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應按照約定,前往城裡浙江布政使司衙門拜訪寧師古。
至於禮,方應隨便買了把緻的摺扇,然後親筆抄一首詩上去,他向來就是這麼做的。不但價格便宜量又足,又顯得雅緻不俗氣,同時還可以爲自己詩詞揚名,可謂是一舉多得——反正肚子裡存貨還夠用的。
杭州城作爲浙江首府和東南前三的大都會,城中衙署數目當然是非常多的。比較知名的有三司、杭嚴道、杭州府、錢塘縣、仁和縣,以及察院、織造局、衛所等等。
這些衙署在分佈上有個特點,大部分衙署都集中在西半城的中部,涌金門、清波門之間。這片地方衙門度極高,可謂三步一衙,五步一署,幾乎就是一座挨著一座連綿修建的。
方應從武林門城,一邊打聽一邊沿街向南行,約走了一多半路時,忽然見前方街口人頭攢。
又走得近些,卻發現這裡是杭州織造局衙署附近。在大街中間,有一團火堆,地面上還零零散散扔著一些事,數十人圍著指指點點。
方應好奇的豎起耳朵聽別人議論,原來是剛纔在這兒鬧了一場衝突,混戰中而織造局一輛運車遭殃被燒了。
方應看完熱鬧便繼續向南,布政使司衙門就在織造局南面一里多路程的地方。
穿過當街牌坊,方應走到布政使司衙署大門這裡,卻見今日要拜訪的前輩寧師古寧衙站在石獅子旁邊,不停地東張西。
看到方應,寧師古迎上前打招呼道:“方賢弟,愚兄等候多時了!”
能出門迎接就是超規格待遇了。更別說提前在大門外等候,方應雖然自視不低,但也知道自己的分寸。所以寧師古這大禮可真讓方應寵若驚,“在下何德何能,敢勞駕寧前輩在此久候?折殺我也!”
寧師古擺擺手道:“你真誤會了,剛纔有數十鄉民在此上書鬧衙,我擔心擋著你進不來,所以出來看了看。”
居然有人在布政使司這裡鬧衙?卻說天下承平日久,江浙地方風氣漸漸解放。鬧衙的事時有耳聞,但當前一般也就是鬧鬧最底層的縣衙而已。
在方應的記憶裡,以後到了萬曆年間,民衆鬧布政使司、鬧巡都是有的,但在化朝的民風應該還沒到這個地步。
故而他十分驚訝。很有統治階級腔調的問道:“是何方刁民?竟如此大膽!”
寧師古唉聲嘆氣道:“說來話長,今天就不談了。”
兩人在門口寒暄幾句,正要進門時,忽有僕役從外面回來,對寧師古稟報道:“方纔衙前刁民被勸去後,小的暗暗跟隨他們,見他們往北出城。
但路過織造局時。那批刁民又與織造局運生的人起了衝突。聽說是織造局的人太跋扈,馬車撞了人,把那批刁民惹怒了,雙方當街互毆。還燒了織造局的車輛。”
方應忍不住出聲問道:“眼下這些人去了哪裡?”
那僕役看了看方應,又看了看寧師古,這才答道:“燒了運車,他們也知道惹了禍事。便四散而逃,追之莫及。”
寧師古對前來布政使司衙門鬧事的刁民沒好。但對以盤剝攤派爲能的杭州織造局也沒好,聽到這裡小聲嘀咕了一句:“狗咬狗。”
方應暗笑,這寧衙倒是個直爽人。但他隨即心頭一,通過這句嘀咕,可以看得出寧衙對織造局很沒有好?便開口道:“在下斗膽一問,藩臺與織造局素來關係如何?”
寧師古如實道:“織造局那些閹人專好敲骨吸髓、驚擾民衆,地方府縣也不堪其擾。家父屢加勸止,所幸能阻擋一二。”
這真的會是巧合麼?近年來飽謀歷練的方應習慣皺眉思索片刻,有所醒悟後對寧師古道:“寧前輩還是速速告知老大人,對今天的事要當心,我看其中有古怪!”
寧師古疑不解,他沒看出有什麼古怪的,要說奇也有,刁民和織造局的人打羣架也算一樁。可是織造局的人跋扈慣了,馬車撞人惹怒了正在氣頭上的一羣刁民,被羣起而攻也是正常。
“當今提督杭州織造太監是誰?”方應又問道。
寧師古答道:“聽說是由宮中監總提督蘇杭織造,在杭州本地則由浙江鎮守太監李義兼管杭州織造。”
方應提醒道:“我若是那李太監,必然向天子奏上一本,彈劾寧老大人激起民變,禍及織造局並造損失。”
寧師古也不是蠢笨之人,聞言也立刻有所醒悟。那李太監若真的來這一手,自己父親說不定真要吃頓訓斥。
地方事務千頭萬緒,誰也不可能萬無一失,出問題不怕,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但波及到別人就是無能和過錯了,特別是還把織造局財燒了,某種意義上這也相當於陛下的產業。
“只怕還不止李太監!”方應又扔出一句讓寧師古不太明白的話。
寧師古一臉的問號,不清楚方應到底想說什麼。
方應看看周圍無人,便指點道:“假設今天的事都不是巧合,那背後必有串聯!
