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鍵把妻子和兒到了樓上，他是不想當著們的面來談論一些問題，這個馮老闆跟季鍵認識已不是一天兩天，兩人基本算是知知底，季鍵是怕在聊天中，把自己在盤龍包養婦的事給說了，這可是天大的機，要是讓妻子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這茶味道咋樣？我覺得醇香味和口都不錯，是上次華總帶過來的，他說擱了有五十年了，反正也驗證不了，這人經常牛哄哄，我很不相信。”

“這個年頭應該有，我經常就喝這個，我還有比這年份更久的，下次給你帶點來。”

“也，我還以爲這茶越新鮮越好喝，這東西原來也像酒一樣，窖的越久越好喝啊。”

“茶就是這樣，但要保管得好。”

兩人就聊茶，季鍵親自給馮老闆續茶，兩人喝了幾個小杯才言歸正傳，都很忙，謙虛浪費，客氣浪費時間，不如就直來直去。

“鍵哥，我來就是想跟你彙報一下我那房子，我跟你說實話，我真是等著貸款來救命，銀行那邊又說沒有房產證抵押不辦理，這事你務必要幫幫兄弟。”

“裝窮，你這麼大個老闆，恐怕啥都沒有就只有錢了。”

“你不知道啊，我這大有大的難，幾千萬的資金全在這幾棟房子上，現在資金鍊嚴重鉤，我已經向銀行申請一千萬的流資金貸款，手續基本都搞定，現在說差抵押，沒法，我只能先辦房產證。”

“你這不好整啊，沒建的沒建，建好的又都超面積，加之綠化率也不到30%的要求，你要我怎麼辦？”

“罰款是肯定的，我也沒說一點不罰，更改了規劃建設圖紙，這個我知道，所以，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罰點，我這實在不過氣來，現在企業在運轉上確實存在困難，等企業經營好轉了，你幫了我這個忙，我一定會報答你，我的爲人你應該相信，我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的爲人我知道，要不我不會跟你說這麼多，能辦就辦，不能辦就不辦，剛纔在電話裡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象你這種超面積建設，綠化率減的況，一定是要罰款的，最低是工程造價的5%，最高是10%，我不罰你點，我說不過去，我所上還有一幫弟兄姐妹，再說，這要傳出去，我就存在執法不公的嫌疑，你不能支圈圈讓我跳。”

“如果照這樣算，我這幾千萬的工程造價，那還不得罰幾十萬，你要我的命得了。”

“我說你這人啊，咋一筋，比例是法定的，我們都沒有權利更改，但你這工程造價，或多或，你是老闆，誰有你清楚？”

“嗯，我知道了，這樣吧，你跟手下的弟兄姐妹說一聲，明天我們一起去哪個山莊玩一天，你不能老是一天讓他們上班，也該讓他們輕鬆輕鬆，勞逸結合嘛

。”

“這又得讓你破費，算了吧，你已經請過幾次了，多不好意思。”

“你要這樣說就見外了，大家玩一天，一兩桌飯菜，能花多錢，我資金週轉再困難，這點小錢還是有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就該這樣。”

兩人又喝了幾口茶，事談好就應該要快走，彼此的時間都很珍貴，沉默了十幾秒鐘，馮老闆才從口袋裡掏出兩張卡，微笑著說道：“這是購卡，裡面存了5000塊錢，讓嫂子和小侄得閒的時候逛逛超市。這是銀聯卡，很，才5萬塊，不敬意，等生意有了好轉，再續上。”

“哎，你又來這套，你這是置我於死地啊，現在鎮紀委查得很嚴，整天囂著要整頓作風呢，前兩天我才組織所上的人召開員會，大家要廉潔自律，不要撞在槍口上，我要是帶了頭，這不好說，這卡我真不能收。”

“難道你不相信兄弟？咱哥倆相識以來，兄弟啥時出賣過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別說是鎮紀委，就是中紀委來也查不出來啊。”

“我還是不敢要，這禮太重，雖然我答應給你在工程造價上減基數，可減不了多。我這樣給你辦，我也是冒著風險的，而且這風險還很大，只要查，一對比覈實，很容易就查出來，所以，我只能適當給你調整。”

