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婚車前,楚眠被驚到了。
只見停在路邊停得不到盡頭的婚車全部了薔薇,鉆石碎點綴在中,一眼去,是下的星熠熠,每輛車都閃著。
而原本正常的馬路上,中央的車道虛實線全被畫了一朵朵薔薇綻放,層層遞進,如同活了一般,靜靜地綻放在馬路中央,欣欣向榮。
饒是楚眠這些年見過各種世面,這一會兒也呆了好久。
終于明白為什麼海邊的路牌上印著“薔薇道”三個字,竟然,是字面意義上的薔薇道。
這就是條薔薇路,一條一路生花的路。
后面拍照聲狂響,好多人都忍不住到門外拍車拍路。
摟著厲天闕的脖子,忍不住抬頭看他,厲天闕低眸盯著,眉挑了下,掩飾不住的驕傲自得。
“你也太會了。”
楚眠不由得贊賞他,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事了,換,想不出這樣的浪漫。
他真的是……
太會控制的心臟了。
“小場面。”
厲天闕很是謙虛,等著唐瑾辰給他們拉開車門后,將楚眠抱了進去。
唐瑾辰和孟墅看了一眼外面的薔薇路,這錢都砸這樣了,他們也沒理由把碼箱再帶回去,于是將碼箱打開,捧了一把紅包就朝天空揚了出去。
這回沒人再守著禮了,紛紛笑著上前哄搶,氣氛熱烈到夸張。
超長的房車緩緩開時,楚眠還能聽到大家搶紅包的尖,以及中間摻雜的一聲聲尖——
“新婚快樂!”
“白頭偕老!”
楚眠捂住耳朵,笑著想回頭看,剛一側臉就被厲天闕的大手罩住,厲天闕將的臉往前推,定住,“出了這道門就不能再回頭看,只能跟我往前走!”
哦,對,又是舊俗。
都忘了。
楚眠笑了笑,忽然想到什麼,問道,“那我父母潑水了嗎?”
舊俗里,新娘出門,父母要往婚車的方向潑一盆水,示意從今兒和娘家的分割,為兩家人。
聞言,厲天闕回了一下頭,看著搶紅包人群前站著的兩道影,嗓音低沉,“沒有,站在那沒。”
“是嗎?”
楚眠笑了笑。
其實也不是所有的舊俗都讓人喜歡,這一條,就不喜歡。
兩人坐在一起,楚眠的手被厲天闕握了過去,十指相扣放在他的上。
前面豎向的座椅上是兩臺攝影師,以及王大導演親自坐了上來,傳聞中不好惹的大導演這一刻笑得就差臉上開花,“恭喜兩位,兩位真是郎才貌,這是我見過最有心思的一場接親,厲太太對厲總的安排滿意嗎?”
楚眠看一眼厲天闕笑開,“滿意,就像您說的,很有心思。”
路都一夜之間變了,還能有不滿意的地方?
“那厲總呢?厲太太完全舍不得難為你,一路順順利利接到新娘,有什麼想?”
王大導演又問厲天闕。
楚眠覺自己被厲天闕握得了,隨即就聽某人坐在那里囂張地道,“這段不要給往外播,省得造國男人心理不平衡,畢竟A國也就我一個新郎不會被為難。”
“……”
兩個男攝影師和王大導演想笑,又默默垮了。
他們是不是被涵了什麼?
楚眠見三張突然喪了的臉笑道,“這幾天真是辛苦你們了,謝謝。”
“是我們的榮幸。”王大導演道。
“是啊,我老了不一定記得自己的婚,但我肯定記得今天。”一個攝影師也道。
厲天闕看著窗外,忽然道,“阿眠,看窗外。”
楚眠順著他的視線出去,差一點以為自己看到《飛屋環游記》的真實場面。
只見風島的上空,確切地說,應該是禮堂的上方,用無數氣球扎的大型薔薇花束飄在空中,底下吊著一座島嶼的模型,一看便知道那是風島。
藍天白云,新風島的模型跟著薔薇飄在空中輕輕晃。
“《飛屋環游記》的老人和妻子有一個冒險夢,老人帶著他們的家飛上天空,去完他們共同的目標。”
王大導演在一旁解釋道,“我想,厲總這個舉也是在告訴厲太太你,你們的夢想與融在一起。”
不是他們的夢想。
是的夢想。
只是他妥協后加了進來,的夢想由他幫著造現實,而的由他一手打造……
楚眠靠在厲天闕的上著天空中漂著的風島大型模型,不道,“你什麼時候看這種畫電影了?”
“你以為我昨晚睡得著?”
厲天闕低眸睨一眼,明顯本來被按下去的怨氣又被勾了起來。
“……”
楚眠啞然,他被的單夜氣到睡不著,然后去看了個畫片?
不敢踩雷,于是避過單夜三個字問道,“那怎麼想到看畫?”
“你兒子要看。”
厲天闕道,眼神幽幽地盯著。
“小懶?”
楚眠愣住,這里邊怎麼還有小懶的事。
而且那個點已經很晚了,照理說小懶應該已經睡著了。
“請柬是我們三個人的名字,我睡不著,他憑什麼睡覺?”
厲天闕理直氣壯地反問。
“……”
所以,他是生生把小懶從睡夢中拎起來看畫電影的嗎?
楚眠張了張紅,想說些什麼,在厲天闕幽幽的目中是忍了下來,只笑笑道,“那畫好看的。”
“勉強。”
厲天闕哼了聲。
“……”
楚眠默默轉頭向窗外,假裝在看風景,只見路邊一塊路牌從視線里晃過。
【楚宮路】
一開始,楚眠沒覺得什麼,只看著窗外緩緩而過的風景,欣賞著風島的變化,直到又一塊路牌出現在的視線里。
抬眸看過去。
【眠云路】
楚眠忽然覺察出了什麼,目一定,看著窗外,迅速回想著之前看過的風島圖紙。
圖紙上,路名都標得清清楚楚,但因為道路蜿蜒,路名也是標得滿地圖都是,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之。
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由薔薇道開始,楚宮路連著眠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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