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六章 杜老爺託孤
參與抄大戶是所有軍衙差最喜聞樂見的事之一。 高郵營半夜驅馳而來的軍聽到李大人的吩咐後個個滿懷歡喜,心想這新鎮確實夠意思,見面就送了一份大禮。
李佑半是擔心杜家父子趁跑掉一兩個,半是打算故意製造出絕氛圍,又大聲喝斥道:“經本明查暗訪,杜府父子罪行累累!既有販運巨量私鹽,又有若干人命大案,所行天理不容,乃重犯也!誰敢放走一人,立斬軍前不赦!”
那些罪名要落實了,不是殺頭就要充軍苦役,杜家基業將徹底毀於一旦。杜老爺幾乎要破口大罵,你只不過在府中客房呆了兩個時辰而已,明查暗訪個屁!雖然他確實做下許多案子,自認不是好人,但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查清楚的,李佑這招分明是不講程序的先斬後奏!
不過杜老爺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金百萬的婿要整治他,還擺出如此嚴重的架勢?對李大人而言,本沒什麼好。
首先他並未得罪過李佑,今夜也只是誤會,他已經很誠懇的賠禮道歉過,犯不上繼續大干戈。
那麼爲的是錢財?可李佑的老丈人金員外並不是個吝嗇之人,如果大有前途的婿確實需要銀子,他必定會解囊相助。那可是號稱百萬的人,隨便點也比從杜府分走的銀子多,李佑又何必辛辛苦苦冒著風險通過搜刮杜府來聚斂錢財?
而且他們杜家是金百萬多年來的忠實可靠下線,深得金員外看重,李大人若要將杜家突然連拔起,難道不怕怒了老丈人後得不償失麼?
杜老爺倒是聽說過和李大人與鹽商不對付,一直盡力打鹽商勢力,又想到莫非李佑通過杜家案子修理鹽商?
但他杜家運的是私鹽啊,與鹽鹽商沒有多大關係,平日毫無往來,怎麼可能爲打擊鹽鹽商的工。打掉私鹽鹽梟,鹽商們只怕拍手稱快罷。
再往極端裡想,難道李大人想以杜家罪行爲依據去對付老丈人金百萬?那更是笑話,杜家只是利用高郵地利之便,從指定鹽場接到私鹽並運到指定地點而已,就算將杜家查個天翻地覆也查不到與金員外的直接關係。
即便想要順藤瓜,那金員外也不是吃素的,出了如此大靜豈會坐視不理?反擊不反擊先不提,銷燬證據掐斷線索都是輕而易舉的。
打蛇須七寸,若想對付金百萬,有點鬥爭水平的人都曉得手之應該在上面,抓小嘍囉沒用,所以拿住杜家意義委實不大。何況以金百萬的潛勢力,又豈能如同小民一般隨意栽贓陷害定案?
杜老爺越想越心,渾如十指撓心。捉不清楚李大人的真實意圖,對策便無從談起,他恨不能開李佑的腦殼看看裡面到底都是什麼東西。
有句話道無知者無畏,但對有些人而言,有跡可循才使人安心,未知的東西最令人難。
若李佑曉得杜老爺的心理活,定會大笑三聲,他最喜歡這樣有想法的對手。
反過來,李大人最害怕的就是頭腦簡單、熱衝的對手,因爲他判斷不出對方下一步舉。幸好在場中,這樣的人越來越了。
閒話不提,在杜府大宅抄家抓人進行的很順利,一是因爲杜家首腦人已經被捉,其餘的人中沒有主心骨,自然掀不起風浪,有幾個零星反抗的兇徒全被擊斃。二是因爲杜老爺之前吩咐過,今夜家中辦喜事,所以府裡大都沒有睡下,搜捕集中更加省時間。
一時間,杜府突然喜事變喪事的遭了災,男老二百多口人都被驅趕到前院,立於熊熊火下,在惶惶不安中等待命運的審判。
李佑掃視眷羣,看見了俞琬兒,果然從善如流提前跑了回來,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別的眷不是低頭哭哭啼啼抹眼淚就是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只有俞娘子擡頭著李大人發愣,在人羣中很是醒目。
不是看不明白,而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李大人本該是籠中之鳥,怎麼轉眼之間杜老爺便鬼迷心竅的隨著李大人出去自投羅網?
