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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新明朝》 四百一十八章 內幕重重

四百一十八章 幕重重

就是這麼奇怪,本來是李大人與南京二人組撞,被巡抄了後路正在猶豫,轉眼之間丁運使便率領大批鹽丁親自到場,本該協助南京方面的他突然將李大人活計搶了過去,開始與南京方面板。

連李佑都覺得,丁運使這簡直是敵友不分啊。

被國公派來的指揮僉事張言沉片刻,搬出國公對丁運使道:“金百萬販運私鹽,被江防營緝到,所以守備公爺命我等捕人。若運使索人,可與公爺相商,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不敢擅專。”

丁運使不爲所,正氣凜然道:“笑話!朝廷用我運司主管兩淮鹽政,緝查私鹽還須與魏國公相商麼!本並未聽說過朝廷授予了魏國公鹽政之權!”

張言乃是魏國公心腹,在南京極有人招惹,卻被揚州這些員屢屢斥責,火氣漸大,聲音不由得高了幾分,指責丁運使道:“丁大人想包庇人犯麼!”

“本包庇又是從何說起?但你們遲遲不肯將人犯出,纔是想包庇罷?”

張僉事真不知道如何應對了,旁邊的辦鹽太監周公公氣憤的指著丁運使道:“丁大人慾爲背信棄義小人乎?”

背信棄義?暫且居幕後的李佑毫無被搶了風頭的憤怒,反覆細細品味這個詞的含義。

丁運使不予置理道:“國法面前,談什麼信義!”隨即揮手,要鹽丁上前拿人。

李佑決定靜觀其變,與其他違抗軍令去搶人或者讓南京方面將金百萬帶走,還不如丁運使得手,只要不出揚州城,總會有辦法。

別忘了,他可是朝廷委任的兼理整飭鹽法事,即使金百萬落到了鹽運司手裡,他也有權去過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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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鹽丁衝到階下,南京軍士雖然人數劣勢但也紛紛拔刃相向,雙方漸漸接近,就要上。

面對即將發生的大規模持械羣毆,在一旁看戲的李大人熱沸騰,忽然心頭一,背後方向傳來鼓樂齊鳴,又有人大喝:“全都住手!”

李佑忍不住仰天長嘆,這是今天半路殺出的第幾個程咬金了?又是誰來了?真他孃的是沒完沒了。

其實不用回頭,李大人也猜得出是誰駕到。出行時有鼓瑟吹笙這份待遇的員,在本城除了巡大人,別無分號。

有巡旗牌分開人羣,高聲道:“軍門在此,不得無禮!”

月門外,影影綽綽的有不穿著戰襖的人馬,看來是巡親自率領標營軍到達。

可惜院中已經被先到達的府守備司軍和鹽丁充塞滿滿,巡標營人馬無論如何也不進去,只有楊臺只得在侍衛護送下進了院落。

李佑很無語,鹽運使親自到了,巡也親自到了,自己老丈人被南京抓捕這事到底有多麼不同尋常?到底牽了什麼利益,才能使得巡和鹽運司這等高全都赤膊上陣?

若只私鹽糾紛,還不至於如此罷,饒李大人自詡機敏,一時也看不清這裡面的門道。他只是本能的覺到,南京與鹽運司、巡衙門之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他所不知道的互,纔會導致眼下這個局面。

在這個場合類似於“甲冑在恕不能全禮”,丁運使和李佑一起注視著楊臺步圈子。

臺沒有計較禮節,徑自對丁運使道:“有請丁大人將鹽丁撤下。”

對巡的到來,丁運使似乎早有預料,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李佑,拒絕道:“我運司鹽丁,與李大人部下營兵不同,只屬我運司管轄,上不歸巡衙門調遣,所以臺之令,恕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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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的心與南京來人差不多,都對丁運使的變卦很惱怒,若非聽到丁運使率鹽丁去公館的消息,他纔不會很掉價的親自出現在這裡。

李佑卻從丁運使的話裡聽出一親近之意,難道丁運使有意與自己暫時聯合,共同抗拒巡

臺冷哼一聲,責問道:“本朝廷重託,總理整飭鹽法之事,丁大人莫非視爲兒戲?”

