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昊氣悶地一拍腦門:“媽,您胡說什麼吶,我不就練練中譯英麼,怎麼跟書扯上了?”
卓語琴撇撇,顯然不相信他的話,旋而將質疑的目投向范綺蓉:“綺蓉,你跟姐說實話。”
“大姐,這回您可錯怪他了。”善解人意的范綺蓉幫任昊說著話:“雖然連起來我翻譯不大了,但零零散散幾個單詞我還是認得的,嗯,昊肯定是看了什麼小說之類的東西,才試著把小說的節翻譯英語,這樣也對,可以有助於提高英文能力,不至於像書本上那麼死板。”
范綺蓉肯定了這種學習方式,蔥白玉指在顯示上劃了一下:“昊,這句話怎麼翻譯?”
任昊挑著脖子看了眼:“哦,是這樣的,隻要死因在死者能力范圍,任何的死亡方式都可以有效,否則,死因是心髒麻痹。”
范綺蓉和那句英語對照了一下,沉著指向下一句話:“嗯,那這句呢?”
“先把死因和死亡狀況寫上,其後在把名字寫在那些文字的前面也會有效。在那個況下,直到寫上名字為止的有效期間大約是人類時間單位的19日。”
范綺蓉一連問了好幾個,任昊均是對答如流。
其實,考過四級的都應該知道,很多題目全得靠蒙,不然單憑真才實學,每個問題都能亮的解釋清楚,基本不靠譜。
任昊就是這麼個家夥。
這些范綺蓉都翻譯不了的句子,說白了,任昊也是暈暈乎乎寫上的,全憑一個覺,連語法對錯都不甚清楚。然而,接過正規高等教育的任昊,在英文水平上,確實比自學才的范綺蓉高上那麼一些,加之有英漢詞典的幫助,倒也不怪范綺蓉讀不懂。
卓語琴、任學昱、卓謙這才從范綺蓉的表中看出了些門道,“小昊真那麼厲害?”
“何止厲害啊。”范綺蓉回頭看著三人,自嘲地笑了笑,“如果這篇翻譯真是出自昊的手筆,那他現在的英文水平,已經和一個大四本科生不相上下了,至,比我要強太多了,呵呵,您還讓我給他補習,我看呀,昊在課余時間應該給我補習一下嘍。”
大四本科生?
幾人嘖嘖稱奇,任昊可還是個剛剛初中畢業的學生,英文竟能跟本科生相比較?
卓語琴喜上眉梢,一屁坐到兒子邊,拍著他的手笑個不停:“真是我的好兒子。”任學昱被自己老婆逗笑了,“剛才還齜牙咧的教訓,呵,一轉眼又好兒子了?”
卓語琴笑容霍然一斂,回兩步狠狠在丈夫手臂上掐了一把,弄得眾人一陣大笑。
察言觀。
似乎是一個年人必備的伎倆之一。
任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蓉姨:“我零零散散學了十年英文,您呢,才不到兩年,嘿嘿,還是蓉姨厲害啊。”
對於任昊看似無意實則安的話,范綺蓉頗有些意外,好像從未見過他一般地看上了兩眼,旋即一手掩笑,一手習慣式地扶了扶任昊的頭髮,“這孩子,呵呵,姨看你功課上進了,比看什麼都高興。”
淡淡清香竄鼻尖,任昊臉微紅,借機順著蓉姨半袖小衫的開口朝裡掃了眼,漆黑的最深,幾縷白膩的若若現……
任昊砰然心跳!
母親忽而發言:“小昊,你英語要是像綺蓉說的那麼好,中考時的英文績怎麼解釋?”
英文突飛猛進,任昊隻用暑假發圖強簡單敷衍了過去,也明確告訴了他們,自己沒有蓉姨說的那麼厲害,其中大部分都是字典的功勞。
把字典拉出來做擋箭牌,這個解釋就合理多了,自然,也沒人會懷疑。
閑聊了不多久,范綺蓉告辭回去了。
母親眼見著范綺蓉關好家門,才是歎息著坐回床邊,“你說綺蓉這麼好的閨,怎麼就嫁不出去呢,唉,又會做飯,又會家務,長得又漂亮……”
“姐,我看啊,這些反倒了沒結婚的原因。”卓謙凝神思量道:“條件太高了些,工作又很不錯,導致眼也隨之變高了,嗯,咱們這片的都沒打主意,你看咱院東屋那個李大,不是天天和套近乎麼?”
提到李大,卓語琴臉上一陣厭惡:“又胖又難看,還不嚴實,哼,哪兒配得上我們綺蓉啊!”
任昊也不知道李大的名字,隻清楚這是他的外號,街裡街坊也都這麼他。李大心裡擱不住事兒, 誰家的要是讓他知了去,怕是第二天,整個胡同就都傳遍了。
“這一晃眼,綺蓉都三十一歲了,要是再耽誤它幾年,可怎麼辦啊?”這事兒跟卓語琴心裡擱了好幾天,一想就憋屈,“咱這胡同的人倒是知知底,可沒有一個能眼的,謙子,你比你姐夫能跟兒,認識人也多,要不你給綺蓉個對象。”
卓謙實話實說:“真是心的兄弟,都差不多結婚了,要說生意上的朋友,我也不敢把綺蓉推過去,唉,中間事兒多了。”
任昊眼饞地在一邊兒著,他真想拍拍脯,說那麼一句“要不我來吧”,繼而把這事兒自己攬下來。可迫於母親的威,他還是知趣地默然不語。
“你公司的人呢,就沒有一個順眼的?”卓語琴有了些不依不饒的味道。
“呃,那行吧,我多留留心。”
“媽……”任昊實在聽不過去了,拉長了聲音喚了一聲:“蓉姨自己還沒著急呢,您跟著添什麼啊,萬一人家有自己的打算,您不是瞎心了麼?”
“我瞎心?”卓語琴氣哼哼地瞪著兒子:“綺蓉是我妹妹,我不管誰管啊?”
明知道自己與蓉姨不可能在一起,但,或許是男人心中的一點兒小心思作怪,任昊對母親這說拉線的架勢,著實有些不悅。
“這事兒先告一段落。”卓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您這兒快拆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