馮老闆是何等的聰明，從這委婉的拒絕中已經清楚季鍵的意思：風險太大，禮送得太。可他這段時間手頭確實，一下拿不出這麼多現金。怎麼辦，不能白白幾十萬的罰款啊。想了想，還是不得不再出點。

“季哥，我知道你也很爲難，不辦吧，你又不能看著兄弟因爲這筆貸款陷困境，辦吧，你又要承擔很大的風險，要是真出點問題，兄弟我也過意不去。這樣吧，這卡你先收著，回頭我再想辦法，我現在手頭確實。”

“兄弟，你又誤解我的意思了，哥不是嫌，也沒有要收你這點錢的意思，多大老闆一甩手就是十萬十幾萬，我都不要，我堂堂一個所長，代表的是政府在執法，不能說幾萬塊錢就真把我給買倒了。我講的是弟兄，是那個弟兄了，我一分不收，事我照樣辦，不是那個弟兄，你就是給我一百萬我都不辦。”

“這我相信，季哥是這樣的人，我知道，也很敬佩，但是，你一定要諒兄弟，無論如何都要想想辦法，幫兄弟度過這個難關。”

“這樣吧，既然你不把我當外人，我也不見外，這事我一定幫你，但哥也有個難題，如果方便的話，也幫哥一把。”

“你說吧，兄弟一定竭盡全力。”

“小蕊在盤龍租住的房子已到期，整天吵著要我給再租一套大的，或者買套單公寓，如果我不滿足，就要公開我跟的關係，鬧得我煩心得很，我又不是大老闆，每月就那麼幾千塊錢，還要供孩子上學，我哪有這麼多錢啊

。你在商界認識的朋友多，搞房地產的也多，你能不能幫我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

“就這事，你不要鬧心，我上期在盤龍開發的單公寓還留著好幾套呢，讓去挑，哪套就選哪套吧。”

“也好，租金嘛，我會付給你。”

“你又打兄弟的臉了，還要啥租金，直接去辦房產證得了，七八萬一套的房子，難不我還要跟你要錢。”

“那真是謝謝你了，這卡你收回去吧，小蕊的事，我希你不要讓別人知道。”

“季哥，這你大可放心了，我怎麼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呢。”

“好，哥很相信你。”

“購卡就留下了，銀行卡我就收回來了，等資金回籠，我再給你送來。”

“哥倆就不要兜圈子打啞謎了，你既然送給小蕊一套房子了，這卡我就不能再收了，你是做生意的，需要資金週轉，等你做大做強了，我相信你也不會忘記當哥的。”

“好好，季哥就是爽快人，那我走了，明天見。”

“好，明天見。”

“要不你明天帶著嫂子和小侄一起去吧，剛纔我就向嫂子保證，一定要說你幾句，就當給我個面子。”

“好好，一定帶。”季鍵說著，開心地笑著與馮老闆握手，馮老闆也很高興，握手後轉就走了。季鍵跟著，一直把馮老闆送到車旁，馮老闆上車了他才轉回去。

回到客廳，妻子和兒已經從樓上下來，剛纔兩人的講話們當然沒聽見，季鍵嚇了一跳，心有餘悸地說道：“你娘倆是不是聽我們的談話了？”

“咋了，聽又咋地，不聽又咋地，你們是不是在講啥見不得人的事，你是不是揹著我在外面養人了？”妻子一下垮了臉，看著季鍵驚慌的樣子，就猜出是講了啥見不得人的事，而這種事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外包養人。

季鍵沒有說啥，端起茶杯喝了口涼茶，憑直覺，估計還是沒有聽到，於是鎮靜下來，笑了笑說：“你是說些啥瘋話，我是這樣的人嗎，再說我口袋裡有一分錢都要上給你兩分，我哪有錢去包養人，要有也不敢啊。”

“哼，老孃就是借你100個膽量你也不敢，說，爲啥剛纔見了我們會驚慌，到底是說了啥？”

“哼哼，你們猜啊。”

“跟老孃裝蒜，猜你個頭，快給我如實招來。”

