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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鬥在新明朝》 三百五十四章 問心無愧

三百五十四章 問心無愧(求月票)

王老頭不知道泗州城註定要被湖水吞沒的結局,誤會李佑爲了水灌泗州而手猶豫。其實李大人真正糾結的不是有沒有決心,好歹當了這麼久員,他明白自己若被到那個份上,肯定下得了狠手,但他不了的是做好事卻可能被罵的後果。

不過王老頭的開導雖然不對癥下藥,但大談功業激發了李大人強烈的功名心,倒也管用。使得向來不願意吃虧、做好事一定要留名的李佑便放下了“好人卻被誤解”的糾結,心道就當這是一次皂劇必有的狗罷。

反正泄洪救祖陵符合方主流價值觀,被當地不明真相的刁民罵上幾百年就忍了。

爲何說李大人這個好人當的不甘心?因爲從另一個角度看,有組織有計劃的沉掉泗州城,也是一件救民於水火的大功德。不過這件功德八要被遮掩在挽救祖陵的輝之下,很難被認識到。

近幾十年來,堤高一尺,水高一尺,泗州外圍的淮湖水位已經被擡高到如此程度,這很危險。

別人對此沒什麼覺,可是李佑擁有上輩子記憶,很清楚的知道後果,另一個時空裡的古泗州就是這樣和祖陵一起沉到了湖底。技條件沒多大差別的況下,泗州這個幾面環水的最低窪幾乎註定要被淹沒在洪澤湖的擴張大勢下。

所以說以泗州周邊目前的水勢,發大洪水時一旦有了什麼意外,例如大堤決口,肯定不像以前那樣淹到城裡幾日就消退,那將是徹底的滅頂之災。

而且以如今的防洪技,決口這種意外誰也不能保證杜絕的,不然黃河爲何能爲害幾百年治不了?只能儘量減幾次決口罷了,但泗州城目前的形勢,還能經得起一次決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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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佑,別人誰能想象得到滿城沉湖的悲劇?如果全城百姓沒有提防的況下,猛然間水漫全城,只怕要“生民百餘一”了。這場景可以說是必然要發生的,區別只是在哪一年而已,但最大的問題是,別人想不到會發生。

總而言之,如今的泗州就像個人所不知的定時炸彈,若能有計劃的提前趕走百姓並主放水沉城,就相當於拆除定時炸彈,也算救了全城百姓的命。只可惜,被救者不知道自己被救了。

這樣看來,打著保祖陵的幌子,將滿城百姓驅趕出險地,李佑倒也是問心無愧兩全其,既保住祖陵和自己的命運,又百姓從未來的沉湖遭遇中解救出來。但他討厭做好事被誤會的覺,這才糾結了數日。

直到王老頭對他大吼一聲“功勞到手你還想那麼多幹什麼你又不想當王莽誰上沒有污點這些承能力都沒有還當什麼員”,李佑才從糾結中擺出來。

世道里很多事就是如此複雜,對和錯就是如此難以區分。

王老頭在盱眙、泗州逗留兩日,臨走之前,笑瞇瞇的對李佑道:“李大人在京中相識不,若有需要,老夫可以不辭辛勞幫忙送信,不用擔心老夫累到。”

如果李佑想給次輔許閣老、吏部趙尚書、兵部盧尚書等人寫信,怕是有無數人願意辛苦代勞的送信。當然王老頭說幫李佑送信也只是個由頭,藉著送信機會能去拜訪那些聲名赫赫的大佬纔是真。

對這點李佑心知肚明,不唏噓慨人世變幻滄海桑田啊。前年剛認識時候,王老頭這監生出的二流員秉弱,找陳知縣都畏畏的,唯恐別人不待見而傷自尊。現在的他,竟然有了主拜訪閣老尚書的念想,真是一朝得勢膽大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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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今從三品的分守蘇鬆道王大人確實也有資格值得大佬們賞臉接見和籠絡,順手人李佑當然不會不做。

李大人隨便給後臺們寫了幾封信,託王老頭送去,就像當初他上京時,陳巡道和趙良禮大人託他送信一樣。

送走了王老頭,李佑著泗州城的防洪月門嘆口氣。這兩日泗州附近的淮湖水位大漲,已經近了五年前的水線,幸虧前年加高了大堤,暫時還不很危險。

應該開始徵發民役上堤分段守堤了,若守不住就…再想到今後不領的泗州百姓,李大人略微驗到了做好事做到淚流滿面的覺。

不過舊的糾結去了,新的糾結又來了,如果今年水沒有想象中的大,祖陵在沒有危險,那他李佑拆不拆定時炸彈?

