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沒再回蘇家。
生哥回去和蘇家待了一番離開,而那時,老婦也已經離開了。
自此,蘇家重歸平靜。
這一段故事講完,隔絕了風雪的會事廳里寂靜非常,眾人的表多是唏噓。
原來,陸家滅門后,還發生過這些事。
見眾人都不知道,蘇杭仁又吸一口氣,道,“以我淺薄的見解,程碧城自陸家滅門后一直活在影中,與九天皆是罪魁禍首,所以毒殺自己與九天,讓自己與九天后半輩子都活在無盡的苦痛中。”
“……”
陸家人沉默。
“所以我想,百年前的恩怨應該算是清算完了,陸家雖不能親手報仇,但九天也沒有好死,被自己念了一生的人所殺,也是報應。”
蘇杭仁說道。
他這一席話不偏不倚,只從清算的角度去談。
陸家中有人不忿,想說百余命被殺,就只是一句沒有好死就完了?
可不完還能怎樣,繼續像以前一樣偏執,殺九天后人泄憤麼?
楚眠站在蘇杭仁的后,靜靜聽完這個故事,抿了抿,轉眸看向安詩藍,附到耳邊道,“想辦法打個電話到國,讓冰冰幫我去做件事。”
代了一番,安詩藍點頭,轉離開。
陸景慧看向蘇杭仁,“蘇老,容晚輩猖狂,您能為自己說的話負責麼?”
聞言,蘇杭仁立刻豎起手掌,“蒼天在上,我蘇杭仁以蘇家上下起誓,我所說絕無半句虛言。”
作為一家家主,這誓發得很重,容不得旁人再置喙一句。
若說手札還是九天的一家之言,那蘇杭仁的所言便是替百年前的恩怨徹底做了個了斷。
“啪--”
陸云堂一掌狠狠拍向座椅扶手,像是下了決定一般道,“好!我就當這百年前的滅門案已經有了個代,那你們這勢力為何這幾十年前還是盯著陸家不放?”
陸云堂瞪向霍燁,“單就是你,你無緣無故接近我妹妹是為何?你娶我妹妹是不是探知我陸家?我家兩個小孩當年失蹤是不是你們九天一手主導?”
說到最后,陸云堂激得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瞪著霍燁。
這些天,為了城里的子,他一直抑著不說,更不在楚眠面前說,但這口氣他一直憋著。
只要一想到這兩個孩子的失蹤可能和霍燁有關,他就氣不打一來,尤其是他那個小兒,如果一直在自己邊教養,也不至于就了那樣!
陸家眾人全部怒目看向霍燁,是啊,除了百年前,還有霍燁這一段。
以前他們不知道兩個小孩怎麼就失蹤了,現在知道九天勢力一直暗中觀察陸家,哪還能說和他們無關?
這可是新仇!
眾人的呼吸都重了。
蘇杭仁坐在那里,看一眼沒什麼表的霍燁,清了清嗓子道,“當年,九生回去以后,九天深知自己的兒子不和自己一條心,于是九天更加洗腦自己的勢力,將自己的恨植于手下們的心里,代代相傳,也設定出各種制度,比如像九止這種左右護法的位置,他們要忠誠于小主人,不可傷小主人,但更加忠誠于主人,延續主人的恨就是他們活著的意義。”
“……”
見蘇杭仁將他們說工一般,九止的臉有些難看,“你懂什麼,我們的祖上都是一群所謂的賤民,吃不飽穿不暖,有的還被冤罪坐牢,是主人賞了他們一口飯事,教他們一本事!我們為主人延續仇恨有什麼錯?”
“九天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找你們的祖上,因為這樣,你們會世代恩戴德。”
蘇杭仁道,這正是九天的厲害之。
“你——”
九止氣竭。
蘇杭仁不慌不忙地繼續說道,“九生后來有了兒子,他將兒子送進我蘇家教養,他希兒子能在蘇家長大,雖學催眠之但不會沾染太重的恨意,后來,他兒子又和蘇家一位霍姓傭結了婚,也就是霍燁的母親,就跟著姓了霍。”
從百年前到現在,所有的故事線都嚴合上了。
楚眠聽著這一長段的故事,心有些沉重。
九生在九天的強之下從未獲得快樂,遇到母親也不過是片刻的,看著生母毒殺生父,看著自己在一個充滿仇恨的勢力里生存,所以他唯一能為自己兒子做的,就是把孩子送到蘇家教養。
一對怨偶生下的孩子,活得比誰煎熬。
“既然如此,九生后代沒有沾染多仇恨,那你接近景然是為什麼?”陸景慧冷冷地看向霍燁。
聞言,蘇杭仁道,“那是因為……”
“老爺子,我自己來說吧。”
霍燁出聲打斷了蘇杭仁的話。
蘇杭仁看他一眼,而后點了點頭。
楚眠看著霍燁,把手進服的口袋里,將錄音筆拿了出來,放到后,按下錄音鍵。
霍燁看向陸景然那個空著的位置,目微沉,接著,他又轉頭看向楚眠,看著沉聲開口,“勢力雖然一直盯著陸家,但陸家自從在國外發展勢力以后,收消息就難了點,于是勢力部專門培養了一幫人懂國外勢、語言,派去陸家周圍盯著,看他們是不是一直活在仇恨中。”
“……”
聞言,陸家人的臉又難看起來。
但霍燁只是看著楚眠說話,仿佛這個解釋只是給。
“那會,有一批人進稻城監視陸老爺子的靜,我聽聞他們在稻城拿普通人練手,便前往查看怎麼回事……”
這場清算大會開了足足大半天,中途大家都只是用了點水。
眾人退出會事廳后,都仿佛像是做了一場大夢。
楚眠最后一個離開會事廳,抬腳走出大門,著腳下連綿的臺階都已經被雪完全覆蓋。
靜靜地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
遠遠的,一道纖細的影往這邊走來,是陸景然。
一襲駝大,撐著一把傘朝這邊走來,人停在數十級的臺階下方,長發被風吹得飄起,掠過臉龐。
仰起頭,遠遠地同楚眠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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