季鍵詭地笑著，他在地思考，要如何忽悠，總得找個理由，要不過不了關。不料，兒很會看勢頭，大概看著父母要吵架，趕發話。

“爸，剛纔那叔叔買的東西很好吃，吃完我還要去買

。”

“好，爸爸給你買，你看這是啥？”季鍵說著從茶幾上拿起購卡。

“過來給老孃，是購卡還是銀行卡，是不是想留私房錢起義啊？”

季鍵笑了笑，這下話題又轉移了，他沒有遞給妻子，而是遞給兒，兒一看，是華聯超市購卡，兒大聲說：“媽媽，不是銀行卡，是購卡，咱們明天就去逛超市，買叔叔買的這種餅乾。”

妻子已經顧不上，上前一步搶過購卡，看了看，說道：“這馮老闆還真會來事，有多錢？”

“大概5000塊吧，剛纔我想給你們驚喜的就是這個。”

“沒有吧，就這麼一張卡也算給老孃驚喜，你當老孃沒見過世面。”

“當然不是，其實，我是想告訴你們，明天馮老闆請所上全部職工去山莊玩，我想帶你們一起去，我本來是想給你一個意外，沒想到被你們聽了。

“老孃纔不稀罕聽呢，你不要心裡有事心裡驚。不過這馮老闆著實厲害，他說要說服你帶我參加你的活圈，還真說你了，算了吧，你不要假惺惺的，我們娘倆明天要去探外婆，才懶得跟你們去，整天就喝酒菸打麻將，能玩出啥花樣。”

“不去就算，不要到時候又說我不帶你們出去玩，以後說啊，我聽膩了。”

“切，誰稀罕。對了，馮老闆真就只給了一張購卡？”妻子說著就儲間提出兩袋東西來清點，確實，除了兩條煙兩瓶酒，就是孩子的零食。季鍵一臉微笑，好好看著妻子在翻，心底不由有些得意，自己真是太聰明瞭，要是收了馮老闆的銀行卡，立馬就會被妻子繳械，自己就什麼也給不了小蕊，小蕊還不得跟自己鬧翻了。現在好了，自己手都不，就讓小蕊有了一套房子，人又將乖乖地懷了。

“你笑啥，這也沒大方到哪裡嘛。”妻子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依的估計，至也要有個三五萬的銀行卡或現金。

“你就知足吧，你以爲多大點事，人家就是辦個房產證，要按正常程序的話，罰款也不過兩三萬，你算算，這兩條煙、兩瓶酒也得四五千吧，購卡又5千，差不多上萬了。”季鍵就看不慣妻子永遠不會滿足的那點德。

“那他還不是花了兩萬。”

“要是那兩萬都給你，人家何必來欠這個人，不如就按程序該發多就多。”

“哼，至也應該送一萬五，麼是被你裝腰包了？”

“你這人咋這麼貪啊，人家來求你，不就圖花兩個錢，要是我寧願花三萬塊罰款，都不願來求人，何況還是這麼大個老闆。”

“哎喲喲，意思還是你有錢，得了，老孃要睡覺了，正好有購卡，明天買東西去探爸就省得去取錢了

。”

妻子和兒都去睡了，季鍵的興勁還是沒有退，今天晚上真是喜怒兩重天，自己這幾天，正爲小蕊的事發愁，小蕊說，要麼給錢，要麼給房，都不給就離婚也行，這都做不到，就要鬧個魚死破。這人啊，溫時象水，狠毒起來比火還無。現在好了，大問題解決，好好的日子吧。不過，這龔校長不識好歹，想做鐵公，等辦房產證時再治治他，讓他長點見識。

爲了落實好季鍵的指示，馮老闆可謂是滿腔怒火，不過這有求於人家，還得打掉牙往裡咽。一回到家，他就趕給助理打電話。

“馬助理，你儘快給我去盤龍找套單公寓房，我這等著要，價錢方面不要管，有房就行。”

“你咋會要買單公寓房？”

“別說了，你去辦就是了。”

代完助理，馮老闆仰坐在沙發上，不由嘆：“媽的，喂不飽的狗，這啥時是個盡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