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上,宋向平安排司機接了宋謹去餐廳,到場的仍然是宋向平極其好的親朋們,宋星闌也在,宋謹將禮盒遞給宋向平。
旁人都道宋向平好福氣,宋向平大笑著拍拍宋謹的肩,讓他去宋星闌 ▄館里號282⑦88五1 ▄邊上的位置坐。
宋謹跟客人打了招呼,然后去宋星闌旁邊坐下了。
袁雅的肚子還看不出什麼痕跡,大概是剛懷孕不久,還不明顯,走過來跟宋謹說了幾句話,讓他們兄弟倆慢慢吃。
宋謹盯著自己的盤子,避免任何余掃到宋星闌,席上熱鬧非凡,他卻只想快點吃完走人。
小好像被什麼撞了一下,宋謹以為是被誰不小心到了,于是了腳,結果又被撞了一下,說是撞,倒更像是蹭。
宋謹停了筷子,不敢有什麼靜,只能小幅度地轉頭看向宋星闌,對方卻面無表地在吃菜。
“別發瘋。”宋謹低聲說。
他側目看過去時有種嗔視的味道,卻因為那張臉上實在生不出半點兇相,倒有些莫名的勾人,宋星闌喝著酒瞥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這幾天宋謹過得很糟,時刻提心吊膽,害怕宋星闌會朝唐閔或是韓卓發瘋,甚至此刻他看著袁雅的肚子,都莫名地會替一把汗。
至于他自己,宋謹想不到還會有什麼更糟糕的事了,非要有,那只能是死。
這場生日宴會格外熱鬧,宋星闌沒弄出靜來,他停了筷子之后就靠在椅背上抱著手面無表地看宋向平摟著袁雅在跟別人說笑,像個袖手旁觀的看客。
宋謹原本打算吃完就走,但是眼下他無法去掃宋向平的興,只能坐在位置上吃點水果。
“那才是一家三口。”宋星闌突然說。
宋謹看著自己杯里的飲料,頓了頓,但沒有說話。
宴會散席后,宋謹原本要走,宋向平卻住了他:“小謹,咱們一起回家去,你袁阿姨說做點小蛋糕,你到時候帶去學校吃。”
袁雅溫地對宋謹笑,旁邊還有幾位客人在,那些“老宋你也太福了”、“你們家可真是熱鬧了”的奉承或是羨艷,把宋向平捧得滿面笑容,驕傲和滿足溢于言表,宋謹覺得自己如果這個時候拒絕,那他跟當初的宋星闌沒有兩樣,但宋星闌天如此,宋向平只會覺得惱怒,而自己如果做了這樣的事,宋向平大概會對他失。
宋謹覺得自己很賤,明知道自己在這個家庭里沒有分量和地位,卻還是忍不住去為宋向平的面子設地。
宋星闌站在一邊淡淡地看著他,宋謹著宋向平風意氣的笑臉,點點頭,說:“好,謝謝阿姨。”
回到家之后,袁雅去廚房烤蛋糕,宋向平與宋謹和宋星闌坐在沙發上,宋向平問了些宋謹的狀況,問他在學校過得怎麼樣,問他實習有什麼打算,仿佛事無巨細,宋謹卻覺得空無比。
移民或許還要過段時間,宋向平不提也正常,但是袁雅懷孕這件事,宋向平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席上所有的客人都知道袁雅懷孕了,然而宋謹作為宋向平的兒子,卻未被自己的父親告知過,仿佛在宋向平眼里,這件事不用親口說,宋謹自己會意識到的,會有耳聞的,他沒必要特意提及。
宋星闌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一直沒有說話,宋向平喝了酒,說著說著也有些倦了,正好小蛋糕出爐,袁雅給宋謹裝了一盒起來,然后又端了一盤拿過來給他們嘗。
宋謹吃了一口,對袁雅笑了笑,說:“謝謝阿姨,很好吃。”
“給你裝了一盒,到時候拿回學校吃。”袁雅笑著說,“以后要是還想吃,跟我說一聲,我做給你吃。”
“嗯。”宋謹點頭。
司機到了,宋向平和袁雅起離開,宋向平說:“今天也晚了,小謹你就在家睡一夜吧。”
宋謹直接岔開話題:“您慢點走,小心門。”
宋向平和袁雅上了車,袁雅坐在后座,說:“小謹,蛋糕別忘了拿,在廚房,那個藍的紙盒子里。”
“好,你們慢走。”宋謹說。
他回到房子里的時候,宋星闌還坐在沙發上,宋謹腳步匆忙地往廚房走,宋星闌卻突然開口:“等等。”
宋謹停下腳步。
宋星闌起站到他面前,微微低頭去看宋謹的眼睛,問:“哥,能不能請你跟我上樓一趟?”
