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凈站在那里看著這樣，皺了皺眉，“我從來沒給一個人同時用這麼多藥。”

他也不清楚最后會變得怎樣。

“……”

你大爺！

楚眠簡直想罵人，沒給人用過這麼多藥還給用，這是拿當小主人還是拿當小白鼠？

沒覺到神志渙散，倒覺到了無邊的疼痛。

“呃——”

楚眠手抱住了頭，仿佛覺到自己的頭骨正一塊一塊地裂開。

疼。

好疼……

九凈在面前蹲下來，深深地盯著，有些擔憂又出一種說不出來的興。

如果他今天能把楚眠催眠，這世上就再沒他催眠不了的人了。

“小主人，注意力集中一點，看著我，一直看著我，聽我說，就不會覺得那麼痛了。”

九凈按捺住喪心病狂的興，拉下楚眠的手，扶正的臉，讓盯著自己。

“……”

楚眠配合地看向，但像是被一遍遍撕開，疼痛覆住的每一神經。

有那麼一剎那，覺得自己回到了江南堂，回到被鎖在里邊的日日夜夜。

冷汗從白皙的臉龐一路滴淌，淌過鵝頸，沒領口。

見集中不了神，九凈只好又拿出一個小瓷瓶，“你聞這個，會緩解一些。”

楚眠的手抬到一半，綿綿地垂了下去。

九凈直接從瓷瓶里取出一點香膏，抹在楚眠的鼻下。

但九凈被之前的無反應激得來，多種藥全進了的鼻腔，已經不是一小瓶香膏就能解決的。

楚眠聞到一淡淡的桂花香味，剛覺得人舒服些，一熱流就從鼻腔涌過。

低下頭，一滴一滴的鮮落在地上，暈開，模糊了的視線。

楚眠的嚨也變得腥甜。

“怎麼會這樣……”

九凈震驚地看著，當下又打開幾個瓷罐，找了一番又要聞。

楚眠痛楚地吸了一口涼氣，“你這是要催眠我，還是要折磨我？”

九凈的水平向來在九天中最高，連霍燁都比不上他，他有天份，肯鉆研，他活到現在從來沒有失過手。

他盯著楚眠，有些不甘地道，“你再試試這個，我就不信不行。”

“……”

楚眠痛得想去抓自己的心口，手卻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任由九凈將瓷瓶放到的鼻下，被迫呼吸著，冷汗浸了一。

真的好疼。

最終，還是沒能按住頭的那一點腥甜，鮮一點點溢出間，為發白的染上一點。

看向對面的厲天闕，角微微勾了勾。

耗這麼久，應該快得救了。

厲天闕，再忍一忍，忍一忍就沒事了。

“把這個吃了！”

九凈不甘到了極點，繚的煙霧中，他的面容已經有些癲狂。

他翻了一通，又拿出一瓶藥打開，拿出藥丸塞進的里。

“……”

楚眠懶得跟他耗了，隨便他去，一雙眼只注視著厲天闕。

還好，他沒那麼難了。

冷汗滴落，迷住了的視線。

的沒，九凈生生地將藥丸往滿是鮮的里推，抬的下，迫咽下去，“吃，小主人，相信我，吃下去就不痛苦了。”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上，不如給我催眠更有用。”

抑的男聲忽然在石室里響起。

楚眠呆了呆，用盡全力掀起潤的長睫，模糊的視線里，厲天闕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面容白得沒有一點。

他坐在地上，著墻上，被汗的襯衫有些凌，一條往前展著，一條屈了起來，一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落魄而不羈。

他抬起手，隨意地將上的細針取下，丟到一旁。

他的呼吸綿長，一雙眼很深，也很渙散。

他在懼骨香里掙扎著醒來。

“……”

楚眠定定地看著他。

九凈回頭，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原來，你沒被催眠。”

這個九止，辦事真不牢靠。

說完，他回味過厲天闕的那句話，“你什麼意思？”

厲天闕從地上強撐著站起來，形晃了好幾下，他無法站直，只能彎著膝蓋一步一步朝他們走過去。

他幾乎是耗盡氣力，一步一頓走到楚眠邊。

“厲天闕……”

他要干什麼？

楚眠有些害怕他此刻突然發出來的力氣。

“噓！”

厲天闕低眸看著，食指抵在染著的薄前，笑了笑，邪氣，也寵溺。

他低下子將抱起。

抱不太起。

他咬了咬牙，抱著將挪到角落里坐好。

楚眠看著他這樣，心悸得發痛。

一時都分不清哪種疼更痛。

將挪到旁邊后，厲天闕完全泄了力，整個人虛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靠著冷的墻壁急促呼吸。

他抬眼看了一眼頂上，“你沒多時間了，再折磨，也不一定能被你催眠，這上面一旦被打通，你們的計劃就完全輸了。”

他的聲音很啞，幾乎出不了聲。

楚眠看著他，忽然明白他要干什麼，眼里寫滿拒絕。

“……”

九凈跟著往上看了一眼，面極沉。

他的確沒想到楚眠會這麼難搞。

“對付我，你用不到這麼多藥。”

厲天闕在煙霧中仰起頭，短發過石壁，汗如雨般順著他的脖子淌下，結滾了滾。

“你自然也要被我催眠。”

九凈皺眉，有些煩九止，留了這麼一個爛攤子給他。

他在外面沒把楚眠安住，沒把厲天闕催眠住，陸家人也沒順利送走，霍燁還出來了。

現在全要靠他一個人力挽狂瀾。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做個取舍。”

厲天闕眼前又渙散起來，他狠狠咬了一下，直到咬破的疼痛讓他神一振，才繼續說道，“能催眠一個是一個，有我制在你們手里，總比沒有好。”

像是為了印證他所說的時間不多，頭頂上方的撞擊聲越來越清晰。

甚至有灰塵落了下來。

“不要——厲天闕，你當催眠好玩嗎？”

楚眠忍著疼痛瞪他，上趕著求催眠，他胡鬧什麼？

已經這樣了，出去一時半會也做不了什麼，他等著出去后主持大局不好嗎？

九凈被說了，他看了看一臉痛楚卻還有清晰意識的楚眠，楚眠這個樣子他的確很難在短時間將催眠。

而且，九天制造不出來，讓楚眠擁有一半程碧城的思維也沒用。

先催眠厲天闕，要是時間夠再控制楚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