鎮守中雖然職責號稱是安民,但畢竟不是親民,只是制衡地方府的太監而已。所以鎮守太監想找來一羣刁民上布政使司鬧衙,肯定需要其他地方衙門的暗中相助。這纔是最值得憂慮的!”
寧師古很爲方應的想象力而驚愕。方應這話就是暗示有地方與鎮守太監勾結,所以纔有今日的這些事?若真如此,那就必須要警惕了,他們針對的目標顯然就是自己父親,今天的事說不定只是個開始。
把方應請到花廳,吩咐僕役上茶。並請了清客來陪著說話。然後才拱拱手致歉:“愚兄去去就來,方賢弟海涵。”
沒過多久,寧師古又匆匆忙忙的回來了,拉著方應便向外走,“家父請方賢弟過去說話。”
方應苦笑幾聲,他今天來只是禮節的拜訪一下寧師古寧衙,爲昨日的事道謝。並沒想驚浙江左布政使寧良,結果還是不低調了。
布政使,名義上的一省最高行政長。尤其是在總攬全權的巡出現之前。但又因爲曾經的布政使權力太大,出於扯皮製衡原則,太祖皇帝將布政使分左布政使和右布政使。
現如今的浙江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寧良寧老大人,也是個做經歷頗有特的員了。
他的最大特點就是在浙江一連當了十幾年布政使,這樣的場資歷在大明是很罕見的。連續十幾年在一個省當布政使。很有可能是空前絕後的獨一份,特別是大明場這個極度重視平衡的制。
早在化初年,寧老大人就升爲浙江布政使司右布政使,一直當到了化十一年,又升爲左布政使。然後就一直當到了現在化十五年......
場傳言(其實就是事實):寧老大人能有如此特殊的經歷,都是託了前首輔商相公的福氣。正是因爲商相公的信任和大力支持,寧老大人才能在浙江穩穩當當的做布政使。
畢竟浙江是商相公的故鄉。在浙江員任命的問題上,朝廷一般都會給商相公面子,這也算是一種福利和潛規則。
若能在一個地方連續當十幾年,那足以將外來戶變土皇帝了。特別是化十一年後。由於種種原因朝廷罷設浙江巡,在沒有巡的況下,寧老大人這個左布政使便了真正的浙江場第一把椅。
據說這也是寧老大人升巡的事被攪黃後,商相公所給的補償。讓他當一個不是巡的巡。所以場也有句俏皮話,寧良老大人是天下地方中最接近巡的存在。
不過對這麼一位大人。方應確實沒有什麼拜訪的心思,去年北上的時候路過杭州,他也沒去拜見寧良。
這不虛僞和矯,也不是故意顯示傲骨,原因很簡單,因爲寧老大人太老了。
寧老大人是商相公的同年,正統十年進士,到如今三十多年。商相公都已經致仕,而且那個時代活躍於政壇的人幾乎已經沒有了,故而寧老大人顯然也已經進了場暮年期。
對於年紀輕輕、看重長期效益的方應而言,寧老大人不備長期投資價值。
其一,像便宜外祖父王恕雖然也是老頭子,但卻是歷史名人,方應知道王老頭能到弘治朝,還當了吏部尚書。
不過換做寧老大人,方應就沒什麼印象,說明寧老大人也就到此爲止了,退休養老也就眼前了。
其二,這種居高位的老僚見多識廣,小利小義是糊弄不了的,而且多半講究很多,想結常常要下大本錢,價比很差。若投太多,萬一過兩天老人家就致仕,那豈不本無歸?
其三,寧老大人雖然就在浙江布政使高位上,但畢竟不曾朝,沒有執掌過中樞要職,侷限很大,對全國的影響力很小。換句話說,門生故吏之類資源大概也不行......
其四,方應有幾分底了,氣定神閒得很。所以已經不需要像從前那樣,什麼機會都不能放過,一切可能都要抓住。如今即使不結寧老大人,他也不覺得可惜。
不過分析歸分析,既然寧老大人這有淵源的老輩高主邀請相見,方應也不會故意拒而不見,該做到位的還是要做到位,這也是爲人事的基本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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