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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 第439章 牆頭草(下)

聽到首輔萬安的名頭,方應真吃了一驚!誰都知道萬首輔對都察院虎視眈眈,他方應之所以低調理都察院醜聞,就是爲了不再給萬安公然手的機會。

現在的閣和首輔與後世還不太一樣,閣是閣,外朝是外朝,雖然閣已經位居外朝之上,開始有了宰相的影子,但還沒發展到把外朝當下屬的地步。

縱然萬安貴爲首輔,想直接手都察院也要尋找有利機會和藉口,而不是想怎麼手就怎麼手。

但是方應卻沒有料到,先前對戴縉大張旗鼓喊打喊殺的萬首輔居然會變了戴縉不許辭

吃驚過後,在短短的幾個瞬間,方應從戴縉的話裡立刻品出了幾層意思。

第一個意思就是,戴縉這個該殺的牆頭草可能又投靠了首輔萬安!當然也可能是萬安主勾引戴縉,結果兩人一拍即合。

無論是哪種過程,如今戴縉肯定投到了萬安門下。道理很簡單,戴縉說萬安他不要辭,所以他就不辭,若非已經投靠過去,戴縉爲什麼要聽從萬安的安排?

何況這戴縉本來就是毫無原則的人,以前投靠汪芷博取高位,上個月爲了自保就能主背叛汪芷並投奔尚銘,今天搖一變了萬安走狗也不奇怪!

方應所品出的第二個意思就是,戴縉故意擺出了首輔萬安的背景,爲的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對他來。

大概這戴縉對自己還是存有畏懼的,所以要拉出萬安的大旗嚇阻自己。要不然戴縉完全可以瞞這一點,讓他方應盲人象瞎琢磨!

略略明白了戴縉的所思所想,方應忍不住在心裡大罵一句,此人簡直就是三姓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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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方應兩世爲人加起來活了這麼些年,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帶“三姓家奴”屬的人,戴大人當之無愧!如果過幾天戴縉跑過來說要重新投靠汪太監,那也真不稀奇了。

幾年前他方應初次進京時,見到過已故的錦衛指揮使萬通,當時就覺得萬通已經夠無節了;再後來,與劉棉花悉並拜了這個岳父後,他方應到自己對節下限的認識刷新了。

今天這次拜訪戴縉,又方應到,他再一次刷新了對節下限的認識。有那麼一瞬間,方應深深的懷疑,自己要是在朝廷裡呆的久了,自家的節下限會不會也要被連連刷新?

方應一邊想著,一邊著臉問道:“那我就想問一問了,萬首輔爲何你不許辭?他有什麼好?”

戴縉非常坦誠的答道:“萬首輔有黨羽尹直在南京任禮部左侍郎,首輔召其還京師爲臂助。

不過當前首輔正在與劉次輔爲閣人選角力,暫時無暇他顧。所以萬首輔我暫時不許辭,以待他能騰出手來時,再運作那尹直爲都史。”

尹直這個人,方應也是有所知道的,在另一個時空歷史上,也萬安援引閣。難道上次萬首輔企圖手都察院,就是想把尹直調過來擔任都史?

不過聽到這裡,方應忍不住又問道:“那你到時何去何從?”

戴縉唏噓嘆息道:“到了那時,大概我要與尹直相換,到南京任職養老去,此生也就如此了!”

方應問話時,本來沒指戴縉會回答,更多的是一種站在道義立場上的責問。但卻實在沒想到,戴縉居然一五一十,將萬首輔的意圖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完全沒有一點泄後的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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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他不能不歎服,做人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實在是蔚爲可觀!劉棉花的無恥比起戴縉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事已至此,方應無話可說。還能說什麼?萬安能讓戴縉不失面的去南京養老,只會勸戴縉辭的他方應又能做到什麼?

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是無力的,只能用行來表示了。方應不再說什麼,起離開了都察院,回到縣衙。

縣衙就像是一個小社會,裡面不止有百姓最悉的大堂,還有知縣日常辦公的後衙、知縣居住的衙、胥吏居住的舍、客人居住的客舍、吏吃飯的膳堂、監獄、倉庫、土地廟等等。

而今在縣衙客舍裡,就暫住著一位貌小娘子,並由兩位牢子看守,就是當初被東廠利用,差點陷方知縣於不義的何氏小婦人了。

縣衙中頗有閒言碎語,這婦人當初撒賴打滾的險些在縣衙鬧出子,要不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能討得大老爺心生憐惜?只怕早被丟到大牢裡了!

方應回到縣衙時,天近黃昏,他想了想,改道去了客舍。而何氏娘子正在準備用飯,見了方應進院,慌不迭的上前福了一福。方應點點頭,進屋揮了揮手,左右都退下。

何氏娘子小心翼翼的給方知縣倒了一碗水,低著眼睛怯生生的問道:“上次大老爺民婦檢舉東廠不法,民婦已經照做,現如今聽說東廠太監已經被髮落,那事可以告一段落了罷?不知大老爺何時能放民婦出去?”

方應饒有興趣的查看著小婦人神,不知這小可憐模樣是不是裝出來的?當初在縣衙大堂上可是滿地打滾搶地撞牆潑辣的很。口中答道:“檢舉過東廠,還有都察院,現在本到此,就是你再準備一封文書,指向都察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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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娘子猶疑著說:“可是當初只有東廠的人來找過民婦,沒直接和都察院老爺打過道啊。”

方應大手一揮,“沒有就編!你不是一直會編的麼?編出點什麼不難罷!”

何氏娘子橫著眼眸屈道:“民婦委屈死了,大老爺你目如炬可曾發現民婦編過什麼沒有?當初那些混賬話兒都是東廠那殺才教給民婦的,民婦只是照著說照著辦,可不是自己編出來的!”

方應嘲笑道:“反正那柴東已經被打死了,隨你怎麼說也死無對證。”

何氏娘子扁著,輕輕嘆口氣答應道:“不管大老爺有什麼吩咐,民婦一定照做就是。至於編得好不好,有用沒有用,那可就管不到了。”

不管有什麼吩咐?方應恍惚了一下,連忙收斂心神答道:“怎能沒用?能當個由頭重新挑起話題就可以了,依本看來,編的越離奇越好,哪怕說那都察院趙史想霸佔你也行!”

“大老爺你這是討上便宜麼?”何氏娘子捂著笑了幾聲,窈窕形隨之抖了抖,一時間頗有點春日裡桃花迎風盛開的風

收起笑聲後,又很好奇的問道:“大老爺當初不是說,奴家不要涉及都察院麼?今次怎麼又不同了?”

方應猶豫片刻,決定還是稍稍一下況,也好讓這何娘子心裡有個底,萬一有別人問話知道怎麼答纔算合適。“當初想都察院一位老大人安穩點,現在不同了,這位老大人投靠了別人,本便想他不安穩了!”

何娘子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民婦總覺得這其中有不對呢......”

方知縣奇道:“有什麼不對?你這刁鑽婦人能看得出什麼不對來?說與本聽一聽。”

何娘子輕笑道:“大老爺剛從外面回來?想必尚未用膳,就在這用些茶淡飯,邊吃邊說可好?”

方應十分警惕的疑問道:“莫非你只是想找個藉口騙本?”

何娘子撇撇轉過子,賭氣道:“反正民婦這都是沒見識的婦道人家之言,大老爺你英明神武聽不聽。”

方知縣砰然拍案道:“老爺我就吃你這套,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來!吃個飯難道還能把本吃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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