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隻覺頭疼裂,渾都使不上勁兒。
睜開眼,看著自己臥室中悉的天花板,竟有種不知自己在何方的覺。
蘇棉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緩緩地坐了起來,低頭。
不是昨天穿的服,是平時穿的睡。
蘇棉正想去找鏡子的時候,太又突突地疼了起來。邊著太邊下床,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時,整個人都有點懵。
昨天出去和閨喝下午茶前,是化了妝的,後來邀參加私人趴,還特地去洗手間裡補了個趴妝容。
而現在的一張臉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眼睫上的誇張眼影和眼線都沒有了,心刷小扇子的睫膏也祛除得一乾二淨。
……記得昨晚在和溫慕琛聊天。
……還記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尾酒,當時還是覺得這尾酒怪帶勁的,酸酸甜甜之余還有烈酒的勁兒。
……接著。
蘇棉又開始頭疼了。
甚至不記得自己怎麼回來的。
這時,手機振了下。
去床頭櫃拿過手機,坐在了床邊。
【糖寶:十萬火急!給我電話!】
【糖寶:我有急事找你!】
【糖寶:救命!】
【糖寶:你醒來了的話給我回電話!】
微信記錄的時間分別是從半夜兩點,到早上六點,又到早上八點,接著到現在十點。
蘇棉邊腦袋邊給唐詞詞撥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
唐詞詞著急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天啦,你沒事吧!昨晚林玲兒和我說你喝多了,然後秦明遠來接你回去了。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半夜兩點了。我一整晚都沒睡好,就怕你餡了,也不敢給你打電話。你還好嗎?我真沒想到你會喝醉,你還記得你剛和秦明遠結婚不久後有一次在我家喝醉嗎?你指著我家的花瓶罵了一個小時的秦明遠,罵人詞匯還不帶重複的。”
蘇棉張張:“我……”
……
經唐詞詞的提醒,昨晚的記憶如水般湧來。
“……你憑什麼我?”
“……你這個在神病院能當第一名的人沒資格我!”
“……我要讓你被兔子拉的屎熏到住院。”
還有跌跌撞撞地回到臥室。
秦明遠幫服,反手就是一掌拍到他的腦門上:“打死你這個欺負人的混球!”
秦明遠幫卸妝。
潑了他半瓶卸妝水:“現形吧!大爪子!”
秦明遠扶上床。
張就咬住他的手指:“你不是大爪子,大爪子不會這麼好心扶我上床,他一定會把我摁到水池裡,再口吐芬芳,你可醒醒吧,不要對我抱有任何不該有的期待。”
……
“寶貝你怎麼了?”
“寶貝你說話,不要嚇我。”
“寶貝別怕,大不了就是離婚!”
蘇棉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說:“我沒事,放心,我能理,我先靜靜。”
掛了電話後,蘇棉深吸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沒到最嚴重的那一步,雖然沒記住自己說的所有話,但是大爪子都給換服卸妝了,想必不知道在跟他演戲。
……所以,目前要解決的是,怎麼和大爪子解釋喝醉酒後罵了他這麼久。
蘇棉再次深吸一口氣,去洗了把臉,又換了件居家服。
一推開臥室的門,就見到家政阿姨對笑:“太太,您要喝蜂水解酒嗎?先生特地吩咐了我,說太太您醒來後讓你喝杯蜂水。”
蘇棉問:“先生人呢?”
家政阿姨說:“先生去醫院拆板了,說是可以提前拆板,早上八點就去醫院了。先生說大概在下午兩點回來。”
蘇棉問:“還有說什麼嗎?”
家政阿姨說:“對了,先生還說讓太太您醒來後好好想想昨晚說了什麼話。”
蘇棉的心咯噔了下。
佯作鎮定地點了點頭。
蘇棉下了樓。
家政阿姨已經為煮好了清淡的早餐。
喝粥的時候,給秦明遠發了條微信。
【棉棉:老公,我醒來了。】
【老公:嗯。】
秒回?
蘇棉琢磨著,自己應該沒有掉馬?既然沒有掉馬,那就裝不知道!
【棉棉:老公,我太了,我昨晚沒有吐你一吧?我今早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昨晚是你幫我換的服和卸的妝嗎?老公你對我真好,我喝醉酒了你也沒有責罵我,反而是幫我收拾了。我已經起來了,我去醫院陪你拆板?】
【老公:不用,你在家待著。】
又是秒回。
蘇棉有點忐忑,按照大爪子那格,被這麼又罵又打還潑了半瓶卸妝水,難道不應該跟發飆嗎?還是說為了離婚他這都能忍?
