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今……今日太子李煒派了天使來,傳口諭要我從明日起,例行早朝,說……說是以防戰局有何變故……唔……安!我在與你說正經事呢,你別……別……唔……啊……”
“嗯,嗯,你說你的……”
“你……唔……”
在梁丘舞略帶幾分不悅的目下,謝安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前兩日夜裡的那一幕溫馨而甜的景象。 m
原來是那個時候說的啊……
嘁!這個笨人真不會挑時候,自己當時滿腦子都是,怎麼可能聽得進去嘛!
嗯!真是笨人!
謝安心安理得地暗暗埋汰著自己的妻子。
不過一想到眼下的境,謝安不有些鬱悶,要知道,他之所以急急忙忙來到東軍神武營的駐地,為了就是想看看能否從梁丘舞這裡得到幫助。
畢竟是夫妻嘛,更何況,只要謝安不犯作風上的錯誤,梁丘舞這些日子,對他還是很好的。
別看這個笨人平日裡呆呆的,做事又是循規蹈矩,古板、固執地像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但是不可否認,這個人很可靠,當有一劍在手時,那份超乎常人的武力,足以令天下男兒汗。
至,除了那個有名的危樓刺客金鈴兒外,謝安從未看到這個人在武力上吃虧,哪怕是當初對陣二十余名危樓刺客,照樣用手中的寶刀將對方一乾人砍瓜切菜般斬殺乾淨,而據長孫湘雨說,這個笨人曾經在戰場上時,遠遠不止這樣。
但可惜的是,太子李煒似乎也算到了這一點,提前就將這條路給堵死了。
要知道,梁丘舞雖說是從二品的京、武將,又供奉於兵部,絕對稱得上是朝中的重臣,但歸到底,乃四鎮之一,並不屬於冀京中央軍的制,並非是乾清宮殿的常置殿臣。
說白了,有宮上早朝的資格,但是卻又不需要每日都去上早朝,除非重大事件,否則,上不上早朝都可以。
當然了,倘若是天子召喚,那就另當別論。
而如今,太子李煒故意梁丘舞每日上早朝,其用意顯而易見,無非就是想將困在冀京罷了。
想到這裡,謝安不得不承認,正如長孫湘雨所言,太子李煒旁的幕僚,確實很有一手,將所有的事都考慮地極為周全。
也難怪,畢竟人家是太子嘛,不出意外,那就是未來的一國之君,縱觀天下那般多的才子、學士,誰不想攀上這顆大樹,來個平步青雲?
或許是注意到了謝安臉上的憾之,梁丘舞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但是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忽然,營中的老大哥嚴開了胡須,詫異說道,“將軍,那太子李煒只是將軍呆在冀京,未曾提及我等吧?”
“唔?”梁丘舞微微一愣,略納悶地著嚴開。
“末將的意思是,倘若我四人以個人的名義,與謝兄弟一道前往……”
項青眼睛一亮,大喜說道,“對啊!——擺著將軍在,不敢誇口,我項青當初在冀北戰場,與那幫外戎手,也是被稱為小霸王的人……”
小霸王?
其樂無窮?
謝安面容古怪地著項青,他自然清楚霸王指的究竟是何許人,只是兒時某個玩的回憶太過於深刻罷了。
在他旁,羅超撇了撇,淡淡說道,“好一個[不敢誇口]……”
“小超?”項青似乎也注意到帳氣氛的怪異,有些納悶地向嚴開、陳綱、羅超、謝安四人,沒好氣說道,“你們這般瞧著我做什麼?當初在冀北戰場,咱哥四個,到底是誰殺地多啊?”
“呵呵呵……”嚴開笑而不語,只不過,他的笑容不似平日般那樣平和。
“小青這話,二哥可不能裝著沒聽到啊……”陳綱舒展了一下全的筋骨,,似笑非笑地著項青。
項青嘿嘿一笑,帶著幾分挑釁說道,“要比試一下麼?陳二哥?”
