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行從早上開始,一直到午後才結束。在梁薪看來,這麼一項工作不僅僅是力活,同時還是個技活。
整個沈家,險些就被梁薪給掘地三尺了。前些月沈家死了一條狼狗埋在後院被梁薪給挖出來,更過分的是沈純大夫人每月大姨媽來了用的姨媽巾也被梁薪派人給挖出來了。
當然,與前兩者相比。令人驚駭的是沈家那一片長勢茂盛的花園之中竟然還埋著三死,有的已經化為白骨,有的則還在潰爛之中。三梁薪親自檢驗,每一都是。
看到這一幕,梁薪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冠禽。
查抄了沈家的家產,梁薪和孟培林一起去看看沈家的男丁眷。沈家後院的壩子裡,男丁和眷分兩個隊列由西廠鐵騎看管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如喪考妣之。
作為一個把打作為終生興趣的男人,梁薪走到後院第一目當然是去看那些沈家的眷。
不得不說,沈純這偽君子挑選人的目還是不錯的。沈家的眷之中無論是丫鬟侍還是夫人妻妾年的青春可,年長的風韻十足。
孟培林心裡猜測梁薪是個太監出,對於必定沒有太大的興趣。他今日來查抄沈家在銀子上沒能撈到什麼油水,如今看來只有從這群中彌補回來了。
想雖然是這樣想,但面子上孟培林還是得問梁薪一句:“梁大人,這些人裡男的馬上會被發配邊疆,的會被充作。不知道你有沒有看中的人,如果有就挑選回家侍候你吧。這樣對於這些人來說反而是一種福氣。”
“嗯。”梁薪點點頭,也沒客氣,徑直往眷那個隊列中走去。他一邊看一邊選,口中念道:“嗯。這個,這個不錯。還有這個……嗯,對,還有這個。那啥,把那個也給選上……”
看著梁薪挑選的人孟培林笑了。心道這太監就是不一樣,選的人全都是又老又醜的。見到梁薪挑選好了,孟培林屁顛屁顛地跑上前去笑著問道:“梁大人挑好了?”
梁薪點點頭,然後對旁地林衝道:“剛剛我選的那些人全都給我送到孟大人府上去,其余的人給我留下。”
“啊?”孟培林一下驚住了,剛剛那些又老又醜的人原來是給他選的?
孟培林訕笑兩聲道:“梁大人說笑了,在下家小業薄哪裡能養得了如此多的侍婢啊。”
“孟大人家小業薄?”梁薪出一幅驚訝的表,他點點頭道:“其實這抄家還好玩的,要不改日我去查查孟大人家的家產,如果夠多的話我再去孟大人家抄抄家玩兒如何?”
抄抄家玩兒?孟培林看著梁薪哭笑不得,他不敢去反駁梁薪,沒看見沈純一個國子監祭酒都被他給弄到抄家斬首了嗎?
梁薪看著孟培林笑了笑道:“孟大人不必擔憂,剛才我只是說著玩兒而已,孟大人不會跟在下一般見識吧?”
“哪裡的話,哪裡的話。梁大人能跟卑職開玩笑那是看得起卑職,卑職倍榮幸又怎麼會見怪呢?”孟培林賠著笑臉道。
“嗯。孟大人不以為意就好。”梁薪點點頭,臉上的神一下變得肅穆起來,他出右手按著孟培林的左肩道:“孟大人。我一向覺得無論什麼事,都應該禍不及家人。你看這些眷有的還青春年,有的已經年紀老邁。讓們去充當接客,那不是造孽嗎?