丁運使輕聲笑道,“整飭鹽法事不止臺一人罷,李大人也是整飭鹽法事,不知於此有何見教?”

已經充當旁觀黨打了半晌醬油的李佑終於再次站到臺前,丁運使這個說辭不新鮮,還是上次他與楊臺鬥法時發明的。

其最大用不過是爲了鬥和示威,以兩個整飭鹽法事來堵楊臺的而已,實際意義不大。不料卻被丁大人又在這裡一本正經的搬了出來,並以此擡高他的地位。

李佑早已三思完畢,無論如何,當前楊臺是最大的對立面,所以他不能不接丁運使遞過來的橄欖枝。雖然不明白丁運使的心思,但形勢所迫,不影響建立統一戰線。

更何況,他現下對反覆無常的楊臺觀極其厭惡,特別是方纔被楊臺突如其來捅了一刀。便開口道:“臺乃一省之封疆,哪能事無鉅細?國家設了運司,所爲何來?提審商人這種事,臺就不必費心了罷,若有重大,再稟報臺也不遲。”

又不的諷刺道:“聽那辦鹽太監的語氣,似乎捉拿金氏鹽商,事前知會過臺的,所以他們自恃正當。下敢問一句,臺從淮安移駐揚州,就是專門爲了將揚州鹽商送給外地衙門勒下獄的麼?如守護地方,實爲見,下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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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李佑有心譏諷別人時,總能到極其不中聽,恨不得掩耳不聽,幾句下來便使自詡忠厚的楊臺暗惱不已。

丁運使見狀,便知李佑接了好意,暫且放下心。如此一來,他所謀的已經了一半。

他所想的,有這麼幾個目的:第一點是製造機會賣給李佑的人;第二點是,近幾個月來,他在鹽商中的威信有所下降,要通過營救金百萬,恢復自己的威信。

第三點則是,金百萬販運私鹽,他也是分了好的,可以利用與李佑合作的機會,將這段污點抹去。

三個月前,金百萬向朝廷報效五十萬兩銀子,丁運使從中約約嗅到了什麼,雖不明真相但覺得其中必有玄機。

他相信,以李佑的智慧和朝中背景,不會平白無故的他老丈人扔掉這筆鉅款,必定是有所圖謀。

丁大人暗暗推斷,李佑八想要通過報效這種手段,將老丈人販運私鹽的黑歷史洗白。若能搭上這趟順風車,輕輕鬆鬆把自己的污點洗白,那最好不過。

國公只是南京土皇帝而已,到了朝廷上,似乎並不如李大人好使。他私下裡口口聲聲將別有恩寵、兼了一堆差使的李佑比喻唐代楊國忠,不見得是貶義…依照某種法則,與正當紅的楊國忠對著幹,實屬不智。

除了以上三點,丁運使還有最後一個絕對埋在心裡最深的終極目的,那就是幹掉巡

作爲一個低調的當了八年的鹽運司,無論從制度還是從人上說,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從制度上,員三年一考、九年一任,也就是說,除非特賞和個例,一般員在某個位置上,極限任期是九年。當然,稍有門路的人並不會真任滿九年,雖不至於像李佑這樣平均大半年就換個職,但兩三年總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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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丁運使依賴於恩師福廕,在鹽運使這個第一缺位置上幹了八年,不但從年限上無法再繼續幹下去,而且夠招人眼紅了,必須要班。

對李佑打鹽商和與鹽運司爭權這些事,丁大人並沒有真放在心上。他考慮的是去向問題,但他已經習慣了揚州城裡的溫富貴、逍遙自在,並不想離開此地。

原來還有些無可奈何,揚州城裡沒有從三品以上的職可供他升遷。但自從巡移駐揚州,丁運使便盯上了楊臺屁底下的這個位子。

當初楊臺移駐揚州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時,丁運使沒有上疏反對,別人都以爲他閉門思過,不便開口,再加上爲人低調不出風頭,其實哪有這麼簡單?丁大人沒有任何理由反對衙門搬到揚州城的。