報急忽悠來的大軍居然了李大人的現爪牙,難怪李大人兩個時辰前乾脆利落的放去報信,還故意說了那麼多不三不四的話兒擾的心神…
更詭異的是,正常況下應該是敲詐勒索,尋求些好以爲補償,此事便算了結,畢竟又沒有結下生死大仇,按江湖規矩杜老爺認栽了即可。那李大人爲何要興師衆,一副氣勢洶洶要將杜家連剷除的架勢?
莫非李大人真看上自己這點姿,要爲自己報仇雪恨?俞琬兒一直認爲自己是聰明子,行走江湖十年沒有上過當過騙,但此刻忽然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拜這時代大衆傳播的低效率所賜,幸虧俞琬兒不知道金百萬和李佑七八天前認了翁婿關係,不然將會陷與杜老爺一樣頭腦混的境地。不過現在也夠了,到底還潛伏不潛伏、忍不忍?
李鎮被軍簇擁著立於大堂臺階上,威風凜凜的對著人羣開了口。“你們杜家惡行累累屢犯律條,本該滿門皆滅!但本以爲定有被脅從者,無論妾婢奴僕還是賬房打手,有願檢舉告發者可進屋與本親自一敘,本亦將記功赦免,言出必行!”
待到李大人說完,卻冷了場…杜府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立功。又等了片刻,還是如此。
冷場也是有原因的。一來杜正簡杜老爺積威尚在,此時他也被押在旁邊看著衆人,衆人心中還有畏懼。
二來衆人皆覺得杜老爺上面也是有人的,不然爲何可以橫行這麼多年?萬一過幾天杜老爺又被放了,今天出頭告發的就徹底悽慘了。
三來忠心度還沒有消散完畢,曉得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
治家有方啊,這杜正簡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府裡二百人中居然沒有出現特別卑鄙無恥的人,不曉得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李大人一向認爲,忠誠只因爲背叛的代價不夠。
見狀李佑貌似咬牙切齒,殺氣騰騰的威脅道:“爾等以爲法不責衆共擔其罪?本有的是地方收押人犯,一個賊窩二百人算得什麼!死罪免不了,活罪也難逃!本生嫉惡如仇,最見不得強梁惡霸,向來寧可錯殺三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爾等休想心懷僥倖,別不見棺材不落淚,棺材才值幾個銀子!”
揚州營的吳把總和高郵營的張把總聽到李鎮殺氣沖天的話,不齊齊愕然,李大人打算喪心病狂的製造一起滿門案?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連他們武聽了也覺得腥撲鼻…
還是沒有人出來,不知是被李鎮嚇住了還是不相信的原因。
李佑便下令道:“既然如此,本親自點人!”
他信手指了下面一個杜府年輕家奴:“拿出來!”
幾個如狼似虎的士兵便闖人羣中,將李大人所指到的人抓了出來,他什麼也不說,便被按在堂前空地上就是一頓好打,不多時便半死不活有進氣無出氣了。
李佑又連連隨便指了好幾個,凡是中大獎的皆被拉出來死活不論的重打。
恐怖到不可言的緒逐漸在杜府人羣中蔓延,男的人人面僵,唯恐李大人的手指頭下一個就點到自己,而婦孺從泣變了片片的哭聲。
高郵營的張把總暗暗搖頭,完全可以抓回去慢慢拷打審問,留在這裡磨蹭做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彷彿哭聲引起了李大人的注意,他將目轉向婦孺這邊,又擡起手指頭指著一子道:“你可是杜府小妾?出來!”
俞琬兒瞠目結舌,因爲李大人的手指頭點到的就是。可所知道的一鱗半爪都已經在客房講過了啊,現在還讓出來說什麼?大概是想再當場複述一下父兄被殺的事?
從人羣中走到臺階下,開口道:“民婦…”
李大人皺眉道,“人多雜,進屋說話!”
