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應正驚愕時，戰團卻又擴大了，參與毆鬥的人員從數十人變了一百多人。當然這不是好事，人數越多越糟糕，質越嚴重......

方應高聲喝了幾句，但毫無效果。此後幾聲淒厲的竹哨聲響起，一隊隊的軍出現在周圍，開始努力控制場面。

宛平縣縣衙總班頭張貴悄悄出現在方大知縣邊，低聲稟報道：“小的方纔看得分明，大興縣那邊殊爲可惡，主找我們尋釁。

我們這邊本來就因爲活計安排不公而不順心，這下更是氣不過，一來二去吵完就手了，小的喝令幾聲但實在攔不住羣憤激。”

方應疑的問道：“是他們主挑事？你沒有說謊？”

確實不能不讓方應懷疑，那大興縣的人已經是佔了便宜在先，爲什麼還要向宛平縣這邊挑釁？如果說是宛平人因爲活計安排不公，向大興縣那邊挑釁還說得過去。

張貴賭咒發誓道：“小的焉敢欺瞞大老爺！”

大興縣知縣尤大人也匆匆忙忙的趕到了現場，很有點氣急敗壞的模樣，指著方應道：“方應！貴縣膽敢在皇城肇事，未免欺人太甚！”

尤知縣這個說法，好像與張班頭所言南轅北轍，方應雖然沒有答話，但頗爲玩味的看了尤知縣一眼。

正當這時，幾隊軍在外圍圈住了羣毆衆人，然後又有兩隊軍進毆鬥現場。連打帶罵的終於將事態遏制住了。但仍然造了若干損失，例如砸爛了幾個用來蓄水的大缸。

話說大批民衆進皇城或者宮城掃雪。東廠肯定是要派出大批人員來現場監視的。但除了東廠人監視之外，管理上還是“屬地負責”制，在哪個太監衙門附近，便由哪個太監衙門負責管理。

這附近最大的太監衙門是司禮監經廠，所以掃雪的事便由司禮監經廠提督太監總負其責。卻說這經廠提督太監名喚牛用，正在廠喝茶時聽到出了事，牛公公便起來到廠外人羣這裡。

目只見兩邊打得難分難解，所殃及地方一片狼藉。牛公公登時然大怒！

兩邊人羣自然有軍去鎮，牛公公便來到兩位知縣面前，嚴厲呵斥道：“你們兩縣好大的狗膽！竟然在皇城羣相鬥毆，我看你們兩位大人的兒都不想做了！”

尤知縣連忙上前喊冤屈，絮絮叨叨的將責任都推到宛平縣這邊。隨即牛公公口氣一轉，又對方應喝道：“方大人！你管教不嚴，致使皇城。只怕已經驚了聖駕，該當何罪？我是做不了主，上奏皇爺等候聖裁罷！”

皇城是裡是什麼地方？百餘人在此鬥毆，這絕對是個很嚴重的事，而且是很“政治”的事，牛太監說驚擾聖駕倒也不是虛言。

總而言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方應怎肯認下這個責任？開口辯駁道：“牛公公剛剛到此，尚未問得周全，便認定是本之責，這未免也太輕率武斷了些！還請牛公公再細細明察！”

牛公公冷哼一聲。“方大人，這活計總是分不勻的。你們兩家肯有輕有重，這次就算貴縣吃了些虧，爲何不能退一步海闊天空顧全大局？但貴縣役夫若藉此生事，那就釀大錯了！”

隨即不再理睬反應，這態度表明他已經認定責任在方應上了。見此方應皺起眉頭，總覺得不太對勁，這尤知縣和牛太監很像是是一唱一和。

或者說，很像是事先排演好的一樣，一個上前惡人先告狀，一個不分青紅皁白，三言兩語責任推在自己上。甚至連機都幫自己這邊找好了，無非就是宛平縣衆人因爲被分配到的任務太重，所以心懷不滿尋釁滋事掀起了。

要說尤知縣與牛太監之間沒有默契，方應不相信。牛太監是此地總負責人，又是監宦，當然掌握了向天子奏報的權力，皇城裡的事還不到外臣說話。

而且可以肯定，就是打前司，天子大概也更相信牛公公這樣的太監，更何況自己這邊很有“機”。

想至此，方應猛然警醒過來，難道這起鬥毆，也是有人事先計劃好的，專門挖個坑等自己跳下來？

越想越有可能，不然大興縣人在已經佔了便宜的況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想宛平縣人挑事？然後直接倒打一耙，反而聲稱是宛平縣人先滋事，結果被牛公公採信了。

前前後後一環扣一環，不可能沒有事先安排，如果要找最大嫌疑人，那八就是眼前的尤知縣了！

莫非因爲這兩年自己與他爲爭奪政績而生了齟齬，他氣不過便勾結了牛太監設計出這一幕來陷害自己？

當方應沉思時，尤知縣抓時機，連連奉承牛太監：“牛公公明察秋毫、鑑燭照、明辨是非，本激不盡！”

牛公公欣然之，同時對軍吩咐道：“我要進宮向皇爺奏報此事，爾等再次看押參與鬥毆人員，誰也不得擅離，若有違抗格殺勿論！”然後又對兩知縣道：“請來聖裁之前，請兩位大人在此等候，也不得離開！”

方應暫時一籌莫展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目送牛太監離去，並越過了玉河橋，向宮城西華門而去。

收回目後，方應轉向尤知縣問道：“尤大人好手段！本確實想不到尤大人竟然在此設計陷害！可即便報復了我，你又能得到什麼好？”

現場打一鍋粥，早沒了真相了，誰能查出到底是哪邊先挑釁？尤知縣面略顯得意，但口風一也不：“方大人說些什麼，本駑鈍，實在聽不懂......不過多說無益，方大人也不要胡猜想了，還是等待結果罷。”

這兩年方應也是注意修養，自詡“境界”有所提高。抱著這種心態，他對尤知縣一邊在心裡極度鄙夷，一邊極力保持著大度雍容風範，說白了就是“大人不計小人過”或者“和蠢貨計較不過來”。

但方大知縣卻沒想到，這姓尤的竟然在意想不到之很小人的算計了他一把，甚至還有可能是損人不利己的算計。而且急切之間，他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來應對，簡直令人堵心鬱悶！

PS：今天生日，讓我休息會兒，順便構思下面的劇，因而只有一更了。。。不過能求幾張月票慶祝生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