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殊黧抱著夏想的胳膊不放,衝來人喊道:“孫安,你再來晚一步,我就被人抓走了。哼,現在纔來,你已經沒用了,自己回去吧。”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一警服英姿發的孫安一臉諂笑,低聲下氣地說道:“殊黧,給我一個機會,我保證不讓你失。我真的是一收到你的短信就立馬趕來了,這個時候正是下班高峰,路上堵車,晚上一兩分鐘也是正常況,是不是?”
說話間,孫安的眼睛移到了夏想上,又轉掃了一眼一個站著兩個倒著的三個人,一臉狐疑的表:“這三個人是你打倒的?”
夏想點點頭,沒有說話。曹殊黧在一旁得意地說:“正當防衛,一個打三個,厲害吧?”
孫安中等材,不過走路之時雙繃直腰板直,顯然練過。他回頭衝警車上下來的兩個人說道:“這三個人酗酒鬧事,當場行兇,先銬起來……”
眼鏡男徐鏡見勢頭不妙,知道來的警察和對方是人,急忙向前一步,悄悄對孫安說道:“誤會,都是誤會。哥們,給個面子,我們三個人在北倉區還算有點來路,大家別鬧得太僵了,個朋友。”
“誤會?”孫安眼神閃過挨在一起的夏想和曹殊黧,心中堵得難,氣就不打一來,“你們剛纔三個打一個的時候,怎麼不說是誤會了?你們剛纔調戲人的時候,怎麼不說是誤會?要是警察不到,你們還會繼續誤會下去,把男的打了,把的搶走,是不是?”
眼鏡男一聽就知道警察故意找茬,心中暗暗找苦,沒想到對方一個騎自行車的傢伙,不但能打,而且來警察還認識,真要被抓進派出所,也太丟人了,就手從上拿出一盒煙,陪著笑臉說道:“警察同志,支菸,聽我說,我媽在區教育局工作,是局長。另外兩個哥們的爸爸一個是區工商局副局長,對了,馬上要提正,另一個是城管局局長,大家都是圈人,與人方便與已方便,是不是?”
眼鏡男徐鏡見孫安只是一個普通民警,說不定就是北倉區哪個派出所的人,說來說去總能找到認識的人說上話,再搬出他們三個家中的三尊大神,肯定會嚇這個小民警一跳,煙遞到一半,眼神中已經出了得意的神,意思是怎麼著哥們,指不定你們領導還有事得求著我們家的大神呢。
孫安愣了愣神,了耳朵,沒接煙,悶聲說了一句:“你等會兒……”轉喊曹殊黧,“殊黧,有事請教你,過來一下。”
曹殊黧拖著夏想走了過來,一臉的不高興:“幹什麼孫安?這點小事都辦不,直接抓走了關起來不就行了。”
孫安眨眨眼睛,看似憨厚的笑容著一古怪:“不是,有件事我始終弄不明白,還得你來幫我。你說,區長算什麼級別?”
“級。”曹殊黧明白了什麼,眼睛掃過眼鏡男。
“那區教育局局長又是多大?”孫安又問。
“科級。”
“科級是不是很小?”孫安一臉迷茫,看看曹殊黧,又看看一臉漲得通紅的眼鏡男,“比我爸的大不大?”
夏想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子太會裝了,一看就知道他在故意演戲,戲弄那三個小子。
此時麻桿和黑子也被兩個警察提了過來,兩個人還不服氣,嚷嚷著要打電話。
曹殊黧捂著笑,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你爸是副廳級幹部,科級上面是副,副上面是級,然後再向上纔是副廳。”
牛氣哄哄的要打電話的麻桿和黑子一聽這話,頓時閉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難以置信,卻說不出話來。
“我靠!”孫安一拍大,大喊一聲,“連綠豆都比不上的芝麻,還敢在我面前裝高子弟,還差點把我嚇唬住,這人算是丟大了!哎,我說歷飛、何明,把這三個小子弄警車上去,省得在這裡礙眼。一會兒弄到隊裡去,再給他按一條冒充高子弟罪,看他老實不老實?”
眼鏡男本來垂頭喪氣,被打擊得灰頭土臉,還以爲擡出家裡的大神可以充充門面,沒想眼前這位家裡有個副廳的老爸,怎麼比?認栽吧。不過不對,他聽出味道,又仔細看了看孫安的警服,喊道:“不對,我們打架是民事糾紛,應該是派出所的民警管轄,你是刑警,管不著我們。”
孫安拍了拍眼鏡男的肩膀,嘿嘿一笑:“有點眼力,不愧戴著眼鏡。歷飛,我的任務完了,給你理了。”
歷飛瘦瘦弱弱的樣子,也戴了一副眼鏡,他來到眼鏡男面前,嚴肅地說道:“我是民生路派出所民警歷飛,你們三個請跟我走一趟。”
夏想暗暗稱奇,孫安看著好象忽左忽右不著調,實際上中有細,行事嚴謹,他看了一眼停在楚風樓門口的汽車,認出了正是麻桿幾人開的那一輛,就向前一步說道:“警察同志,作爲一名遵紀守法的五好市民,我向警察同事反應一個況。”
孫安眼睛一亮,急忙一把握住夏想的雙手,說道:“我們警察就歡迎你這樣配合我們工作的好市民,這位同志,有什麼況儘管反應,況屬實的話,我們一定會嚴肅理。”
曹殊黧將頭扭到一邊,實在忍不住笑。
夏想用手一指楚風樓門口的汽車:“警察同志,這三個人不但聚衆行兇、調戲婦,還違反通規定,在步行街駕車,按照規定應該扣三分,罰款300元。還有他們涉嫌酒後駕車,對了,還有駕駛不符合規定的汽車上路,一下子犯了這麼多通法規,真是令人髮指,希警察同志爲人民的人安全著想,嚴查違章行爲。”
“你胡說八道,你口噴人,我沒酒後駕車,我的車也好好的,全部符合規定。”麻桿氣得渾發抖,跺著腳大罵。
眼鏡男還不服氣:“這是警的事,你們刑警和民警也要多管閒事?”
被稱爲何明的年輕警察來到前面,他高有一米八以上,微胖,笑瞇瞇地敬了一個禮:“同志,我是警,請出示你的駕駛證,另外你的車右前沒氣,按照規定不能上路行駛,還有你酒氣沖天,有酒後駕車的嫌疑……”
右前沒氣是夏想的傑作,在路口發生衝突時,他暗中將一把水果刀放到對方的前下面,車一開就劃破了胎,到現在纔沒氣看來是扎得不深。
眼鏡男氣得說不出話來:“你們三個完全不同的警種,怎麼就湊到一塊兒去了,不是故意整我們的吧?”
麻桿跳著腳喊道:“那個小妞是什麼來頭,哥們給我說一聲,我給賠禮道歉。”他心中的震驚自不必說,那個小妞穿的服好象也不是什麼名牌,那個小子就更別提了,服一般,還騎著破破爛爛的自行車,他們怎麼可能認識副廳級幹部的兒子?那個小警察的老爸是副廳級,到底是哪尊大神?燕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副廳級幹部也數不勝數,但同樣是副廳級,權力上可是有天地之別。
小警察的老爸不會是副廳實權領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