李大人看完水,回到俞家村吃午飯,並打算下午去州衙見見王知州,催促他徵發民役。不對付歸不對付,但在這種事上,他與王知州是連坐的,估計王知州也不敢弄鬼。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李佑從泗州公館移至俞家村那日,泗州王知州正在公堂上斷事,忽有家人匆匆傳話,道是二夫人有急事請。

王知州素來寵小妾,聞言便放下案子,回了後衙。進房中便見自己那千花枝般的偏房馬氏正坐在牀邊抹眼淚,而牀上躺著個昏迷不醒的男子,再細看,卻是那馬氏的兄長馬千軍。

“這是怎麼回事?”王知州問道。

馬氏泣道:“聽說是那巡查河道的李大人打的,打完還送到州衙門口,虧得門子認識奴的哥哥,擡了進來治傷。也不曉得奴的哥哥怎麼得罪了他,他怎麼能如此狠毒…”

王知州明白了,八是李大人昨日找自己爲那個什麼俞琬兒求,被自己拒絕後便拿馬千軍撒氣。居然將人打完了送到州衙,就算有大勢力,但這未免太跋扈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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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也是沒辦法,他打了馬千軍要做給別人看,最好的地點當然是在州衙,說不定就有哪個小吏衙役對王知州心懷不滿,便找他“檢舉揭發”了。

又見馬氏哭得悽切,王知州很心疼。他當初不過是個窮酸書生,無錢無勢只會死讀書做八,雖有心但沒有什麼人看得上他,心有不甘的胡娶了一房平庸夫人。直到連中鄉試、會試,做做到了知州,這才尋到馬氏這個稱心如意的人,平日視若珍寶的。

“不要哭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忍耐這幾日,本便要那李佑償還。”王知州安道。

對李佑,王知州從一開始就是不喜歡和不歡迎的。這倒不是單純的嫉妒,做做到知州的人,不會如此用事。而是因爲李佑的到來,妨礙了他的大計。

泗州這個凋敝荒涼地方,如今州城外只有幾千戶人家,連一些縣都不如,所以王知州很想換個地方做。在知曉今年可能會發洪水時,他就瞄著祖陵打起了一些如意算盤。

只須到汛期如此如此就可以立下功勞,飛黃騰達不見得,但肯定被獎勵升遷了…

但是王大人的算盤打得響,沒想到發生了一些意外。上面派下了李佑負責洪澤湖南端沿岸河務,剝奪了他獨當一面的權力。

這個況下把事做出來,那豈不都是李佑的功勞?王知州還沒有大方到這個地步。

若王大人曉得這是巡實在沒地方安置李佑但又不好抗旨,沒奈何才隨便將李佑扔到與運河黃淮要地方相隔最遠的地區,理論上也是水相對簡單、工作最輕省的地區,只怕要氣的吐

不過王知州很快就調整了心態,李佑來泗州其實也無所謂。他李大人負責的是高家堰南半段到泗州這一帶,地界長達近百里,所以正常況下,不可能只在泗州駐紮,總有北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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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趁李佑不在泗州時把事做完了,那功勞還都是他王大人的,李佑半分也撈不到。而且他反手就可以彈劾李佑一個疏忽大意,讓他掉三層皮,保不保得住位都難說!

抱著這個念頭,面對被打半死的馬千軍和淚水漣漣的小妾,王知州剋制住了,小不忍則大謀啊,這個要關口一定要忍住。

可是王知州忍耐了數日,只見那李佑在泗州城外上躥下跳,就是不肯離開泗州,甚至擺開了長期駐紮的架勢,他心裡便真替李大人著急。

明明都告訴過李佑,本地勢很安全,不用過於擔心,他爲什麼還不走?他知不知道高家堰纔是他該負責的重點地段?那四十多裡的高家堰南段沒有大員現場坐鎮,他就這麼放心?泗州大堤自有本這個地方看守,他在這裡指手畫腳不嫌喧賓奪主麼!

沒有人可以神話般的想象到祖陵和泗州都有沉湖的危險,但李佑卻對此張萬分的。

對於遲遲不肯離去的李佑,王知州忍耐快到了極限,他已經寫好了彈劾文本,打算向上告李佑一個“貪圖州城安逸,不肯赴堰上艱險”的罪名。

王大人給李佑安的這個罪名,從表面看似乎也很對,泗州再凋零也是州城,比高家堰沿線鄉村舒適的多。負責百里汛的李佑只駐在泗州不地方,在外人眼中是很有貪圖安逸的嫌疑。

也不能這樣放任李佑玩忽職守罷,王大人想道。只要李佑能離開泗州,由他接手泗州河務,那麼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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