣,在大殿遊離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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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地問道:“什麼是空?”

“法到了你我這個地步,已是由技道。空,就是道地一個階段:化有爲變無爲。無相無形,無想無念,卻又無不在。它可以是包容廣闊的大,也可以比塵埃更小。”碧戈解釋道,刀氣時而如無邊無際地海洶涌,時而消失。時而離我近在咫尺,時而又遙如天涯。

我空有螭槍和滿,卻找不到攻擊的目標,只能不斷後退。

戈長笑一聲,我的神識忽地生出警兆,騰空躍起,同時默唸千千咒結,結出咒護住左側。

半空中,亮晶晶的咒被整齊截斷,一分爲二,一縷若有若無的刀氣著我的左肋而過。又在一瞬間,化作炸開的膨脹氣浪,把我撞飛出去。“砰砰”,在半空,我雙接連踢出,把幾張翠玉案幾踢飛出去,才借勢穩住形。

“忘記自我的相,將自融於法的變化中。”碧戈長道:“林兄弟,你明白了嗎?”

我靜心思索他地話意,隨口問道:“大哥,無爲的空是否算是法的巔峰呢?”

“空並非道的盡頭。你我所在的天地,又豈是空的?比空更奧妙的是——真空生妙有。只有到了這一步,無中生有,虛裡實,才能邁進化中的阿賴耶態,達到知微的境地。比起魔主,我還差得很遠。”

真空生妙有?我裡發苦,老子聽都聽不懂。這麼看來,老子和魔主實在差了十萬八千里,憑什麼爲師父報仇?我不甘心地問道:“大哥,魔主真的是北境無敵嗎?難道沒人能打敗他?”

戈道:“昔日魔主出世,來到冰海,要我臣服。我當然不服,提出和他比試一決高下。”苦笑一聲,續道:“三十招,我只能支撐三十招,就被他打落冰海。”

我聽得頭皮發麻。

“任何法地修煉,歸結底,都是逆天而行。只有破道,以人破天,跳出道的領域,纔是真正無上地境界。”碧戈道:“這是魔主擊敗我後說的一番話。我當即明白,自己和他差得太遠了。小兄弟,如果有人能臻至破道的境界,也許能擊敗魔主吧。”

“破道?”

“不錯,再高明的道,不過是天地爲人所用。而一旦破道,便猶如跳出井底的青蛙,超越了這個天地的侷限。這也是傳說中的自在天真正的涵義。”

破道,莫非就是老太婆師父口中所說的彼岸麼?我陷了沉思。到達了彼岸,彼岸便爲此岸,而原先的地方,又會爲彼岸。如此周而復始豈非永遠跳不出去?所以魔主說的破道,也未必正確。

“多說無用,只有實戰方可更好的領悟。繼續吧,本王可不會手下留!”碧戈冷喝一聲,刀氣忽地翻涌暴漲,整座大殿化作重重疊疊的驚濤駭浪,迅速淹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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