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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首長》 女人是圈養的鹿羣08

從滬源出發時,是下午五點來鍾,路上跑了四個小時,到達雍州,已經是晚

上九點。進市區後不久,唐小舟給侯正德打了個電話,問他趙書記在哪裡,侯

正德說在辦公室。唐小舟問,辦公室裡還有別人嗎?侯正德說沒有。唐小舟說,

那好,你讓老闆接電話。

侯正德顯然是從唐小舟的辦公室走到隔壁,先敲了敲門,進去後,唐小舟聽

到趙德良的聲音,問,正德呀,誰的電話?

侯正德說,是小舟。

趙德良接過了電話,問道,小舟,怎麼樣?

唐小舟說,趙書記,我剛從滬源趕回來,現在快到省委了,我有一件重要的

事,要向你彙報。

趙德良說,好吧,我在辦公室。

到了徐稚宮離住所最近的地方,唐小舟將車停下了,對說,你自己回去吧

,我不送你了。

徐稚宮也不問爲什麼,只是說,我先去開好房間等你吧。

唐小舟說,我不知道今晚有沒有時間,你還是先回去吧。

對於此刻的唐小舟來說,有比做片刻魚水之歡重要得多的事

一個人的人生是否功,其實有一個極其重要的素質,那就是分清主次的素質。

假如一個人同時面對人生重大選擇的關鍵時刻,心裡想著的,卻是和某位心

久的士的豔歡,這個人,註定是與功無緣的。

直接將車開到了五號樓前,下車後,迅速向樓上走。在樓梯上竟然到了正

準備下班的餘開鴻。

唐小舟只是匆匆說了聲書長好,腳步並不停。餘開鴻顯然想停下來和他說

幾句話,見他的影已經而過,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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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良的辦公室,並且返將門關上。趙德良問,小舟,什麼事這麼急?

唐小舟顧不得坐下,站在趙德良的面前說,我得到一個消息,各個市州的行

很不功,被列名單的人,幾乎全都跑了。

趙德良也顯得有些吃驚,說,跑了?怎麼跑的?

唐小舟說,因爲是全省行,需要時間部署。這個部署用了三天時間,而在

這三天時間裡,消息早已經傳得全社會盡人皆知。那些被列名單的人,肯定不

會坐在家裡,等我們上門去抓。

趙德良點了點頭,說,並不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對於這一回答,唐小舟倒是意外了。難道說,趙德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結果

?既然如此,他爲什麼不努力地想辦法阻止這一局面的出現?如果說這是在趙德

良的掌握之中,那麼,自己如此急著趕回來,還有意義嗎?

他正想著,趙德良問了,還有別的事嗎?

唐小舟咬了咬牙,還是將他認爲最重要的說出來了。

他說,我還得到另一個消息,各地因爲沒有抓到人,公安局長都很急,不知

道該怎麼辦,更沒法向上面待。這時候,有人給他們提了一個建議,希他們

向上提供一份假報告:經調查,本地沒有黑惡勢力存在。

這事顯然了趙德良,他猛地站起來,走到了辦公桌的一側,在那裡來回

踱了兩圈,然後停下來,盯著唐小舟,指著他問,這是真的?

唐小舟說,我還只來得及跑了一個市。我也反覆問過,雖然這個公安局長不

很清廷別人是不是也得到了這樣的建議,但他說,估計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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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良又在房間裡踱步。唐小舟站在一旁想,看來,自己有關此事的警惕還

是對的,這事確實在趙德良的預料之外,屬於最新向。

任何一個領導人做任何事,都希這件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希

前將所有可能全都考慮進去。然而,這畢竟只是一種良好願,尤其在場之上

,你所能考慮充分的,僅僅只是你怎麼做,卻不能考慮別人會怎麼應對。這就像

打牌,你打出的牌,在你採取這一行之時,看上去是百分之百的合理。但也許

別人應對之後,你才知道,所謂的百分之百合理,其實也可能是百分之百的臭牌。出臭牌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出完臭牌而別人應對之後,你束手無策。

對手這一張牌實在太凌厲了,簡直就催枯拉朽,所向無敵。面對這張牌,趙

德良有良策嗎?

