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生加快步子，到了發聲，站在那個黑影麵前。

“呼呼”，薑雲生的氣息很重，這既是氣的，也是累的。但他仍然追問著：“我把你害的？虧你說的出來。喬你說，我怎麽害你啦？”

這個黑影正是失蹤多日的喬。喬沒有接話，而是一右手，命令著：“拿來。”

“什麽？”疑問之後，薑雲生又道，“錢不能這麽就給你。這是幾回了？必須有個說道才行，以後不能再這樣。”

“我說的是手機。”喬聲音很冷，“快點。”

“手機？幹什麽？”薑雲生下意識的一捂手包。

“費什麽*話。”喬不由分手，手抓到對方手包，手上一使力，“嘎嘣”一聲，包帶斷掉，手包到了自己手上。

隨手一，迅速拉開拉鏈，取出手機，喬點開了屏幕。

薑雲生手去搶：“幹什麽？”

喬胳膊一擋，把對方撞了個趔趄，手指繼續翻著按鍵：“剛才上山之前，你好幾次停下弄手機，上山的時候也是走走停停，幹什麽？給警察報信。”

“報你娘個頭，那是我老婆找我。就為了給你送錢，老子和老婆都弄掰了。”薑雲生沒好氣的罵著。

喬沒有接話，而是翻著手機上的接打號碼，還有短信容。

“誒，我就奇怪了，怎麽剛才我到哪你都知道，還能知道我看手機？”薑雲生疑著。

“虧你還是高中的副校長，也算是中高級知識分子，連這也不懂？我告訴你吧，不止是剛才，近段以來，無論你到哪，我都能知道。定位聽說過嗎？這個你認識嗎？”說著話，喬又揚了揚前掛的東西。

薑雲生湊到近前，仔細看了看，然後長長“哦”了一聲：“紅外線軍用遠鏡呀。可，可你是怎麽定位我的？這個隻有警方能用呀。聽說私人也能買到這種東西，可也得經過我同意呀，我什麽時候同意了？你本就沒說過這事呀。”

“要不說你升不上去，那腦袋都讓驢踢了。以前咱倆喝酒，我醉了好幾次，你又是出去結帳，又是找人扶我的，我什麽事幹不了？在你手機上手腳太容易了。”喬一副輕蔑口吻。

“好啊，姓喬的，你他娘的也太不仗義了，竟然給老子手機上安東西。”薑雲生說著，又去搶手機。

“去你娘的吧。”喬這次沒有客氣，直接把對方推了個趔趄，“老子都是被你的，被那個太監的。本來老子以前局長當的好好的，就是你非要假惺惺的關心老子，其實暗地裏早和那個太監勾搭連環，一步步把老子引深淵，你還有*臉說呢。”

“我，你，你不要誣賴好人。當時你自己違法紀，急的沒著沒落，天跟我唉聲歎氣。老子酒菜還錢，天的安你，到現在倒老子的不是了。”薑雲生並不承認對方的指責，“再說了，和公鴨嗓接是你自己的意願，是你說柯猛靠不上，想在廳裏找個靠山，老子隻不過是牽線搭橋罷了。”

喬直接破口大罵：“放你娘的臭屁，別把自己說的那麽無辜好不好？正是因為你把老子拉上賊船，太監才幫你弄了這個副校長，別以為老子不知道。”

“這，這……”薑雲生支吾了兩聲，一時語結。停了停，才說，“老喬，其實這事歸結底還怪姓楚的，若不是他不念同學分，還跟著踩上一腳，你也不至於被這樣。”

“姓楚的當然不是東西，你也不是什麽好貨。”喬咬牙罵著。

“老喬，你怎麽好壞不分？以前的事先不說。從你出事以後，哪個人不是躲著你？隻有我三番兩次給你打錢，這次更是冒著巨大風險，親自把錢給你送來。這雪中送炭，我是冒著坐牢危險來的，懂不懂？”薑雲生教訓著對方。

喬一揮手臂：“算了吧，你有那麽好心？你還不是為了自保？隻要我不出事，你才能暫時安寧，假如我要被抓，你也絕對跑不了。到時別說什麽副校長，你連普通教師都當不，肯定得到高牆裏麵吃飯去了。”

“老喬，老喬，不說了，不說了，咱倆現在是同病相憐。雖然你整天不敢麵，東躲西藏，可你也有相對自由的時候。而我每天既要裝的若無其事，還要幫著你弄錢，整天戰戰兢兢的，都快抑鬱了。咱倆不要互相埋怨了，你也遠走高飛吧，好不好？”薑雲生換上了哀求語氣。