或許有人覺得,楊臺是正二品封疆大吏,丁運使是從三品的機構主而已,這中間差的有點多,丁大人想升遷爲實在是癡心妄想。

首先,丁運使在一個位置上呆了八年,同時取得了歲增加數十萬兩的業績,這就是一種資歷。按正常況,他幾年就該升遷一次。但住了一坐八年不,那麼再升遷時就需要考慮超擢了。

國朝場有這種習俗,幹兩三年升遷的,絕對是一級一級升,真幹到八九年的,如果確實有業績,那麼升遷流轉時就可以更加優待幾分。尤其像給事中這樣的清流職,資歷熬長了,可以由從六品直接外放爲從三品參政。

其次,巡、總督之類的職在大明朝裡,說到底還是差遣名義,屬於朝廷外派欽差,所以必須要有一個部院銜頭表示份和品級。例如楊臺的銜頭就是正二品都察院右都使。

但是要注意,都察院用來作爲加銜的職不僅僅只有右都使,還有正三品右副都使和正四品右僉都使,都可以作爲巡銜頭。

也就是說,從理論上大明朝是存在著三品巡和四品巡這種職的…著名的海瑞就當過右僉都使、應天巡

丁運使的野,便是以從三品升遷爲正三品右副都使、

話說楊臺面對李佑與丁運使聯手,要大義有大義,要實權有實權,倒真有些沒辦法。

楊大人沒顧得上李佑,轉頭盯著丁運使不放,他心裡很明白,今天這些事其實也可以算是丁運使一手策劃的。只是這個策劃人把別人都拉下了水,自己卻率先叛變主去與李佑聯合了,實在是比他還不地道!

臺心裡冷笑幾聲,你以爲李佑是什麼人?在李佑面前假仁假義裝好人,是那麼好裝的麼?

他打定了主意,要當著李佑的面談幾句況,看看李佑會有什麼反應,說不定可以拆穿他二人的臨時聯合陣線。

臺揮退了左右所有人,只與丁運使和李佑談話。“丁大人的舉本部院極其不解,寫信給國公和本部院的,不正是你麼?導致今曰之事的,不是如你所願麼?何以事到臨頭又出爾反爾?”

丁運使辯道:“魏國公給本來信,詢問他的好友金百萬近曰狀況,本沒有多想,如實相告道金百萬找到了失散兒,並認了李大人爲婿。誰知魏國公今曰竟會悍然抓人,本爲鹽政,豈能坐視不理?”

聽到兩人各藏機鋒的對答,李佑恍然大悟。剛纔他就懷疑南京方面爲何突然來捉拿金百萬,不過時間倉促,沒有深多想,現在基本可以確認,金百萬可能被自己牽連到了。

南京方面與金百萬之間,一個提供權勢保護,一個直接負責運鹽,各盡其力、各取所需,還算合作無間。那麼增加了他李佑這個背景通天的人,就存在有變數了。

私鹽生意規模如此巨大,若了罪相當嚴重,南京方面不可能不謹慎,當然一般人奈何不了他們,但若被朝廷注意到,那後果就十分莫測。

金百萬此時突然多了一個婿,而且是個背景深厚並可以上達天聽的人,必然要招致一些疑慮。

如果經有心人挑撥幾句,那麼南京方面就要猜測,金百萬會不會將事捅給他的婿?他那婿會不會故意再將此事傳給別人,比如朝中某些人?或者說金百萬會不會乾脆投靠他那權勢赫赫的婿?這就是爲什麼辦鹽太監對金百萬說“聽說你另攀高枝了”的原因。

正是這些懷疑才導致南京方面出手。其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將金百萬和知曉幕的管事抓回去,從重從快的判決了,或者製造一些暴亡,斬斷一切指向南京的證據和鏈條。所以說,南京方面捉拿金百萬,倒不是爲了整治李佑。

李佑又想道,聽楊臺的意思,南京方面的疑心似乎是丁運使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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