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信息的不對稱,又利用村民對權力的畏懼,仗著他老子是副縣長,劉河干的竟然是無本賣買,只可惜苦了這些連煙都幾乎不起的貧困百姓,還要被劉河榨,充當他的免費勞力。
夏想想起村中的小孩枯黃的面容和無助的眼神,又想起老農得到一盒煙之後如獲至寶的模樣,心中不免有些憤怒。劉河也是壩縣人,他吃,好歹也分一些湯給父老鄉親喝,卻吃獨食,爲富不仁到了連父老鄉親都不放過的地步,讓他無比憤恨劉河的貪婪。
上一次縣委大院的事過後,劉河倒也主找過他一次,說是請他吃飯,被他委婉拒絕了。當時他也確實有事,並非刻意推。再之後劉河也就沒有出現過,估計也是沒有把他這個小小的書放在眼裡,認爲他出面請他一次,不管他去不去,就已經給了他足夠的面子。
至於張信穎,夏想再也沒有聽到的消息,也懶得去問杜雙林。在他看來,張信穎稚得如同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縱得好象就是公主一樣,也不想想要是姑姑張淑英在壩縣真有足夠的影響力,爲什麼不將調離宣傳部,甚至直接將調到章程市多好?既然連從宣傳部調到縣裡其他部門都沒有,其中的原因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不過說起來還真要謝劉河的眼,因爲他的原因,夏想立刻想到一個可以短時間爲老百姓帶來好的短平快項目,他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道:“口蘑和蕨菜對我們城裡人來說,很見,也想弄一些嚐嚐,我給你10塊錢,你能幫我挖多?”
“真給我10塊錢?”黃海雙眼放,好象狼見了兔子一樣,“不帶騙人的,10塊錢可是大數,先拿出來看看。”
夏想不忍再取笑他,連10塊錢也當大錢的人,怪不得會爲了一盒煙而帶上四匹馬來陪人,他拿出10元錢一把塞到黃海手中:“先給你錢。”
黃海看了看手中的錢真是10元,了又,急忙裝起來放好,唯恐夏想反悔:“你想要多我給你挖多!”
回到賈寨鄉的時候,時候還早,李丁山就想在村中四轉轉,等黃海回來。黃海一個人快馬加鞭去挖野菜,夏想也沒有過多解釋,李丁山還真以爲他一時饞,想要嚐鮮,也沒多想其他。他心中氣憤的是,劉世軒竟然縱容劉河爲害鄉里,讓老百姓給他當免費勞力。
只不過這件事可大可小,劉河真要一口咬定他和鄉親們關係好,是人來往,鄉親們是自願幫他挖野菜,到時他再買通幾個村民統一口徑,李丁山也拿他沒有辦法,這就是本地派員的最大優勢,可以充分利用他們和本地鄉親的悉關係。
李丁山沒有想到的是,夏想已經想好了整治劉河的計策。
對於整個壩縣的形勢,李丁山在和夏想幾次商議之後,他也算看得比較徹,先不提強勢的本地派代表劉世軒如何躲在背後,準備隨時出手,就是態度不明的石堡壘就已經足夠讓他頭疼了,更不提只求自保的中間派,即使是力求上進的外地派,也是對壩縣的現狀束手無策,拿不出一個可行的可以改變貧窮面貌的好辦法。可以說,壩縣是一盤散沙,表面上的和諧掩飾不了部四分五裂的真相,而且讓人擔憂的是,真要是推行旅遊發展大計,他本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阻力。
只是當他在村中轉了幾轉,發現除了沿路兩側可見磚房之外,村裡到是低矮的土坯房後,李丁山揹著手,眉頭鎖,心中始終有一個聲音在響:爲一任,造福一方,只要能改變這裡的貧窮和落後,哪怕他行一些非常手段也在所不惜。
夏想並不知道李丁山的急躁格竟然讓他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要是他知道之後,肯定會勸李丁山改變主意。場之上也好,商場也好,最要不得的就是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背水一戰,尤其是對想做出一番作爲的人來說,有時候必須選擇一種表面的妥協,採取迂迴之計,看似退讓,其實以退爲進,而不是最後落個兩敗俱傷。
夏想三人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也沒有等來黃海,眼見天近正午,就到賈寨鄉唯一的一家鄉村飯店吃飯。飯店雖然簡陋,不過收拾還算乾淨,幾個人要了一鍋燉兔子,一盤山野菜,一碟蠶豆,因爲下午還要上班,三個人也沒有要酒喝。
飯菜品相不好,不過土法用柴火燉出來的,比城裡用燃氣燉的味道截然不同,更香更,山野菜和蠶豆也味道不錯,讓夏想幾個人吃個大呼過癮,賈合一個人就吃掉多半隻兔子,後來又要了一隻纔算夠吃。李丁山也是胃口大開,也得津津有味。
燉之中就放著口蘑,李丁山吃了幾口,讚道:“味道是不錯,比起燕市的好吃了許多。這東西不便宜,原來是因爲不好採摘。”
夏想沒有將他的下一步想法告訴李丁山,是因爲不想讓他分心,讓他安心先做好旅遊度假村的事,其他事要按部就班,一步步來,貪多反而誤事。他見李丁山臉上不快,以爲他還在擔心劉河的事,說說道:“其實象劉河這種人,什麼地方都有,只不過在壩縣表現得更過份一些罷了。因爲這裡民風純樸,他兼施,騙老百姓爲他免費出力確實有些不地道,這事倒也不必非要和他計較,只要度假村的事功之後,附近的百姓慢慢眼界高了,知道了幹活能賺錢之後,他再想隨便榨就不可能了……李書記,最近燕市有什麼消息沒有?”
有了新號碼之後,夏想也給馮旭打過一次電話,知道他的超市大上已經竣工,正在張地裝修之中,差不多再有一個月就可以正式開張營業,除此之外,一切正常。夏想心中納悶,高建遠到底是什麼時候才發現佳家超市的商業價值,然後進一腳的?難道是超市開張半年之後最紅火之時,真要等到那個時候他纔有機會接到高建遠的話,會讓他的計劃落空。
在他的設想之中,高建遠要是能在三個月之浮出水面,才能讓他順利地進行下一步計劃,要是不在預定時間出現,以前所有心設計的策略恐怕會付之東流。不但不能幫助曹永國,恐怕高海還會因爲陳風和高鬆之間的矛盾激化到牽連,前途未卜。
高海爲人如何夏想還不敢輕易下結論,不過從他兩次幫他的細節來看,也是聞絃歌而知雅意之人,而且他既然和李丁山關係好,自然有他的可之,值得一幫。至於陳風,夏想則是出於純粹的好,認爲他爲燕市的發展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不應該被高鬆陷害而鋃鐺獄,能暗中幫他一把自然也是好事。
牽一髮而全,高建遠的重要不言而喻,所以夏想一直在等他現,心中時刻關注燕市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