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站在高家堰大堤邊緣向西眺,洪澤湖水一無垠,波濤涌,迎面而來的西風頗爲猛烈,掀起一波又一波氣勢洶洶的湖浪拍打著腳底的石工牆。
這湖水看得李大人心裡發虛,若來無事賞景,他倒可以高歌一曲“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怎奈現在他是來防汛的,哪有這閒雅緻。他自小生長在太湖邊,不是沒見過大湖,但如眼前這般洶涌澎湃的湖水,倒是頭一次見。
李大人看過湖水,又看了看堤田土,略略比劃後心肝又是一,怎麼覺得那湖面比這邊地面還要高點?
這倒不是李佑的錯覺,一是淮河注洪澤湖後,水流減緩,泥沙俱沉,二是有黃河經常氾濫倒灌,洪澤湖水位基本上持續連年淤積擡高的。將現在與幾十年前相比,這一帶淮河、洪澤的水面怕是墊高了不止數尺。
高家堰設有堰大使一員,堰丁五百,不過這位大使去了洪澤湖北端更要地方。還好給李佑留下了幾名老河工和一百五十人堰丁。
有個河工對李大人寬道:“大人不必過於憂慮,雖然今年汛急,水勢爲近年來有,但前年堰堤剛加高了三尺,又以青石加固了石工牆,十年若非遇到百年難見的暴洪還是能應付住的。”
聽了專家的話,李佑稍稍安心。
這年頭洪澤湖的水面不像李佑上輩子那個時代一樣奇形怪樣,形狀類似於橄欖球,東部邊緣便是高家堰,南部尖端是泗州。李大人負責的洪澤湖南線,便包括了高家堰南半端四十餘里,以及泗州境洪澤湖、淮河沿岸。
高家堰既是大堤,又是淮安通往泗州的大道,李佑便從洪澤湖東岸中部南下,沿著高家堰巡視路途各堤壩。
堰上大道筆直,綠柳蔭,一邊湖水,一邊田園風,只是時不時有飛馳而過的報汛騎士打破了寧靜的風景。李佑再次慨,若不是來防汛的多好。
花了兩日功夫,李大人從北到南,不辭辛苦將自己所負責的四十餘里高家堰段走了一遍,幾個關鍵節點俱都勘察過,沒有什麼問題。
至此李佑鬆了口氣,看起來可以平安度過汛期了,雖然水勢的確很大,但堤壩固,令人放心。自己沒那麼倒黴遇到百年一遇大洪水罷?
就算真遇到了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上司肯定要力保北邊下游的清江口一帶,自己這南線距離運河稍遠,八要開閘泄洪減輕北邊下游的力,不用自己心防洪了。所以巡大人真是給自己安排了個相對輕省的地段啊。
堰丁一百五十人,被他三人一組分了五十組。每一里堰堤佈置一組負責巡視檢查,如有急便一組傳一組的接力式傳遞消息。如此若有消息,半個時辰便可傳遍全段。
這日,李大人行至洪澤湖最東南端壩上,高家堰已經到了盡頭。有河工指著西邊道:“向西過了山,便是位於淮湖匯之的泗州城。”
李佑想道,這高家堰段巡查完了,也該去西南另一個方向的泗州城看看,而且還得尋那知州商討一下徵調民役的事。
這泗州現在還屬於府轄下,雖然算是高皇帝祖上龍飛之地,但其全盛時期卻是在唐宋兩代。全因泗州臨淮水控汴水,是當時從江南到京城的漕運要衝。
那時候的運河是從這裡過的,那時候的泗州就像是如今的揚州,那時候的泗州被稱爲“艫客鯿滿淮汴,車弛馬驟無間時”,其繁華可想而知。
可惜自從黃河南下後,現如今說起來都是眼淚,蓄清刷黃的治水策略啓後,被人工湖洪澤湖頻頻威脅的泗州就了悲城市。
李大人在景和八年臨的這座泗州城,已經被淮水和洪澤湖包圍了幾十年。爲了防洪城池四周築有數千丈堤壩,就連城牆爲了防洪也建有兩重,這種格局在全天下估計也是獨一份了。
時人道,泗州城像一隻漂浮在水面上的盆盂,沒洪水時,就是空盆盂,有洪水時,就是盛滿了水的盆盂。李佑立在高親眼見過後,承認他說的很對。
連年災害之下,泗州早已不是那個淮汴風月無邊無盡的的泗州了。
李佑沒有著急進城,也沒有把自己旗號聲張出去。先圍著九里城牆在周邊堤壩轉了一圈,最後站在了城外東北方向高達兩丈的大堤上。
腳下是淮河水面還是洪澤湖水面?誰也說不清楚,淮河從這裡注洪澤湖,洪澤湖在這裡迎納淮河水。不過這片水面形狀比較狹長,李佑寧可把他當做是河道理解。
其實怎麼認爲都隨便罷,真正引起李大人注意的是不是水面,而是水對面。
對面也有一條與這邊不相上下的大堤。這讓李佑到很奇怪,這邊修築大堤是爲了防護泗州城,對面浪費財力修築大堤是爲了什麼?
過河工,李大人指著西北遠問道:“對面是什麼地方?”
河工不假思索的答道:“乃是祖陵所在也。”
祖陵?李佑的記憶深彷彿有什麼東西了一,皺眉苦苦思索起來。
“原來那裡是皇家祖陵哪。”李大人的親兵議論紛紛。
電火石之間,李佑終於從兩世爲人的記憶中挖掘出了自己想尋找的東西。上輩子他似乎看過一個什麼新聞,洪澤湖大旱導致水位下降,在康熙年間被淹沒的古泗州明祖陵三百年後重見天日…
祖陵,高皇帝在洪武年間令太子朱標主持修建,永樂年間最終完工。乃是太祖高皇帝朱重八的祖父、曾祖父、高祖父三代先人的陵墓。與皇陵、南京孝陵並稱爲國朝初年三大陵。
原來李佑沒想著這些會和自己有關係,所以毫不在意的埋在了記憶深,現在追憶起來了,立於堤上冷風中腦門卻嗖嗖的冒汗。
被淹沒?祖陵被淹沒了?洪澤湖水位上漲到堤壩守不住了?泗州城和祖陵一起沉了湖底?
這是號稱耀靈發源、肇基帝跡、關係到大明氣運的寶地!
“僞清”的康熙朝淹沒了大明的祖陵自然算不得啥,可是現在仍然是大明朝,祖陵在誰手裡被水淹沒沉到了湖底,誰有十八個腦袋也賠不起的!
周圍明明許多人在談笑風生,李佑卻分外孤獨的站在水邊,這是先知者的寂寞啊。
穿越後人事全非是必然的,可是這大自然和天道運行總不會被人事影響罷,洪澤湖水該漲的時候還是會漲的。
惜惜命的李大人忍不住胡思想。康熙年間和現在沒差多年?今年水勢很大,不會又不住了罷?自己不會這樣倒黴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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