正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給你挑選的這些老大姐個個都經驗富知暖疼熱,比之那些小姑娘不知道好多倍。再說了,
咱們把這些眷帶回家是為了讓們免遭磨難。難道孟大人心裡有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心思?”“沒有沒有,卑職怎麼敢呢?”孟培林一膛,一臉道貌岸然的模樣說道:“卑職就承大人恩典把這些……大姐給收下了,大人放心,卑職一定會好好照顧們的。”
說著,孟培林一雙黃豆眼不停地在那些婦人上遊走。偶爾看見一兩個稍微有些風韻的,孟培林的心總算是安了一些。
解決了這些眷的事,梁薪仔細地打量著他留下的這些年輕眷。其中一名著青,面容冷淡的子引起了梁薪的注意。
之所以引起梁薪的注意不僅僅是因為這子年輕貌,更因為是所有眷當中唯一一個臉平靜神冷淡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站在這些眷的方隊當中梁薪可能都會懷疑本就不是沈家的人。
梁薪側過頭低聲問孟培林:“這子是誰?”
孟培林順著梁薪的目看過去,心中暗自啐了一口。哼,這死太監明明是個沒卵男人偏生眼還這麼高,居然一眼就看中了這些人裡面最漂亮的一個。
心裡如斯想著,臉上孟培林仍舊討好地笑著回答:“回大人的話,那位是沈純的獨,沈方怡。”
“哦?沈純的獨?”梁薪心中疑問更甚了,既然是沈純的獨為什麼家裡遭逢如此巨變會如此鎮定呢?
梁薪走到沈方怡面前問道:“你是沈純的獨?”
沈方怡抬頭看著梁薪點頭道:“沒錯。”
梁薪點點頭後忍不住問道:“家裡遭逢巨變,為什麼你還如此平靜呢?”
沈方怡看著梁薪的雙眼,與之目相對也無毫閃躲。足足盯了梁薪幾十秒鍾然後才開口說道:“對於將死之人來說,家中遭逢什麼樣的巨變也只是等閑小事而已。”
“將死之人?”梁薪微微一愣,他打量了沈方怡一眼道:“我看你氣平和面紅潤,不似是患絕癥之人啊?怎麼會是將死之人呢?”
沈方怡看著梁薪冷冷一笑道:“如果……我刺殺了西廠掌印提督會不會立馬死呢?”
話音剛落,梁薪只見白一閃,沈方怡竟然手持一把尖刀朝著他的腹部捅了過去。
“狗!你誣陷我父親,害得我沈家家破人亡,我要你的命!”沈方怡怒瞪著雙眼吼道。
沈方怡以為自己一刀已經進梁薪的腹,為了保險想將刀拉出來再捅梁薪兩刀。誰知道一拉沒有拉,低頭一看才知道原來梁薪早已用手指夾住刀柄,沈方怡本就沒有傷到梁薪。
梁薪臉微微一沉,夾住刀柄的手指略一擰便將整把短刀奪下, 然後梁薪一掌將沈方怡打得倒退出去。
“大膽!”林衝大吼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刀就準備一刀將沈方怡斃於刀下。
梁薪一手攔住林衝,然後盯著沈方怡沉聲道:“你說我誣陷你父親?害得你家破人亡?”
“難道不是嗎?”沈方怡知道自己已經刺殺失敗,把心一橫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跟我說那些廢話。”
梁薪眉頭一皺,兩步走上前去掐著沈方怡的後頸就往前走。他先是將沈方怡帶到花園指著剛剛氣出來的三道:“這是你父親殺害的三個子,在這裡,你說我陷害他?”
沈方怡臉一變,不過臉上仍舊是將信將疑。梁薪也沒跟多說什麼,直接拉著沈方怡就往東廂房的室裡走。
走進室,幾名鐵匠正在想辦法破除鐵鏈。上剛剛穿著服,但仍舊被鎖著的十幾名子知道自己獲救後正在不斷地哭泣。
梁薪指著那十幾名子道:“你父親把這些子像鎖狗一樣鎖在這室裡,用來發泄他的.,你說我誣陷他?”
梁薪沉聲一吼,沈方怡如被雷擊一下跌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幕,的世界觀、人生觀全都轟塌了。
“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麼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啊!!!”沈方怡痛苦地大吼一聲,然後吐出一口鮮昏厥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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