宋謹看向他,沒說一句話。
“要麼上樓,要麼在沙發上,客廳里有三個攝像頭。或者如果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你可以試試闖。”宋星闌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圍困籠中的獵,帶著饒有興趣的打量。
宋謹依舊沒說話,往樓上走。
宋星闌不不慢地跟上去,在宋謹進了房間想要飛快地關上門的時候,他手又將門推開,然后邁進去。
房間沒開燈,宋謹還沒退幾步,就被宋星闌抓住了手臂帶回前,宋星闌按住他的后頸,低頭親上去。
宋謹沒回應也沒抗拒,他被宋星闌推搡著倒在床上,任憑宋星闌去勾纏他的舌尖,他弟弟的手從襯衫下探,他的腰。
宋謹突然手摟住了宋星闌的脖子,支起夾在他的腰側,宋星闌似乎是怔了一秒,然后有什麼像是被點燃了,他更深地親吻宋謹,手一顆顆解開宋謹的扣,著去弄他的尖。
曖昧的纏的細碎聲音與急促的呼吸,在黑暗里清晰可聞,宋謹抱著宋星闌稍稍翻了個,在他的上。宋星闌的息沉重地占據著宋謹的聽覺,他的手順著宋謹的脊柱向下,開腰,往里深,在他的指尖將要到口時,宋謹突然抬起頭,咔嚓一聲,有什麼在暗里一閃而過,然后空氣里的火熱被腥味漸漸吞沒,世界那麼安靜,安靜到呼吸里的抖都一清二楚。
怔愣了幾秒過后,宋謹渾發抖地跌下了床,他在墻上了許久,終于到了開關,燈被打開,宋星闌躺在床上,襯衫上口的位置被彌漫的鮮映得鮮明奪目。
宋謹知道宋星闌活得好好的,他剛剛趴在宋星闌的上,還能到他的呼吸,可是宋星闌從被刺傷到現在,一聲都沒吭,一點反抗都沒有,宋謹在恍惚中覺得他好像真的死了,他慌不擇路地開燈,想要確定宋星闌沒有死,可他明明知道宋星闌不會死的。
吧嗒,宋謹手中沾的折疊刀落在了地上,他看到宋星闌慢慢坐起,鮮隨著他的作從傷口里往下流,在襯衫上映出一條紅的痕跡。
宋星闌看著宋謹,臉上沒什麼表,好像不痛,也好像不生氣,他看起來很陌生,宋謹卻覺得比任何時刻都恐慌。
“你為什麼非要我……”宋謹靠著墻,瑟抖地開口,嗓音沙啞,“宋星闌,你怎麼就是不能放過我……我殺人了瘋了你就滿意了是嗎……”
他說到最后已經淚流滿面,哽咽得不像話:“我要被你折磨死了,宋星闌,你放過我行不行……”
宋星闌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傷口,又看了看指尖的,然后起朝宋謹面前走。
“你滾啊!!”宋謹潰不軍地流著淚沖他喊,“ 別來惡心我了!!”
他哭著靠墻跌坐在地上,手指深深地進自己的頭發里:“我還不夠慘嗎,我已經沒有家了宋星闌,你饒了我行不行啊……”
他抑了太久了,他不是真的想要拿刀傷害宋星闌,可他確實無法繼續面對了。
宋星闌在他面前蹲下,出那只未沾的干凈的手,在宋謹的眼尾了,幫他把眼淚捻掉了,又替他把襯衫中間的兩顆扣子扣了起來。
“你沒必要這樣。”宋星闌很平靜地說,“從你答應跟我上樓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你的演技很差。”
宋謹紅著眼眶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他,他的弟弟永遠那麼恐怖,冷靜旁觀,以犯險去無限止地當一個瘋子。
“宋謹,你信不信。”宋星闌朝他湊近了一點,低聲說,“以后你唯一的親人只會是我。”
宋謹咬著抖的牙關,睜大紅的雙目,一字一句道:“我不要。”
宋星闌卻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他說:“哥,我下個月就要出國了。”
然后他過去,在宋謹滿是淚痕的側臉上親了一下,接著站起,帶著那個被哥哥刺出的傷口,帶著半染的襯衫,打開門出去。
房間里一片寂靜,宋謹噎著向前傾倒,額頭磕在地面上,眼淚一滴滴往下掉,他覺得解,卻又覺得自己好像落了更深的牢籠。
這下好了,他也是個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