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哥哥……

哥哥…………

誰？是誰在喊我？

好的聲音……這個聲音的主人也一定很很吧。

這個聲音，我明明應該沒有聽過纔對，爲什麼會覺得那麼的悉。的稱呼，還有這種覺，爲什麼會那麼的像……

我的雪兒。

我的意識醒過來了嗎……我終於還是沒有死嗎？爲什麼我會還活著……

是什麼東西滴在我的臉上，很溫暖的覺，流口中……那是鹹的味道，眼淚嗎？

我的爲什麼會那麼的溫暖，生命力不是已經被我燃燒了嗎，爲什麼會在這麼快的恢復……意識，越來越清醒，那種失去生命的空虛也在消失，四肢，在快速的恢復知覺，恢復了流，甚至，已經聽到心臟跳的聲音。

等等！這是……生命的力量！是我一直在找尋的生命之力！

是誰，竟然有如此純淨，如此強大的生命力量！

哥哥……

哥哥……

意識，聽覺，越來越清晰，葉無辰的眼皮了，終於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眼的，是一片純淨無暇的白。白的是那麼輕，沒有帶給他半點的刺目。

“哥哥。”看著他終於醒來，蹲在地上，將他的上的摟在自己懷中，一雙潔白的羽翼從後合攏到前方，將自己和他的整個都包裹其中，的攏在一起，聖潔的生命之淚一滴滴的落，打在他的臉上。

葉無辰的眼神在恍惚中迷離，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因爲，他看了真正的仙。

很……

不，也許把“很”這兩個已經被人類用濫了的詞藻用在上會是一種對麗的，任憑葉無辰才華卓絕，學識通天，此時卻本找不到一個可以用來形容這番絕的語言。的麗早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想象，的如夢幻一般不真實。

這是一個純白的空間，而有著純白的頭髮，純白的裳，那是那麼的悉，依然是白的一塵不染，卻比他知道的要大了許多，的後，有著兩隻潔白無瑕的羽翼……天使，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這兩個字。

“你是……雪兒？”

他抖著出自己痠的手，想要的臉，但馬上，他又悄悄的放下，不是他沒有了力氣，而是此刻的麗聖潔到他不敢去。

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臉上，讓著自己的溫，中帶淚的輕語道：“我是雪兒，是哥哥的雪兒，一生一世，永遠都是哥哥的雪兒。”

葉無辰輕輕的笑了起來：“我的雪兒，果然是仙呢。”

“哥哥……”把他更加用力的抱，是那麼的想把自己和他融爲一起，生不分離，死也只會死在一起。從來只有被他抱在懷中的終於將他抱在自己懷中，從來只有被他保護的終於用自己的力量又一次救回了他的生命，輕喃著說道：“我好想自己不是什麼仙……如果，我一直是那個被棄的醜陋孩多好……那樣就可以永遠留在哥哥邊，誰也不會來拆散我們。”

“雪兒……”

他的雪兒變了，從一個，變了真正的仙。臉上的傷痕消失不見，年齡，與他相平，是神帝的兒，是神之大陸的白枼公主，是人類只能仰的高貴神……但依然是他的雪兒，依然那麼的著他。只要能留在他邊，寧肯做那個醜陋的。

的仙脣印在葉無辰乾枯的脣上，凝雪似淚似笑，輕輕的與他在一起，著這最後的溫存。擡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著他的臉，一遍又一遍，眼淚，自始至終都沒有停止過奔瀉。

“哥哥，我要走了。”輕輕的，說出了這幾個讓心痛如針扎的字。

“雪兒……”

“我知道……我知道哥哥不想讓我走，但我們已經沒有了選擇。”神在哭泣，哭的是那麼的不堪，潔白的羽翼都被灑下了片片的溼痕：“夜冥太強大，我們本不可能抵擋，我們再怎麼掙扎，也永遠不會有第二個結果，只會更加害了哥哥……”

“雪兒……雪兒……”

痛、悔、恨……對自己的恨，宛若萬千把刀，狠狠的剜著他的心。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痛，從未有過的恨。

葉無辰的眼眸被水霧遮掩，終於凝淚滴，沿著冰冷的臉龐落。

第一次，他，流淚了。

凝雪輕輕的低頭，臉上出無比虔誠的姿態，輕輕的吻去他的淚滴，眼淚而過，在淚水中輕的笑聲：“哥哥，原來你也會流淚……這是我第一次看哥哥流眼淚，哥哥第一次的眼淚是爲了我……我真的……好高興……”