“哼哼哼”，喬一陣冷笑，“薑雲生，別把自己說的那麽可憐，好不好？我現在亡命天涯，人不人鬼不鬼，哪敢麵對天日？一輩子都不敢呀。而你呢？利用職務之便，今天找年輕老師談談心，明天找學生單獨輔導輔導，是讓你染指的孩子怕是該有三位數了吧？”

“沒，沒有的事？本不是那樣。”否認之後，薑雲生又扯開了話頭，“老喬，還是那句話，不要互相揭短了，咱們就說現實的。你看我這是第三次給你送錢，把我的老底全拿出來了，手裏再沒一分閑錢。你拿著這些錢，趕快遠走高飛，或是到大山裏，或是到大草原，躲上一陣子。過個一頭半年，等著風聲鬆了，以你的本事在哪不能混口飯吃？沒準過幾年你又能看出一番事業來。”

喬掂著手包說：“我倒是想遠走高飛，可就這三萬塊錢，也飛不遠呀。”

“我，你，可……”吭哧幾聲後，薑雲生一拍腦袋，“對了，當時小包裏裝不下，那兩萬裝我上了。”

“那就拿出來吧。”喬出了手臂。

捂著左邊子口袋，薑雲生再次訂正著：“老喬，以前咱倆關係一直不錯，雖說也互相耍點小心眼，但整還是互幫互助的。不衝別的，就衝我冒著風險，三次給弄錢的份，你別再纏著我了，好不好？”

“拿錢來吧。誰好誰壞，我心裏有數。”喬右手向對方子口袋。

此此景，不拿錢是不行了。於是薑雲生向後閃了一下，出另一隻手：“那你把手機給我。”

“可以。”喬說著，向前一遞手機，但卻沒有鬆開，“一手錢，一手拿手機。”

“好吧。”薑雲生不願的取出兩捆紙幣，向前一遞，同時另一隻手快速去拿手機。

盡管薑雲生自認作很快，可哪有二十多年的警察利索？薑雲生隻覺左手一鬆，虎口傳來紙幣劃過的刺痛，同時右手什麽也沒拿到。

把兩捆紙幣揣進子口袋，喬也收起了手機。

薑雲生急了，手又去搶：“你怎麽說話不算話？”

喬躲開搶奪，喝斥著：“是你無信在前。不老老實實的給錢，卻留了一手，還妄圖先搶手機。”

“可，可你把錢拿到手了呀，就該給我手機。”薑雲生嚷嚷著。

“低點聲行不行？如果是先前，我還真不準備扣你的手機，可現在卻不得不防著了。你來的時候，並不知道我的*位置，可當下已經清楚了。如果你到了山下立馬就打電話，那麽警察很快就會趕來，我是想跑都跑不掉。如果你沒有害我之意，也完全沒必要在乎這個手機，反正找學生家長要一個就好，那裏邊手機經銷商多的是。”停了一下，喬聲音更為冷，“除非你想害老子。”

“我，我哪想害你呀，是你太多疑了。”薑雲生期期艾艾說著，語句中滿是乞求，“老喬，手機不給就算了，反正也沒幾個錢，隻要你放心了就行。可你也得讓我放心，以後別找我了好不好？”

“薑雲生，你把老子害的這麽慘，想十萬塊錢就擺平嗎？這也太簡單了吧。”喬森冷的一笑，“不錯，以前的時候呢，我確實也做了一些不得的事，不過就是小節而已。適當退退贓，再有個好態度，頂多也就是背個分而已。而自從你替那個老太監拉攏我，自從上了那家夥的賊船，老子就踏上了一條不歸路。現在倒好，自己的錢財一點沒帶出來，更落了個通緝犯的下場。老子後悔呀，後悔認識你這個細，後悔和太監接，真應了那句話，黃糕掉進——不是屎也是屎了。”

聽著對方的講說，薑雲生瑟瑟發抖，既氣又嚇，直接帶了哭腔：“老喬，不是你說的那樣，不是那樣。固然我也有一點私心，可隻是互相借力而已，並不存心害你。念在我一次次幫你的份上，你就別纏著我了，就放過我吧，我求你了。”

“求我？骨頭。看況吧，看你到時表現的好不好？”喬說著，轉就走。

薑雲生一把拉住對方：“老喬，你不能這樣呀，就不能給個準話嗎？別找我了，好不好？”

“去你娘的吧。”喬猛的一抖襟，拔就走。

“撲通”一聲，薑雲生跌坐在地，哭喊著：“你不能這樣呀。”

忽然，一陣大笑響起：“哈哈哈，真是狗咬狗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