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晴想了想，答道:“河口先生是拿著那十三集腳本做的企劃去拉投資的，我昨天聽他的意思，好像是有些眉目了，這種事我也不好說，嗯，快的話幾天就能辦妥，慢的話，呵呵，對了，我還得到一些小道消息，《DEATH-NOTE》很可能只會是個小製作，您也知道，這種類型的片子在日本還很有，我想投資方應該不會冒太大風險的。”

“我明白。”任昊心懷激道:“謝謝您，真的謝謝，我對這方面的東西了解確實太，要不是您提醒，我肯定得走冤枉路。”

“不用客氣的，畢竟，咱們都是中國人。”

尚晴的這句話，讓任昊好大曾。

一句“中國人”，把兩人的關系，似乎拉近了一些。

“那個，尚小姐……”

“任先生，您有什麼事盡管問。”

任昊啞然失笑地了鼻子:“我看咱們也別先生小姐的了，這樣，以後稱呼姓名就好了，您看可以麼?”

“當然了。”

“那好，嗯，我還有件事兒想問您一下。”任昊側看著寫字臺上的腳本草稿，指尖點著綠小本在桌面前後著，“我問了，您可別笑話我，嗯，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我什麼時候能拿到錢了，日本方面的流程我不太清楚，但按照中國電視劇本的流程來看，這筆錢我只能分批拿到，也就是說，開始給一部分，製作中期給一部分，直到完結後，才能將最後的款子劃齊，日本也是這樣麼?”

“沒錯，這一點，中國和日本都是一樣的。”

任昊繼續問著:“哦，那，您剛才也說了，《DEATH-NOTE》或許會是個小投資製作，在十三集的況下，我大概能拿到多錢?呃，當然了，您不方便說也沒事的，我就是隨便問問。”

這方面的知識，任昊顯得有些薄弱，現在日升還沒有和自己談價錢，可日後若是談到了，他還真不知道開什麼價位，所以想跟尚晴打聽一下，至，心裡也有個底。

電話那頭的尚晴角出一微笑:“不礙事，沒什麼不能說的，嗯，其實您也知道，我是剛剛被分到製作小組，很多事只能道聽途說，據我所知，如果是小投資的十三集劇本，您能拿到的錢換人民幣計算的話……”

尚晴的聲音遲疑了一下:似乎在仔細計算著，“應該不會於二十萬。”

任昊顯然呆住了:“您確認是人民幣?”

“是的，二十萬人民幣。”尚晴的語氣很堅定。

任昊真的蒙了，他曾經無數遍計算過，無論從時代的角度還是從市場的角度出發，一部畫腳本的價格，也就在三十萬元人民幣，而且是按照三十七集來加以計算的，十三集的話，頂多也就十萬塊錢不到吧?

“尚小姐，呃，尚晴，不好意思，我不是懷疑您的話，只是我按照中國劇本的價格計算了很多遍，怎麼都不會有二十萬塊那麼多把?”

尚晴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對我來說，這些錢確實不算多。”

任昊想笑，卻忍著沒笑出來，這話的意思，怎麼聽怎麼是尚晴在標榜自己是個大款啊。可真正有錢的人，不會累死累活地給人家打工吧?

任昊沒搞懂尚晴出的什麼牌。

或許是發現了自己的語病，尚晴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我是說，對於我們這些在日本的中國人來說，這些錢確實不算多。”

“您的意思是……”

“我做個不恰當的比喻吧，在日本，最廉價的豆芽菜，都要比中國的龍蝦貴上一些，更加諷刺的是，這些廉價蔬菜，幾乎全部來自於中國，呵呵，不好意思，我有點說跑題了，嗯，其實，日本掙錢很多，但同樣的，消費也非常高，尤其餐飲這一項，幾乎會花去近一半收，加上房租水電，這二十萬如果放在我的手裡，絕對花不到二年，但您不一樣，您在中國，吃穿住都比日本要便宜的多，這二十萬在您手裡，我相信省吃儉用的話，過七八年都沒有任何問題。”

“原來如此。”任昊明白了尚晴的意思。

“呵呵，所以我才說，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多，但對您呢，就不一樣了，您不應該按照中國劇本家的標準計算，腳本家至比他們要多拿兩倍多的錢呢。”

“謝謝您了。”

“沒事沒事，不過，二十萬也只是我的猜測，真正敲定，還得等投資下來才能商定合同。”經過幾次接，兩人說話也不再那麼拘謹了，尚晴隨口好奇道:“聽您對劇本了解，我猜您原來一定是編劇吧?別看我在日本，中國的電視劇我也時常會看的，呵呵，哪部片子是您寫的?我看我看沒看過?”

“呵呵， 您實在是高抬我了。”任昊哭笑不得地把電話換了個手:“我可沒寫過劇本，那些東西也都是我道聽途說來的。”

“不可能吧?”尚晴顯然不信他:“我聽製作人說，您前些日子寄來的這份分鏡腳本，寫得非常專業，尤其是裡面的對話，如果不是在這行業索幾年的老人，是絕對寫不出來的。”

那些對話，完完全全是蓉姨的功勞，跟任昊無關。

“沒有的事兒。”任昊有些汗:“其實，我還是學生呢。”

“學生?”尚晴掩咯咯一笑:“您……真幽默。”

“呃，您別笑，我說的是真的。”

在跟日升打道期間，任昊一直都不願把真實年紀告訴他們，畢竟那句“上無，辦事不牢”的老話，詮釋了很多現實問題。

然而，尚晴給他的印象很好，任昊也不想瞞著了。

瞧他半天沒說話，尚晴稍稍一愣:“您說的學生，是不是指研究生?”

“不是。”任昊撓撓頭:“準確的說，我今年剛上高一。”

“呵呵……呵呵……”

在與忍俊不的尚晴閑聊了一陣後，任昊方是掛下電話。從來跟“幽默”兩字無緣的任昊，也被尚晴扣上了一頂幽默的大帽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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