在衆目睽睽之下,俞娘子隨著李佑進了堂中,又約約見到他們進了裡間,而所有護衛都被趕了出來。
時間便在漫長的等待中流逝,也是一刻鐘也許是半個時辰,東方已經現出了幾分魚肚白,天矇矇亮起,新的一天又即將揭曉。
滿院靜默中,忽然屋門開,李大人率先走了出來,意氣驕矜不可一世。
衆人又將目投向他的後,只見俞娘子釵橫鬢衫不整,兩腮各有一抹惹人遐思的緋紅,不過神淡漠,彷彿心死如灰。
真是令人浮想聯翩...院中衆人一邊心懷羨慕的腦補了無數節,一邊拿鄙夷的目去看俞琬兒,這就是賣求榮了罷。
杜老爺看的真切,大一聲。他憤怒狂,他滿腔怒火,他恨意滔天,他拼命掙扎著想衝上去,卻被邊士兵用刀背狠狠砍翻在地,痛的滿地打滾。
李佑對周圍的奇異目渾然不覺,對兩個把總下令道:“只抓杜家父子妻妾爲主犯,其餘脅從不問。”
短短一句話,意思很明確,除了杜正簡和他的兒子以及妻妾,府中其他人全部放掉,不追究罪責了!
婢、家奴、管事、賬房、護院、僕役等等等等,之前早已被李鎮的殘忍暴、毫無人嚇到心驚膽、肝膽裂。只道今天有命難逃了,不得進那不見天日的大牢裡苦刑,看樣子還很難出來了。
卻不料天亮時真的天亮了!李大人再次出現時居然將他們輕飄飄的放掉。這個轉折的發生,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又活過來的覺,驚喜到不敢相信。
原因出在哪裡?杜府中人又下意識的將目聚集到俞娘子上,依舊無喜無悲,低頭立在李大人後。但這次衆人的眼神中沒有鄙夷了,而是充滿激和同。
李鎮不會無緣無故就變了子,瞧這景一定是俞娘子苦苦向李大人求,並不惜獻了,才換回來這個結果罷。
大家又想起,俞娘子在府中雖被看做妾室,可是真守如玉的,連老爺都敬三分不忍強。可爲了大家從李鎮手底下逃過一劫,竟然不惜屈事賊。
他們都是小人,沒有讀過多書。但俞娘子這種行爲,對他們這些從鬼門關爬回來的益之人而言,纔是捨飼虎救苦救難天地的菩薩啊。捫心自問,他們這些卑賤人的爛命值得俞娘子如此犧牲自我麼?
李佑又下令道:“收兵回營!”
杜家主子老十幾人,從五十多的杜正簡到他那兩歲兒,從杜老爺正妻到大公子的小妾被一個個押出,整備待發。就是掛名妾室俞娘子被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杜老爺有種心死如灰覺,從種種況看來,這李佑絕對是要趕盡殺絕了。他闖縱橫一世,早有過這種覺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但沒想到的是,最後居然做了個糊塗鬼,李佑到底怎麼想的?
此時,俞娘子忽然從人羣中穿過來,邁著碎步奔到李大人前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不顧地面骯髒,額頭在磚上砰砰作響。
決然道:“杜老爺厚葬父兄、收養民婦,與民婦有大恩大德!大人不肯放歸老爺,今生便對他無以爲報了!若他罪有應得,但兒何辜!懇請大人留下這點杜家骨,民婦願盡力養人,以報答杜老爺恩德!不然民婦忍辱生,又有何面茍活於世?唯有君前一死,來生再報恩了!”
無數道崇敬的目重新織在俞娘子上,多麼偉大的人啊。又爲擔心起來,本來李鎮已經放了一馬,此時再怒李鎮的後果會很嚴重。
卻見李大人訝異的立住半晌,彷彿也被俞娘子的德震住了。片刻後他肅容整冠,恭恭敬敬拱手揖道:“不想今日得見中豪傑高義,本三生有幸!深敬服,如你所願,以全卿之節義!”
不知爲何,院中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歡呼聲。人人心中都有嚮往明的角落,古人的高義只在書上有,能親眼見到這種宛如古風的場景,又何嘗不是自己的幸運?
杜正簡老爺熱淚盈眶的將兒親手與俞娘子,老淚縱橫道:“杜家之後拜託俞娘子了。”他心裡萬分疚,當初他暗中害死俞娘子父兄的行爲實在惡劣,現在後悔莫及,不過就讓這段事埋在他心中到死罷。
俞琬兒抱著杜家小公子,神思不屬的目送長長隊伍遠去。
此刻杜府滿目瘡痍,雖然各種執事人口一個不,但主人家卻只剩了一個兩歲小公子,以及對所有下人有救命之恩、臨危家主託孤之命的妾室俞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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