站在唐小舟的角度,他雖然能夠想到一些補救之招,比如他讓蔣東培做的主

出擊之類。他想,此事已經不僅僅是一場掃黑鬥爭,不知不覺中,上升到了江

場的一場政治鬥爭。既然是政治鬥爭,那麼,目前的這張牌,肯定是躲在幕

後的趙德良的對立面打出來的。他們既然已經出牌,自己這邊,最起碼的對策,

應該是主出擊,至也要以主出擊的姿態,試一試對手的火力,算是進行一

次火力偵察吧。同時他也知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最好的辦法,卻是使出一個殺

手銅,來個一招致敵。

可有這樣的招數嗎?至他想不出來,現在他更期於趙德良手裡有這樣的

炸彈。

趙德良轉了好多圈之後,突然停下來,對他說,你馬上給楊泰同志打個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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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他到我這裡來一趟

唐小舟答應一聲,轉出門,又將門輕輕關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侯正德

還坐在那裡,見到他,便問,什麼事這麼急?

這種事,他自然不能和侯正德說。他說,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侯正德看了看他,很想問點什麼,最終還是打住了。侯正德收拾自己的東西

,準備下班回家。唐小舟則拿起電話,撥了楊泰的手機。

唐小舟說,楊廳長,我是小唐唐小舟。吃飯沒有?對,我回來了。是,臨時

有點事,需要回來理一下。他在電話中和楊泰了幾句閒話,見侯正德已經

出門,腳步聲已遠,便說到了正題:趙書記請你馬上到他的辦公室來一下。

等楊泰的時間裡,手機鈴聲響了,拿起一看,竟然是冷稚的短信:佛曰

:忘記並不等於從未存在,一切自在來源於選擇,而不是刻意。不如放手,放下

的越多,越覺得擁有更多。

唐小舟的心緒完全不在這上面,又覺得這個孩有趣,便回了一句:怎麼參

起佛來了?

孩回覆說,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

換今生一次的肩。今生的一次邂逅,定然孕育前世太多甜或痛苦的回憶。

唐小舟再問,失了?要我給你送塊手帕不?

回覆說,不是,有些慨。

他說,人通常都是景生,你到了那般景,纔會生出這般?

說,吹著江風著江流,有些慨。

唐小舟覺得好笑,回道,年不知愁滋味,賦新詞說愁?

回答說,可能是。

他忽然想起兒小時候有一次很認真地對他說,爸爸,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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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什麼夢?兒最初似乎想告訴他夢的容,繼爾又改變了主意,像個小大

人般說,沒什麼,小孩做夢,老鼠打

人在不同年齡層次,有不同的慨不同的領悟,你不能說他們的領悟或者

慨不真實,只是在年人看來,那確實有些小兒科。但如果換一種心境,你會覺

得,假如你的心智完全之後,還能有小兒科的慨,那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所以,他回覆說,你真幸福。

說,是啊,有點在福中不知福。

他說,你今天肯定有點什麼事。

突然說,能陪我吹吹江風嗎?

他的心中一,真的很想去,可是,眼前有比風花雪月重要得多的事。他

只好回覆,手頭有點事,暫時還不能定。

問,什麼時候能定?

他說,也許一個小時,也許兩個小時。

說,那好,我等你。

他裝著給趙德良續水,進了趙德良的辦公室。趙德良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

夜景。

唐小舟向外了一眼,都市的夜雖然嘈雜,省委大院的夜卻寧靜,高大的香

摔樹盎立在那裡,像一些站了百餘年崗仍然不知疲倦的哨兵。路燈張大著懷,

傾注著明,很忠於職守的樣子。偶爾有車輛忽嘯而過,聲音頗有點突出,似乎

是想引人注目。外面的世界正在喧哮,省委大院,卻像是世外桃源,有著一種與

別不同的寧靜。反過來,這種寧靜,又似乎了一種反襯,甚至一種反諷,尤其

這個夜晚,反諷的意味,就更加的濃郁。

趙德良顯然知道進來的是他,都沒,仍然是雙手抱,一副凝重的

樣子。他揭開杯蓋看了看,裡面還是滿的,這麼長時間,趙德良竟然沒有喝一口

水。唐小舟又悄然退出來,到達自己的門前,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便停下來等

了一下,果然是楊泰邁著軍人的步子,急急地過來了。

唐小舟原想迎上去,楊泰已經大步過來,並且和他招呼。

楊泰握著唐小舟的手,小聲地問他,老闆找我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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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舟還沒來得及開口,趙德良的聲音傳了過來,說,是泰廳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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