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而來的調查組17

神而來的調查組17

孔思勤說，談不上。不過，經歷了這麼多，我慢慢也明白了，一個人，肯定需要一些經歷。你要活著，就得有一個平臺。喜歡不喜歡，是次要的，關鍵是平臺要足夠大，足夠大你纔會有發展空間。喜歡這種事，是一種，而卻是可以變的。如果你每天對自己說一百遍喜歡某個東西或者某個人，就算你再討厭這種東西或者這個人，喊了幾年後，相信一切都改變了。

唐小舟說，難道說，你不相信？

孔思勤說，相信呀，就是你對自己說，你他，結果，你真的了。以後的某一天，你對自己說，你已經不他了，結果，你就真的不了，消失了。

唐小舟開玩笑說，你這樣說，讓我覺得就像你養的一條狗，你它過來，它就真的過來了，你它走，它乖乖地走了。

孔思勤說，不錯，我覺得這個比喻很切，就是你心養的一條狗，一條很漂亮很『迷』人的狗。

唐小舟好奇地問，你過嗎？

孔思勤笑了，說，你以爲研究生的生活，就一定是白紙一張？

唐小舟說，倒不是，只不過，我沒想到，你對看得這麼開，或者說看得這麼。

孔思勤說，什麼？其實是一種極其私有化的緒。你把對方當你的私有品，又騙自己說，這是。有一天，你發現他不是你的私有品，你覺得自己了巨大傷害，那不是因爲原本就不是你的私有品，而是因爲你覺得你的東西被人了。

這句話點到了唐小舟的痛。他確實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了，而且是極其寶貴的一件東西。雖然他並不喜歡那件東西，可那畢竟是他的東西，他早已經向全世界申明過所有權。這不是在捍衛，而是在捍衛所有權，就像國家捍衛領土完整。天下有哪個國家能夠容忍自己的領土被人無端侵佔？別說侵佔全部，就算是侵佔一點點，都會釀國際事件，弄得不好，還會發戰爭。同樣的道理，人家的領地，自然也不容他人侵佔。換個角度看，人又有一種天『』，那就是侵佔他人領地的天『』。

唐小舟說，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看待的。

孔思勤看了他一眼，轉過頭，目飄向窗外。擡起一隻手，指著窗外那個霓虹燈廣告牌說，看到那個廣告沒有？

唐小舟順著的手指去，那是一個月餅廣告。時間過得真是快，轉眼又快到中秋了。那個廣告架在頂樓上，十分醒目，可他不知道的用意。他問，是啊，看到了，你想說什麼？

說，小時候，我們吃的月餅是不包裝的，最多也就是包一層薄紙，堆在商店裡賣。大家都知道，那東西月餅。現在呢？所有的月餅，都要包裝了，一家比一家包裝得好。包裝得好，就不是月餅了？它還是月餅。是什麼？就是那月餅，最本質的東西只有一個，就是人的配權。無論你用也好也好，什麼五花八門的包裝，的本，還是人的配權。

唐小舟覺得上有點發寒，同時也覺得，研究生就是研究生，看問題真是與衆不同，的話力紙背，一針見，就像手刀一樣，剖開現象見本質。另一方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聊了聊這個話題也蠻有趣，便站在的對立面，說，按你這樣說，我們不需要法律或者道德了，只要遵從一個原則，人的配權，就像那樣。

孔思勤說，可人生活的世界，被做社會，生活的世界，世界。這就是不同。社會的法則是法律道德和秩序，任何對法律道德以及秩序的反叛，都可能到社會法則的懲罰，而不是法則的懲罰。這是社會屬『』範疇的東西，而不是屬『』範疇。配權是屬『』範疇，或者說是本能。的佔有『』，是屬『』決定的，而的私有化，是社會屬『』決定的。

孔思勤的話，似乎句句都有針對『』，或許，聽說了什麼，有心想勸說他？此時的唐小舟，哪裡是這些話所能勸解的？越這樣說，他越到鬱悶，又不能將心中的塊壘吐出來。酒愁腸，鬱結就更加牢固。一瓶酒喝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已經醉了。

孔思勤覺到了他的醉意，提醒他，是不是別喝了？

他說，我沒事，我可是一斤的量。

孔思勤以爲他真的沒事，陪著他將那瓶酒喝完了。

唐小舟還要酒喝，孔思勤才真正意識到，他是真的醉了，無論如何，不讓他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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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舟倒也沒有堅持，結了賬準備離去的時候，走路已經有些不穩。