陳綱自然清楚項青指的並不是比試武藝,聞言問道,“怎麼個比法?比比誰殺的叛軍更多?”
項青搖了搖頭,嘿嘿笑道,“看看誰能拿下那個叛軍的人頭!”
“……”
此言一出,屋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就連平日裡看起來無無求的羅超,他的眼神也不變得火熱起來。
誰都知道,項青口中的[那個叛軍],指的究竟是何人。
“有意思……”嚴開了。
“甚久不曾這般熱沸騰了……”陳綱開始拳掌。
“算我一個!”惜字如金的羅超,亦表達了他心中的想法。
謝安愣了愣,頗有種好比絕逢生的喜悅,忽然,他注意到項青朝自己眨了眨眼,待微微一愣後,他心中很是。
“且慢!”見四將拳掌,似乎有些蠢蠢,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說道,“嚴大哥,陳二哥、項三哥、羅四哥,你四人願意與安同往,我很是激,只是……你四人乃東軍副將,從三品的銜,倘若不聽調令,私自離營,史監那道關就過不去……”
“是啊,”盡管很希能得到這四位的相助,但是謝安也不能因此人家置國家法度於不顧,因此,接著梁丘舞的話茬說道,“太子李煒既然想法設法要將舞留在冀京,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東軍神武營淌這趟渾水,四位哥哥皆是在朝供職的武將,萬一被史監逮到四位哥哥不在營中……據小弟所知,史監大半已落太子李煒之手!”
“此事易爾!——告假便是!”嚴開微微一笑,想了想,說道,“唔,我父族叔臥病,按輩分來說,我當稱呼叔公,長輩臥病,我理當前往探!”
“你叔公不是早些年前就病故了麼?當時我還送了三百兩……”陳綱愕然著嚴開,忽而恍然大悟,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的話,我恰巧有個族中兄弟,其子剛滿一歲,抓周之禮,我不得不去……”
“真是蹩腳的借口!”項青搖頭哂笑不已,出一臉不屑一顧之,嚴開、陳綱二人側目而視。
“那你呢?”二人憤憤問道。
“那還不簡單?”項青撇了撇,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在老家的婆娘生了,我不得不回家一趟,我就不信史監那幫混帳能挑出病來!”
聽著他那理所當然的語氣,眾人懵了,過了半響,謝安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三哥在老家還有位嫂子?”
即便是嚴開與陳綱,亦是一臉好奇之。
只見項青瞥眼著他們許久,忽然搖了搖頭,理所當然地說道,“沒有!”
“……那就說地這般理所當然!”謝安沒好氣地搖了搖頭,轉頭向羅超。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安詢問的目,羅超雙目微睜,淡淡說道,“告病!”
好家夥……
謝安微微了一口冷氣,他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但令他百般驚愕的是,梁丘舞卻眼睛一亮,連聲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這種一就破的借口,還好主意?
謝安無語地翻了翻白眼,不過心中自是非常,他自是清楚,東軍神武營這四位副將之所以幫助自己,無非是因為自己是梁丘舞的夫婿,更何況,自己曾幫過東軍一個大忙。
“既然如此,本將軍便允你等三個月的假期……”說到這裡,梁丘舞轉頭向謝安,眼中約帶著幾分歉意,解釋道,“這是最寬的期限了……”
這個笨人……
你故意的對不對?
故意要讓哥地痛哭流涕,對不對?
要不是此刻有嚴開等四人在旁,謝安忍不住想將摟在懷中,好好[]一番,不過一想到極有可能是自己被[],謝安還是作罷了。
在謝安之余,四人中較為穩重的嚴開又皺眉說道,“單單我四人,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啊,我等此去,既然是告假之,那幫京軍,未必會服我等,將兵不合,上下二心,可是大忌!”
