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原來可以走的如此之慢，空白的世界裡，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雪兒……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我沒有聽到……”葉無辰渙散的眼瞳看著上空的凝雪，大腦空白的幾乎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黑玄神的覺醒，讓白玄神產生了混的自主意識。我雖然佔據了他的意識空間，卻已經無法干涉他的行，就連我的存在，都不能維持的太久……不用太久的時間，我的意識就會被他自主產生的意識所吞沒，那時，一切都無法挽回。只有在我還能存在於他意識中的時候，我的生死，纔會決定著他的生死。當我死去的時候，白玄神也會因我的死亡而消散……散最自然的明力量，而不會去炸……白玄神消失，遠在魔之大陸的黑玄神也會化作黑暗與死亡的元素而消失，而未爲黑玄神完全融合的瞳心就會得救……會代替我，永遠陪在哥哥的邊。”

葉無辰：“…………”

“哥哥，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的自由，否則，我真的好想能自己殺死自己……哥哥，我能依靠，能信賴的人只有你，只有死在哥哥的手裡，我心甘願……自私的我，只能想到這樣的方法。”

“不……不……”葉無辰如虛了一般的跪倒了地上，然後忽然發出狂的大喊：“不！！雪兒！你在說什麼傻話……我不允許你死！你不許死！你剛剛纔答應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你剛剛纔答應的。”

“哥哥……”輕的聲音，終於帶上了悲慼的泣音：“我真的好想永遠永遠都不離開哥哥，但如果我一個人能換取瞳心，換取我和哥哥那有著太多最回憶的家，我心甘願……哥哥，我的意識……已經在被制，還有一分鐘……就一切都晚了……哥哥，請你……殺了我……否則，我和瞳心都會死掉，天辰大陸也會毀滅……哥哥……”

“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孩，那該有多好，那樣，我就可以不用理會一切，只想著待在哥哥邊的幸福……但我不後悔呢，因爲我是白枼公主，是明與生命的混沌聖珠，所以我才能救哥哥，救哥哥所有在意的人，救整個天辰大陸……救我和哥哥永遠的家……這個麗的世界……”

“答應我……”

“忘記雪兒……有瞳心代替雪兒陪著你，有那麼多的姐姐代替雪兒陪著你，要永遠的笑著，幸福著……”

“永遠……”

“……”

凝雪的聲音變得虛弱，直到虛弱的再也無法聽清。

“不！雪兒……爲什麼！爲什麼是我……爲什麼是我！！”

親手殺掉雪兒，這對他真的太殘忍，一種比殺了他，比在他上、心上切割千百刀還要殘酷的殘忍。

“爲什麼死的不是我……爲什麼不是我！雪兒……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白的世界裡，他重重的跪倒在地上，任由那撕心的眼淚瘋狂的奔瀉著。只爲凝雪流過一次眼淚的他，再次爲了大聲的痛哭著，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殘忍的絕，比這更殘忍的痛苦。

凝雪安靜的漂浮在那裡，或許，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卻已經無法給予他迴音。

一分鐘，很短很短……

殺了凝雪，瞳心可以獲救，天辰大陸可以獲救……

否則，一切都會毀滅。

但，讓他親手殺掉凝雪，他又怎麼可能做到，他寧肯殺了自己，也永遠不可能去傷害。

“雪兒……爲什麼要我做這個選擇……你不知道，這對我……太殘忍了嗎……”

“既然有今天，爲何當初還要相遇，既然相遇，爲什麼要分離……又爲什麼要我親手殺了你……這究竟算什麼……算什麼啊！！”

蒼白的世界，只有他痛哭咆哮的聲音。凝雪近在咫尺，的影在以一個極小的幅度緩慢變得暗淡……是那麼的脆弱，只要葉無辰稍一手，就可以抹滅的存在……但，他又怎麼可能下的了手，他怎麼可能會親手殺了他的雪兒。

“雪兒，你是我唯一的雪兒……爲什麼你要爲了天辰大陸而選擇殺了自己……又爲什麼這麼殘忍的把這個選擇推給我……我只是一個人，一個很小很小的人類，我不是什麼英雄，不是什麼救世主……天辰大陸的毀滅與我何干，所有的人都死了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犧牲我的雪兒……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會是這樣！！”

巨大的痛苦讓他的神志幾近崩潰，不殺凝雪，一切都會毀滅，天辰大陸會化灰燼，那裡所有的人都會死……所有的人。殺掉凝雪，他可以拯救整個天辰大陸，拯救這個用凝雪的命換來的世界，可以拯救自己，拯救無法計數的生命。

但爲什麼這一切必須要凝雪的命來換取！？

但親手殺了凝雪，他又該如何去面對和走完今後的人生……凝雪死了，被他親手殺死，無論他今後的生活是多麼的平靜，都將有一大片的痛苦雲永遠盤踞在他心間，一分一秒，一生一世都不可能消散。