下午兩點的時候,秦明遠準時回來。
蘇棉在客廳裡等著,幾乎是秦明遠一進門,就迎了上去,笑容可掬地挽上他的手臂,說:“老公你回來啦,板子拆了你終於可以走路了,是不是有點不習慣了?我應該陪你去的。都怪我,我真沒想到喝尾酒也會醉,喝酒真是誤事,我以後不喝了,一滴都不沾了。我聽說昨晚還是老公你去接我的……”
蘇棉吸吸鼻子,眼眶微微泛紅,裝作欣喜又不想表現出來的模樣,半晌才說:“老公,謝謝你,我不知道要怎麼表達現在的心了……”
的語調輕,眼神也是飽含溫,與昨晚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的蘇棉截然不同。
喝醉酒的蘇棉像是一個陌生的人。
一個他從未接過的蘇棉。
秦明遠安靜地看著。
蘇棉的心又咯噔了下。
……沒事,他肯定沒發現,發現了才不會這麼好說話。
……穩住,穩住!
……勇士就是要直面問題的!
蘇棉問:“老公,我昨晚沒有給你添麻煩吧?我酒喝多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喜歡嚷嚷,我昨晚是不是很吵?”
秦明遠終於開口了:“以後喝酒。”
“好!以後我滴酒不沾!老公,為了慶祝你康復,我今晚親自下廚給你做一桌盛的飯菜怎麼樣?”
秦明遠又用剛剛的眼神看著。
他的眼裡帶著一種審視。
蘇棉微不可察地咽了口唾沫,說:“要不我們出去吃也行。”
秦明遠問:“今天是什麼日子?”
蘇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敲腦袋,說:“啊,差點兒忘了,還好還好,有老公你提醒我。我們是下午五點過去?”
喝醉誤事。
蘇棉今早醒來後頭疼裂,隨後是陷了有可能被發現自己在演戲的張中,滿腦子都在想應對方策。
今天是的婆婆盧慧敏的生日,晚上在華辰公府那邊有個生日宴。
禮早早就準備好了。
萬萬沒想到醉酒了一回,起來的時候差點就忘記這事兒了。
秦明遠又看一眼,隨後才“嗯”了聲。
之後秦明遠說要忙點工作的事,五點再準時過華辰公府那邊,接著上了二樓的書房。
蘇棉也不得不忙了起來,離五點還有三個小時,需要化妝穿服做造型。
的婆婆盧慧敏士向來喜歡高調,每年的生日宴都是大辦特辦,邀請來參加生日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生日宴結束後還有的彩虹屁式采訪。
這種場合,為兒媳婦的自然得好好打扮一番。
本來秦明遠的拆板時間是兩天后的,今天提前拆,估計也是為了參加盧慧敏士的生日宴。
五點的時候,秦明遠果然準時出現在一樓的客廳裡。
他稍微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正式的西服,剪裁得的西服讓他的材更為拔頎長,領帶是酒紅的,正好和蘇棉穿的酒紅晚禮服搭配。
蘇棉無心欣賞秦明遠的盛世,表面鎮定如老狗,心仍在忐忑。
昨晚確確實實大罵了大爪子一頓,大爪子不可能一覺醒來就忘記了。
他要是像以前那樣用惡劣的態度對還好,又或者嘲諷一頓也行,還稍微安心一些。可是現在他過於沉默的表現,還有時不時用審視的目打量,讓心慌得一批。
蘇棉總覺得自己的人設已經在崩塌的邊緣瘋狂試探。
季小彥在外面等候。
蘇棉上車前,和他打了聲招呼。
蘇棉知道昨晚是他和大爪子去接自己的,想必是半夜把助理喊醒了來接的,想到這兒,蘇棉又和他道了聲謝。
季小彥說:“太太你昨晚喝醉酒後,在車裡一直盯著老板,一句話都沒說。”
蘇棉現在一聽到“喝醉酒”三個字就頭疼,以後是真的一滴酒都不了。
說:“喝酒失態了,昨晚辛苦你了。”
季小彥連忙說:“這是我分事,應該的。”
蘇棉上車後,秦明遠還是下午那副模樣。
蘇棉到底有些心虛,不敢繼續試探,索和季小彥聊天。正好瞧見副駕駛座上有一個超市的袋子,問:“這是什麼?”
季小彥輕咳一聲:“就是一些生活用品和零食,晚上送老板和太太回家後怕超市關門了,所以過來紫東華府前先去了超市一趟。”
蘇棉瞧了瞧,敞開的超市袋子裡有不零食,說:“我以為只有姑娘喜歡吃巧克力棒。”
季小彥說:“我就是饞,巧克力糖果餅乾都吃,還有鴨脖爪之類的,因為貪吃,所以總是瘦不下來,脂率也高。”
蘇棉說:“你不是藝人,不需要嚴格的材管理,隨心便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秦明遠側過頭,問蘇棉:“你吃爪嗎?”
蘇棉吃得,說:“也吃,不過吃得。”
秦明遠淡淡地說:“是嗎?我以為你喜歡吃大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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