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事……算要麼?”謝安猶豫問道。

項青尚未來不及開口，羅超搖了搖頭，淡淡說道“不算！”

謝安苦笑一聲，隻好乖乖與項青、羅超二人遠遠站在一旁等候。

而與此同時，遠踱步在數個千人方陣前發號施令的梁丘舞，似乎也瞧見了謝安等人，臉上約出幾分詫異之，卻再沒有其余表示。

而在梁丘舞前的千人方陣之中，副將陳綱正一面舉刺手中的長槍，一面大聲喊著口號。

“刺，扎，，叉！”

“刺，扎，，叉?”謝安臉上浮現出幾分納悶之，想了半天，回顧旁的項青與羅超二人，古怪問道“有什麼區別麼?”

“沒有！”羅超搖了搖頭，淡淡說道“只是連刺四下而已！”

他這麼一說，謝安臉上的古怪之更濃了，猶豫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說道“三哥，四哥，你們不覺得這樣喊……很傻麼?”

“我一直這麼覺得！——非但傻，而且丟人！”羅超面無表地說道。

接著羅超的話茬，項青亦忍俊不地說道“話雖如此，不過當著陳二哥的面可不能這麼說，這可是他好不容易想出來的，他一直覺得這樣喊很威風，還好幾次很得意地想讓小超也學他這麼喊……”

謝安聞言了一眼羅超，終於明白，何以向來惜字如金的羅超，為何會就著這個問題說了那麼多。

如此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一直到了午時前後，梁丘舞這才下令全軍歇息，一來是已到了用飯時間，二來嘛，七月正值酷暑，尤其是晌午，烈日炎炎，不適合進行太過嚴格的練，否則，一旦士卒因練而中暑，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安，你怎麼來了?”早就瞧見了謝安三人的梁丘舞，直到這時才走過來與自己的夫婿說話，讓人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確實是公私分明。

說實話，謝安雙站地酸麻不已，可是一想到梁丘舞在烈日下甚至比自己站立地還要久，他也不好意思再抱怨，聳聳肩說道“方才，朝廷正式發下公文，我還接到了陛下的聖旨……任命李壽為安樂大將軍，任命我為從四品下參將統領，三等侍衛，三日後趕赴平叛……”

“……”梁丘舞聞言皺了皺眉，在深深了一眼謝安後，說道“此事到帥帳再說！——對了，你三人還沒用飯吧?我人多備幾份！”

謝安跟著梁丘舞到了軍中帥帳，而當時，嚴開與陳綱也已回到帥帳。

梁丘舞喚來左右護衛，那護衛多備了三份飯菜，繼而才問起方才的事。

“安，你要跟著九殿下去?”

“嗯！——我總不能他一個人去吧?”謝安聳聳肩說道。

梁丘舞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反倒是嚴開與陳綱二人聽說此事，驚愕地著謝安，尤其是陳綱，頗有些口無遮攔地說道“你?你去做什麼?送死?”

也難怪，畢竟嚴開與陳綱雖然那一日也聽到了長孫湘雨的分析，知道這次的平叛，對於李壽而言是一個難逢的好機會，可盡管如此，他們也沒想到，謝安竟要跟著李壽一道去。

“眼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啊，盡管那位長孫小姐才智過人，可在戰場上，計謀並不能解決一切麻煩……”嚴開皺眉提醒著謝安。

“多謝嚴大哥提醒，只是……只是我說什麼也不能讓李壽一個人去面對，我答應過……唔，我發過誓，我會幫他的！”

“你能幫什麼?”陳綱冷笑一聲，不屑一顧地說道“似你這般手無縛之力的書生，到了戰場就是送死！”說到這裡，他轉頭向梁丘舞，說道“將軍，不若我東軍請表，向朝廷請纓?——我軍練數年，始終無用武之地，營中將士亦是抱怨多時……”

“嘿！”項青嘿嘿一笑，用手肘拱了拱謝安。

或許注意到了項青的笑聲，陳綱面微微有些漲紅，尤其是當看到謝安激、驚訝的目時，他更是滿臉漲紅，惱怒般說道“我只是為營中將士請命，你這卑鄙小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系?！”

“是是是……”謝安訕笑著連連點頭，討好般說道“哦，對了，陳二哥方才[刺，扎，，叉]的口號，真是氣勢十足！”

“是……是麼！”陳綱聞言眼中忍不住出幾分得意之，隨即，他又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咳嗽一聲，故作平淡地說道“哼！總算你還有點眼力！”

與羅超對視一眼，項青心中暗笑，張了張似乎想說些什麼，卻見梁丘舞微微歎了口氣，皺眉說道“關於我東軍神武營介一事，我此前已屢次向朝廷提及，只不過屢屢被太子殿下以及眾朝臣駁回了……太子李煒言道，此次西征乃南軍陷陣營職責，雖敗了數陣，卻仍有再戰實力，倘若我等東軍手，便是看不起南軍……”

“什麼屁話！”陳綱聞言大怒，忍不住罵道“南軍前番損失慘重，兩萬編制如今只剩下八千人，再打下去，就全軍覆沒了！——南國公的呂老爺子，可沒有這般小家子氣！”

“這可不好說”嚴開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平常倒是無妨，只是如今，呂家長子戰死沙場，南軍將士，多半想著為自家主將報仇，倘若我等此事手介，確實不太妥善……要知道，南國公呂老爺子，這回可是連皇命都不顧，親自趕赴了！”

“什麼?南國公趕赴了?”謝安愣了愣。

“你不知道?”嚴開疑地著謝安，說道“南國公替自己兒子辦妥後事，便去大梁整頓南軍了，算算時日，差不多應該到，與叛軍上手了……”

謝安聞言向梁丘舞，卻見亦是點了點頭，說道“陛下得此消息後，曾我東軍追回呂伯伯，為此，我亦派出三百輕騎，只可惜，一路尋覓，卻始終未有追到……”

“能不能以援軍的方式，前往?”項青試探著問道。

“恐怕不行”梁丘舞搖了搖頭，皺眉說道“太子李煒言道，說冀京不穩，我東軍鎮守冀京，不得擅離！”

“不穩個屁！——那才不穩！”陳綱怒罵一句。

“那能否這樣呢?”了，謝安低聲音說道“東軍神武營一切照舊，舞， 你選千余銳，混出征的隊列中……”

梁丘舞微微搖了搖頭，歎息說道“前兩日夜裡我不是就說了麼?太子李煒早兩日已派天使來，我例行早朝，以防戰事有何突變……”

“有這事?”謝安愣了愣。

梁丘舞聞言眉頭一皺，有些不渝地說道“難不我騙你?”

謝安訕訕笑了笑，他自然不會認為是梁丘舞在說謊，畢竟這個人向來就一是一、二是二，想來想去，謝安覺得很有可能是當時自己太過於專注與的房事，因此沒有注意到。

好家夥！

這太子李煒旁，確實有不足智多謀之輩啊，提前就將這條路給堵死了……

這可真是……

盡管早猜到太子李煒不會那麼好心，坐視梁丘舞率東軍神武營幫他謝安，可一聽說確有此事，謝安亦不覺有些頭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