永遠不會忘記他爲流下的第一滴淚，也是他在天辰大陸，流下的第一滴眼淚。

“哥哥，不要哭……哥哥，當年你曾經說過，你相信命運，在實力沒有達到能與命運抗衡之前，你會遵照命運的指示一步一步的走下去。那哥哥相信我和哥哥的天命嗎……從我們相遇開始，我們的命運就已經纏在了一起，縱然永遠分離，也永遠不會忘記對方。不過，我一直都知道，我們的分離不過是暫時的分開，因爲哥哥會去找我……一定會去找我的……哥哥，我等著你，在神界等著你，等你強大到能打敗夜冥，打敗我的母親……然後，我就可以永遠永遠和哥哥在一起……再不也不會分開……”

，凝雪，早已泣不聲，爲了保全葉無辰的生命，已經註定必須隨夜冥離開，回到神之大陸。但知道，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尋找任何可能的方法去往神之大陸找……沒有苦勸他不要爲了去那個太危險的地方，因爲是那麼的瞭解自己的哥哥，知道不管自己怎麼勸，他都一定會去找，將帶回自己的邊……所以，等他……既然他永遠不出現，也會永遠的等待下去。

“所以，哥哥，爲了我們的將來，哥哥一定要足夠強大的時候再去找我，好嗎？答應我……哥哥，在能夠打敗夜冥的時候，再去找我，好嗎……答應我……”

白的世界開始了輕微的震盪，震盪又逐漸變得劇烈，那是能力不濟，永恆聖結界無法繼續維持的前兆。

葉無辰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看著此刻的凝雪那麗到虛幻的仙，耳邊，心中，迴盪著每一句由淚水凝的語言……

將手到葉無辰面前，雪白的手心之中輕輕的抓握著全紫的小紫，將它輕輕的捧在手心：“這是哥哥送給我，保護我的小紫，我會一邊把它養大，一邊等著哥哥……”

凝雪已經哭了太久太久，但的淚水依然沒有停止，是多麼大的傷心，多麼大的心痛，才能讓一個神之流出如此多的眼淚。的一生，幾乎所有的眼淚都只爲一個人。們相遇、相依相……相離，無限的好之後，卻終是一場撕心裂肺的痛，既要分離，又爲何讓他們相遇。

即使如此之痛，也從來沒有後悔遇見他……不敢去想今後沒有他在邊的時間該如何度過，但更恐懼如果當初沒有遇到他，自己的生命，會是多麼的蒼白殘缺。

垂下螓首，吻在他的臉上，潔白的羽翼張開，終於鬆開他的，輕輕離開。

“雪兒——”

凝雪的劇烈的抖著，最後看了葉無辰一眼，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一手抱起在破開金結界時就昏迷過去的小瞳心，沒了白茫茫的世界中，離開了葉無辰的視線。

葉無辰呆呆的看著凝雪消失的位置，目，慢慢的失去了焦距……

他，終於還是失去了凝雪……他們終於還是被分開……

是他的一半生命，沒有了，他縱然活著，有的，也只能是殘缺的靈魂，殘缺的心。

痛……太痛，痛苦的已經覺不到痛苦。心被撕裂，靈魂被撕裂……那是一種融全每一滴，每一筋脈，每一個細胞的痛與恨。

明明沒有力氣的，卻把脣咬出了痕，雙手的指甲，都已深深的刺中，染掌心。

“雪兒……雪兒……瞳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大笑了起來，笑的是那般的痛苦與悽慘，此時的他不是那個讓天辰大陸戰慄和抖的邪帝，而是一個失卻了自己最重要一切的無助靈魂……擁有了天辰大陸的最強力量、最高威名、最高威、最強勢力又如何，他依然不能保護雪兒和瞳心，眼睜睜的看著們被迫離自己而去。

噗……一大蓬的霧從他的口中狂噴而出，他的意識也在深深的痛苦中再次的渙散，眼前在點點猩紅之的點綴中變得模糊。

睡吧……也好，睡去，就可以忘記，睡了，就可以不再承這麼大的痛苦，睡了……醒來之後，或許會發現這僅僅是一場夢……虛幻殘忍的夢。

意識虛虛浮浮，終於化作一片空白，再化作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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