孔思勤只好攙著他往外走。出門下了樓，車肯定是不能開了，孔思勤問他，是去我那裡，還是送你回家？

他說，我不想回家。

說，那去我那裡，不過我那裡很簡陋。

他說，你把我扔在這裡，我就睡在這裡。

孔思勤說，你睡這裡，明天肯定上報紙的頭條。

好不容易到了孔思勤的住所，這是一套單公寓。辦公廳因爲沒房子給安排，便給報五百元租房費，自己了三百，租下了這套單公寓，看上去還不錯，乾淨整潔，裡面掛了很多飾，很溫馨。唐小舟醉眼朦朧，當然看不到這些，進門之後，倒在了的牀上，很快就睡著了。

睡了一覺醒來，睜開眼一看，不知在何，只見自己睡在一間很小的房子裡，房中瀰漫著一很淡的香水味，一盞桔黃『』小燈，有一種夢幻般『迷』離的覺。他覺得頭有點痛，嗓子乾，中有一種火辣。他能想起的是，昨晚喝了酒，卻一時未能想起跟誰喝酒或者喝了多。他想找水喝，翻而起，作大了點，驚了睡在沙發上的孔思勤。

孔思勤一下子坐起來，對他說，你醒了？

看到燈朦朧之中的孔思勤，唐小舟想起了兩人喝酒時的景。至於後來是怎麼回事，他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又是怎麼睡下的，鞋之類是怎麼的，他想不起來了。

走到牀邊，彎下，手『』了『』他的額頭，問，好點了嗎？

他是坐著的，而站著，上穿的是一件很薄的睡。睡很鬆，就在彎腰的那一刻，『』房的線，完地呈現在他的眼前。儘管躬的時候，擋住了線，的整個脯，幾乎看不到，以至於『』房的廓，呈現一種幽暗的黑『』，不過，燈並不在的正面，恰好有一點微弱的從側面穿過的睡，斜斜地照在『』房的側面，令那部分弧線，顯得如此的目驚心。

他說，有水嗎？我想喝水。

轉而去，說，我估計你醒來要喝水，我涼了開水。

他看清了，這是一間單公寓。公寓被隔了兩部分，進門是一個小空間，中間是一扇推拉的鋁合金玻璃門，門的另一邊，應該是廚房和廁所。孔思勤走去的地方，正是廚房。他是第一次這樣看著的背影，背部的一大半是『』『』的，整個上肢，有一種向上展的覺，就像一隻蝴蝶，震著翅膀向上飛。他突然明白，有些人，背部曲線最爲生優，而有些人，從背部看，非常埋汰，關鍵就在這個向上或者向下的趨勢。向上則拔流暢，向下則不夠展，顯得收，自然就了張揚和釋放。因爲睡很簡潔，的腰部曲線非常清晰，細細的，隨著部的運，輕微地扭著，很有韌『』。腰部以下，線條又開始奔放，到了『』部，便開始膨脹，像是兩瓣綻開的蓮花。

孔思勤將水端來，不是遞到他的手裡，而是直接送到他的脣邊。

唐小舟彎下，用接了杯沿，大口地喝著。孔思勤爲了看清他喝下去的進度，子向前勾著，頭偏向一邊，努力看著杯子。不太可能到杯子裡的況，卻本能地做出這樣的作。到了後來，杯子傾斜的斜度，不夠唐小舟喝水的進度，他出自己手，託著杯子，手就和的手握在了一起。

水喝完了。略顯猶豫，還是將手和杯子一起出來。問，還喝嗎？

他說，剛纔好像全世界都著了大火，不過現在火已經澆滅了。

將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幾上，又回到沙發，躺下來之前說，再要喝，你我。

唐小舟見躺了下去，頭對著他，烏黑的長髮，耷在沙發上，有一些髮梢吊在沙發的扶手上，如黑『』的瀑布。他有些不忍，說，你睡牀吧。

問，你呢？

他說，我睡沙發。

說，那不行，沙發太短，你的腳不直。

他說，你還是睡牀吧，這樣我的心裡會不安，本睡不著。

想了想，說，那你也睡牀。

他說，我還是睡沙發吧，我怕我管不住自己。

從沙發上起來，走到牀邊，坐下來，說，上帝派我來考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