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天子直屬、北鎮司司都尉，東嶺眾四天王之三，漠飛……東嶺眾中最可怕的刺客！]

枯羊下意識瞇了瞇眼睛，右手虛扣佩劍劍柄，而就在這時，茍貢手按住了他的手腕，歉意說道，“小舅爺莫怪，茍某這位三弟向來向乖張，雖說前一陣子發生了某些事，他終於敢摘下臉上蒙面，但是，依然還是不喜開口……小舅爺莫怪！——請！”

枯羊聞言向漠飛，卻見漠飛冷冷瞥了一眼他們一行人，旋即便閉上了眼睛，自顧自閉目養神去了。很顯然，人家本就沒有要手的意思。

“咳！”頗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枯羊在謝安的對面席坐下，而在他後，心腹將王建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面紅耳赤，急急忙忙將手中利刃重新放回劍鞘。

而從始至終，謝安毫沒有表示，甚至於，就連王建方才拔劍，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不過想想也是，雖說謝安此行隻帶了狄布、茍貢、漠飛三人作為護衛，但要知道，有這三人在，縱觀天下之大，除非梁丘皓、梁丘舞、陣雷、李茂那等天下的大豪傑親至，否則，又有幾人能夠傷到謝安?

相比較而言，別看枯羊此行所帶的護衛人數上佔優，可若是真要打鬥起來，恐怕一個照面就會被放倒，畢竟雙方的實力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牛渚離此路途不算遠、卻也不算近……總之，先飲一杯吧！請！”可能是注意到枯羊略有些尷尬，謝安主開口替他解了圍。

“不敢當……”舉起杯盞，枯羊一口飲盡，毫不懷疑這杯酒水中是否下有毒藥，要知道，在他與謝安席側陪酒的茍貢，便是極其善於用毒的名家。

可能是有於枯羊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會在杯中下毒，茍貢眼中閃過一讚許與敬佩，笑著說道，“不愧是小舅爺，當真是豪氣！”說著，他又替謝安以及枯羊滿上了酒盞。

對於茍貢刻意的恭維，枯羊淡淡一笑。事實上，比起茍貢，還是坐在角落的漠飛對他的力更加沉重。畢竟他枯羊走船艙時，漠飛就一直坐在角落，一未，然而枯羊以及王建一行人進來時卻毫沒有察覺到，如此也難怪王建不經意瞧見漠飛後會誤以為船艙突然間多了一人，因而驟然拔劍自衛。

酒水，明明是能夠融洽關系的東西，但是在這一葉扁舟，謝安與枯羊卻是越喝氣氛越是尷尬，在聊了幾句有關於伊伊的話題後，他二人竟是不自覺地沉默起來。

終於，枯羊忍不住了，凝視著謝安沉聲說道，“姐夫此番請我來此小酌，不會就是只為了喝酒吧?”

事實上，枯羊並不是沒有料到謝安會主邀請他赴宴，甚至於，他連謝安即將想要表達的意思都清清楚楚，無非就是想借親拉攏，希能夠策反他枯羊罷了。

“……”謝安聞言沉默了片刻，忽而輕笑著說道，“枯羊，說實話，你此番能來，我甚欣，前一陣子在江陵，我亦設酒水請我那位妻兄，可惜，他卻未曾賞臉……”

枯羊的臉頓時黯然下來，他當然清楚謝安口中的那位妻兄指的究竟是何人，無非就是他太平軍第三代主帥梁丘皓。從某種意義上說，梁丘皓與他枯羊非但有教授武藝的恩，更稱得上是親戚。

“姐夫是想勸降我麼?”酒過三巡，枯羊忽然抬頭問道。

凝視著枯羊那有些複雜的眼神，謝安了，點頭說道，“不錯！——我不覺得你有什麼理由非得跟著那伍衡造反！”

“沒有理由?”枯羊輕哼一聲，抬頭直視謝安，搖頭說道，“我公羊家與大周有著海深仇，姐夫不是不清楚……”

“比起報仇，延續公羊家不是更為重要麼?”

“哦?”似乎是從謝安的話中聽出了什麼深意，枯羊輕笑說道，“看來姐夫還真是勝券在握啊……就這麼有自信麼?試試吧！——上天是否許我公羊家報此海深仇……”說了半截，他站起來，轉走向船艙出口。

“嘿！”謝安淡淡一笑，竟也不出言阻攔。或許，他是聽出了枯羊言下之意。

臨走到艙門時，枯羊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淡淡說道，“對了，我這邊雖敵不過姐夫麾下冀州兵，但是……姐夫終歸是晚到了幾日！”

“晚到了幾日?”謝安聞言皺了皺眉，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也難怪謝安會到納悶，畢竟他此番來援可是比八賢王李賢想象的還要早，而且要早上一個月左右。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眼中的疑不解，枯羊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低聲音說道，“就在昨日，我收到捷報，廣陵……淪陷了！”

“……”謝安聞言雙目，下意識地了酒盞。

他當然清楚廣陵淪陷意味著什麼。廣陵淪陷，這意味著太平軍的勢力由此踏足揚、徐二州，長江天險再無法阻擋太平軍反攻大周的腳步。

[怎麼可能……那伍衡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便攻克廣陵?！]

著枯羊一行人離去的背影，謝安心中猶如驚濤駭浪般。

而與此同時，枯羊一行人卻已下了小舟。

回頭瞥了一眼小舟，王建疑問道，“廣陵大捷?何以末將毫不知?”

“嘿！”枯羊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喃喃說道，“啊，誰知道呢！”

“誒?”

PS:對於書友【悲兒】找出的，無從辯解，時間隔得太久了，以前寫的有點忘記了……嗚嗚嗚……

咳，諸位高抬貴手，就當李賢忘了吧~遮臉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