謝安聞言一愣,繼而頓時明白過來。
對啊,此次這四位哥哥,可是打算以告假的份義助自己,這樣一來,東軍神武營就不能出了,否則,太子李煒史監參上一本,就算是梁丘舞,恐怕也要落一個治下不嚴的罪過。
可要去,必須有一支信得過的軍隊,否則,單單嚴開、陳綱等四將,又能起到什麼作用?撇開了指揮軍隊這方面的才能不談,即便是他四人,也不過是頗有武力的武夫罷了,對於輒二十余萬大軍混戰的戰場,難說能起不到什麼幫助。
“要不向南公府的呂老爺子……算了,當我沒說!”說了半截,項青便注意到其余人古怪的神,下意識將後半截話咽了回去。
也難怪,畢竟眼下,無論是南國公呂崧也好,南軍陷陣營的將士也罷,都憋著勁想替戰死沙場的呂帆報仇雪恨,這個時候人家分兵給你?
就在眾人苦思冥想之際,忽然,陳綱了下,緩緩說道,“對了,可以用[那幫人]啊……”
“那幫人?”項青愣了愣,繼而恍然大悟,一拍拳掌,興說道,“對啊!——那幫人可不在我東軍編制之!”
隨著他的話,梁丘舞、嚴開、羅超等人亦紛紛醒悟過來。
著屋的人一個個都做出恍然大悟之,謝安很是莫名其妙,左右,連聲問道,“舞?嚴大哥?陳二哥?項三哥?羅四哥?你們倒是說啊,什麼是那幫人啊?那幫人是誰啊?你們倒是說呀!”
只見項青與嚴開對眼一眼,低聲音,神說道,“我東軍神武營特產……”說到這裡,他忽然一停頓,著謝安嘿嘿直笑,擺明了想賣個關子,而其余三人,亦是面帶微笑,笑而不語,急地謝安覺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爬行,鬧心地很。
憾的是,屋有一個從來都不懂得看氣氛的人……
“北戎狼騎!”
接過項青的話茬,梁丘舞沉聲說道。
謝安呆住了,不理會好生鬱悶的項青,驚愕問道,“北……北戎狼騎?東……東軍還有這個?”
此言一出,除梁丘舞外,其余四將相視一笑,即便是被謝安暗中詆毀為面癱的羅超,眼中亦出幾分自得之。
“跟我來,安!”
梁丘舞起站了起來,領著謝安走出帥帳,朝著營地深走去。
途中,據梁丘舞的解釋,謝安這才知道,那什麼北戎狼騎的來歷。
那是在四、五年前,草原部落的首領,勇士咕圖哈赤率幾十個部落所聚攏的十萬胡騎,攻陷大周幽州,兵鋒直指冀京。
國難當頭,梁丘舞率東軍神武營,跟隨如今的項王四皇子李茂北伐,鏖戰數月,兼之有長孫湘雨暗中出謀劃策,這才將這強敵擊潰。
而梁丘舞,也正是在這一戰揚名天下,以區區十三歲之齡,在戰場上斬殺了被草原部落尊稱為[蒼原之狼]的勇士咕圖哈赤,奪得了對方那柄妖邪之氣極重的寶刀,被人視為怪。
在此之前,大周本就沒有什麼[四姬]的傳言,只有流傳於冀京的[傾城雙壁],指的就是梁丘舞與長孫湘雨二人。
[炎虎姬]這個名號,初聽多半以為是大周國民替梁丘舞取的,但實際上並不是這樣,那只是[蒼原之狼]咕圖哈赤在臨死前對梁丘舞的稱呼,在通過知曉外戎語言的人翻譯後,東軍神武營的將士,以及四皇子李茂的部下,這才漸漸改用炎虎姬來稱呼這位不得了的中豪傑。
久而久之,這才徐徐傳遍了整個大周,而隨後,有些好事的家夥將天下其余三位奇子與梁丘舞排在一起,這才弄出了一個什麼[四姬],也正是因為這樣,梁丘舞才會被奉為四姬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