但，沒有那個今後，他本下不了手，即使大陸會毀滅，他也依然不可能下得了手。混的幾近崩潰的意識海中，只有凝雪的哭與笑，眼淚與聲音……不知從什麼開始，就爲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不，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一部分。

時間在流淌，永遠不可能倒流回去，凝雪的影在緩緩的變淡，以神聖的姿態漂浮在那裡，神安靜而平和，雪之上，依然殘留著一道又一道的淺淺淚跡。

“主人……主人！不要再猶豫了，白玄神的意識已經開始晃，再不……一切就真的來不及了。會死，主人會死，所有的人都會死的……主人！”

但任憑南兒怎麼呼喚，怎麼悽聲大喊，葉無辰都沒有毫的迴應，他跪在地上，仰著頭呆呆的看著上空的凝雪，彷彿要在心中，永久的刻下此刻的姿——那是一副太悽的畫面。

一束金的芒忽然從葉無辰上出，直上空的凝雪而去，意識散的葉無辰卻在此時忽然了，他用意念死死的牽引住了斬星劍的去向，出手，將它死死的握在手中。

“主人……”南兒焦急而忐忑的喊著。

“南兒，你聽著。”葉無辰的眼神空的沒有毫的彩，他聲音平靜，平靜的讓南兒害怕：“你要是敢傷害雪兒……我會馬上陪著雪兒一起死在你面前……而且，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嗚……哇！”無比委屈的南兒悲傷悽悽的大哭起來：“主人，會死的，你會死的……”

南兒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就算天辰大陸滅了，那裡的人全部都死了，也不會有毫的心痛。所在意的，只會是葉無辰一人。因爲自認葉無辰爲主，他就爲全部的希和寄託，所有人都可以死掉，唯有他不能。

“死？死，真的有那麼可怕嗎？”葉無辰握劍的手垂下，平靜的臉上忽然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將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忐忑都驅散的解之笑，他著上空的凝雪，輕輕的說著：“毀滅吧……一切都毀滅吧……既然你做了這麼自私的選擇，那我就陪你……做一個更自私的選擇……”

“一切，都毀滅吧……如果活著只能歷盡這無盡的痛苦，那就全部毀滅好了……就不會有哀傷，不會有痛苦，不會有折磨……雪兒，這個世界，我無法保護你……但無論你去哪個世界，我都會永遠陪著你，不會讓你寂寞……”

他笑著，卻是淚若泉涌。這是他第二次流淚，卻是他第一次笑著流淚，釋然並悽傷著……

也許，這會是我一生最殘忍，最自私，最錯的選擇，那麼多人會因爲我的這個選擇而死，父母。妻子、朋友……還有無數不相識的人，不相識的生靈。

但看著世上最麗的雪兒，我永遠都不可能下得了手……

永遠都不能！

如果，在那裡的人是我，而選擇的人是雪兒，一定會和我做一樣的選擇。

自私，有的時候真的很可怕。

既然註定是個錯誤的選擇，那就錯下去吧……一切，毀滅吧。

、凰兒、芷夢……若有另一個世界，我會用盡一生將你們尋回，不讓你們寂寞。如果有來生，我會用我的一切，彌補對你們的虧欠。生也好，死也好……都有我在。

“主人……不要啊，主人！！”

南兒終於知道了葉無辰做了一個怎樣的選擇，的聲音在抖，此時的，著的是一種從所未有的痛心和恐懼。

“對不起，南兒。”葉無辰閉上了眼睛，著周圍白世界的輕微：“我辜負了你的期……呵，斬星與災厄認我爲主，是爲了讓我擊敗那個不知藏在何的強大魔魂，連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保護不了，我又爲什麼，又有什麼資格來承接這使命。這些，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那魔魂存在也好，消亡了也好，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主人……”聽著他平靜的聲音，著他死灰一般沉寂的心，南兒很想大哭，卻又怎麼都哭不出來。

他飄而起，漂浮到了凝雪前，靜靜的看著安靜的臉，目是那麼的和。他靠著近，在的虛幻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輕的笑了起來：“雪兒，我知道你聽得到我的聲音，不要害怕……無論你到哪裡，我都會永遠陪著你……”

周圍的世界已經從變了震，白的世界彷彿隨時都會崩塌。而凝雪的影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暗淡，或許下一秒，就會從他的眼前消失。

眼淚沾溼了彼此的臉，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流淚流的如此暢快淋漓，不知那是痛淚、恨淚還是悔淚……

【真的沒有希了嗎？】

【如果沒有，下一章莫非是大結局？】

【如果有，最後的希又是什麼呢？】

【答錯的獎勵華一個，有人答對的話獎勵發一次（答對的可能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