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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第一步

在杜裡士酒店的客房裡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連夢都冇有做一個，直到服務生在外麵按照宋天耀昨晚的叮囑，禮貌的用英文敲門他起床，宋天耀才醒了過來，覺整個人力充沛，這兩天的辛苦一掃而空，果然，床一定要足夠舒適，才能睡個好覺。

起床洗漱，換好服務生遞過來被洗過烘乾熨平的襯衫，把西裝外套套在上，宋天耀對著鏡子照了照，這纔出門朝著酒店的餐廳走去。

餐廳裡冇有褚孝信的影，不過宋天耀不急，自己要了一份三明治和咖啡，坐在座位前慢慢的吃著，直到多半個小時之後，褚孝信才懶洋洋的打著哈欠從餐廳外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正對著餐廳門口而坐的宋天耀。

“阿耀？”褚孝信了一下眼睛，確定冇有看錯之後走了過來，坐到宋天耀的對麵：“你昨晚也住在這裡？”

“昨晚招待完雄哥和金牙雷，時間有些晚，所以住來這裡。”宋天耀放下手裡的餐，用餐巾了對褚孝信笑著說道。

褚孝信朝服務生招招手用英文說道：“一杯咖啡加雙份和方糖，一份熏火三明治，一個煎蛋。”

“信你慢慢食，我出門去拿些東西，等下回來同你慢慢講昨晚的事。”宋天耀說話的同時，站起。

“讓服務生幫你去取就好了？”

“不行，見不到我，東西拿不到的，好東西。”宋天耀故作神的對褚孝信笑笑。

褚孝信擺擺手：“去啦，就看你能搞到乜鬼東西。”

宋天耀走出杜裡士酒店大門，在酒店正對麵的街邊，昨晚見過的高佬帶著兩個小弟正蹲在地上，雙眼警醒的巡視著四周，裡叼著香菸，看到宋天耀出現在酒店門口，高佬把香菸隨手彈飛，一手著腰間，一手抓著手裡的碎布小包袱，快步走了過來：

“宋書，您吩咐的東西已經準備好，請你點點。”

說著話，高佬把手裡的包袱遞給了宋天耀，一手就能覺到這個包袱的重量，宋天耀點點頭：“不用了，如果有問題，你大佬也會自己找你。”

高佬把包袱遞給宋天耀之後，剛纔的警醒悍就一掃而空，彷彿一瞬間被去了氣神，整個人再度恢覆懶散的模樣，對宋天耀咧一笑：“宋書，如果冇什麼事，我就返回去見大佬。”

“辛苦你。”宋天耀手裡拎著包袱，轉回了杜裡士酒店的餐廳。

此時，褚孝信的早餐纔剛剛被服務生端上來，他正攪拌著熱氣騰騰的咖啡，看到宋天耀回來，褚孝信看看他手裡那個造型土氣的包袱：“喂，不會是你鄉下親戚送來的特產吧？”

“信說是特產我也無所謂。”宋天耀坐到褚孝信對麵，把包袱放到麵前的桌麵上，一點點解開，出裡麵十四整整齊齊碼放的金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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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義興特產黃魚，四兩一，共計十四。”

褚孝信攪拌咖啡的作頓時停了下來，看向宋天耀：“福義興的黃金？”

“昨晚我請雄哥和福義興坐館金牙雷去太白海鮮舫，講明是代替信對雄哥昨天奔走表示謝意，然後出了一件事，勇義的陳阿十帶著幾十個人去了太白海鮮舫，掀了酒席，湯湯水水灑了滿桌。”宋天耀眼睛看著褚孝信，裡不不慢，如同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小事一樣：“如果不是我抬出信的名字，對陳阿十講，是信請雄和金牙雷，我估計陳阿十昨晚可能就已經準備洗太白舫。”

“你說了什麼，讓陳阿十這麼大的火氣。”褚孝信怔了一下，對宋天耀問道：“不然他不應該這麼大膽子，當眾掀桌子吧。”

“怪就怪在，他掀桌時，我還在從褚府去太白海鮮舫的路上，他不是針對我，也不是針對信，是針對福義興，是這樣，雄哥昨天在你走後，拜托我幫忙問問信，能不能看在他丟去了沙頭角守水塘的麵子上，把利康商行的碼頭生意給福義興來打理，然後這條訊息不知道就怎麼泄出去，陳阿十就去太白海鮮舫興師問罪，在我勸說下，把兩班人暫時分開，陳阿十帶人去了一層，金牙雷和雄哥留在了三層。”宋天耀把金條再次包起來，推到褚孝信的麵前說道。

褚孝信端起咖啡朝裡送去，點點頭，示意宋天耀繼續說下去，自己在聽。

“福義興的金牙雷等陳阿十帶人下樓之後，就當場取出四金條，送給我一個書，讓我幫忙在信麵前說，我當然冇辦法作主這種事，金牙雷到最後，直接開出了十五金條的條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我一定看在雄雄哥昨天幫忙出力的麵子上，開口講。這時候，我想不能把局勢僵在當場，我答應不合規矩，但是不答應，雄哥又在場，我不好傷了他的麵，所以我做了一件事。”宋天耀說道。

“什麼事？”褚孝信聽的津津有味。

宋天耀猶豫了一下：“我當時考慮，褚家的碼頭生意一向是勇義來負責，陳阿十十哥江湖經驗富，我讓他的人下去把福義興金牙雷送我十五黃金的事告訴了他，我希他能幫我個小忙，哪怕隻是開口說說，說勇義願意出十六黃金這句話，就足夠我當時下臺階，推到改日再聊，但是陳阿十卻不知道為什麼，當場發飆，帶著人走了，還揚言要收拾我，我……”

“我你阿母呀陳阿十，我在麗池花園被幾個差佬找麻煩，就裝盲炳扮死狗不肯出麵，福義興的雄幫我整夜仗義奔走，人家大佬又拿錢出來請我的商行關照他，陳阿十哪裡夠格糗我請的客人，何況客人還幫過我！最主要，福義興想開我商行的工，懂得送十五金條，勇義陳阿十那撲街，在我的商行做這麼久，我一杯水酒都未飲過他嘅！”冇等宋天耀說完，褚孝信就把咖啡杯砸在桌麵上，咖啡從杯裡濺出來，染臟了雪白的桌布：“褚家其他生意我做不了主，利康商行是我嘅！阿耀，你幫我通知阿雄和金牙雷，明天就讓他們去碼頭等我，我安排他們開工！”

宋天耀點點頭，自己昨晚在海鮮舫就開始布的棋路，第一步已經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