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誰？”

“老五，我們不峰的老五。”

楊小慢眼中，盪漾著彆樣的明亮神采與笑意。

龍錦聞言，先是楞了楞，隨後就笑道：“不峰又收了新弟子了嗎？是這個份，應該還不足以給我一個大大驚喜吧，你知道我的眼有多挑剔的。”

楊小慢聽的再笑。

“他方駿眉，未來——或許會是趕超你和顧惜今的那個人，你留下的不顧劍，二師兄已經傳給他了。”

聽到這一句，龍錦亮了亮，立刻道：“給我詳細講一講他的事。”

楊小慢點了點頭，將方駿眉從進門，到至今發生的所有事，娓娓道來，一直花了小半個時辰。

龍錦聽的目連閃，漸漸浮現出雄獅發現新的獵般的神采。

……

“他過了淳於謙那個老怪的六關考驗？又服了那粒終極丹藥？”

聽完之後，龍錦開始發問。

“是。”

“現在極可能已經劍道骨甚至是瀝，所以大師伯他們，纔不準他參加宗門大比？”

“應該是如此。”

龍錦問完著兩個問題，沉默了片刻，陡然哈哈大笑起來，說不出的高興，那眼睛裡發現新獵般的神采，也是更加濃烈起來。

“有趣，有趣，我原本以為，我和顧惜今，已經是天份氣運最頂尖的修士，冇想到還有比我們更過人的修士，雖然是丹藥所致，但淳於謙那個老怪的丹藥威力，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老五能過，必定有著超然的心誌，他的氣運，更是駭然。”

龍錦大讚。

“大師兄，聽你的口氣，氣運彷彿是比天分更重要的東西？”

楊小慢目一閃的問道。

龍錦聞言，高深莫測的笑了笑，看向道：“一個修士，若要攀上顛峰，天分，努力，氣運，缺一不可。比起天分，有天分又努力的修士，更是難得，但相對於所有既有天份又夠努力的修士，氣運的強弱，或許纔是真正決定他們上限的那個因素。我這麼說，雖然對那些天分一般，卻很努力的修士很殘酷，但現實就是這樣。”

目炯炯，照見天地之道。

龍錦接著道：“氣運之說，雖然虛無飄渺，但以我個人的修道經曆來看，它的確是真實存在的，那不是簡單的運氣，而是某個超出我們想象之外的，某個不可知的存在，或者某種不可捉的天地法則賦予的。”

楊小慢微微點頭，自然是聽的一知半解，不過卻越發覺到龍錦此人的厲害，他不隻是單純的在修道，更是在思考。

“大師伯不讓他上場，我相信蘭舟一定已經為他爭取到了不小的機緣。老五進了宗門之後的每一個大小機緣，環環相扣，實在是走的很對。”

龍錦回到正題。

楊小慢點頭道：“我出關之後，聽到門中傳言，大師伯曾親自領著他進藏經閣。”

“幾層？”

“至是第四層。”

龍錦微微點頭，當然也想不出來方駿眉挑的是哪一門神通功法。

楊小慢卻在此刻，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出關之後，曾在某日恰好到老師弟也出關小歇，他曾問我，如何悟空間之力。”

聽到這裡，龍錦目閃了閃，笑著點頭道：“我知道了，老五這個傢夥，進的本不是藏經閣第四層，而是第五層，他挑選的神通功法，一定是北鬥七劍訣中的星劍訣。”

“真的嗎？難道大師兄你也學過？那正好可以給老師弟一些指點。”

楊小慢大喜問道。

龍錦搖頭道：“我冇有學過，隻是有一次師傅在為我講解北鬥七劍訣之事的時候，簡單提過需要領悟一些空間之道才能施展出來，不過師傅自己，也不明白。”

楊小慢哦然。

“小小的浮塵修士，就想領悟空間之道，開什麼玩笑，空間之道還冇有那麼廉價。回去之後，讓他死了這條心，專心修煉。”

龍錦冷哼了一聲說道。

楊小慢聽的嘻嘻一笑，說道：“大師兄，真的冇有一點法子嗎？你見多識廣，定然知道一些關於空間之道的線索的。”

龍錦聞言，瞥了一眼，陷古怪的思索之中，一時之間，冇有再說話。

楊小慢知道這位師兄，素來有獨到的想法，冇有打擾。

思索了盞茶之後，龍錦道：“既然他了不峰，那我這個曾經的不峰領頭師兄，就給一些提點吧。”

楊小慢忙問道：“是什麼？”

龍錦道：“小慢，你可記得，在大河國的南方，有一片廣闊無邊的蠻荒叢林。”

“自然記得。”

楊小慢點頭道：“五大魔門中的萬蠻山，就在那片蠻荒叢林中。”

龍錦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事實上，萬蠻山隻是占據了蠻荒叢林中的一塊靈氣較為濃鬱的地方，在萬蠻山的勢力之外，還有大片的叢林野地，那裡生息著凡人，散修，和數量極多的古怪妖。”

楊小慢再次點頭。

龍錦接著道：“百多年前，我去那裡遊曆探索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頭古怪的生靈，躲閃之古怪，令我到不可思議，至今想起來……它恐怕就是一頭擁有空間天賦的生靈。”

“哦——”

楊小慢長長哦然。

龍錦道：“你回去之後告訴他，若是真的想早一點領悟空間之道，又冇有其他人點撥，便去那地方，找一找那隻生靈吧，說不定從它上，可以得到一點悟。”

楊小慢應是之後，忙問那頭生靈是什麼樣子，在哪裡出現的。

龍錦冇有再說話，取出一張空白玉簡，朝裡打起了一個個金印記，幾十息之後，遞給楊小慢道：“把他帶給老五，去不去由他自己決定。”

楊小慢點頭，接過收起。

龍錦道：“還有其他有趣的事和傢夥嗎？”

楊小慢歪著腦袋想了想，笑著說道：“其他傢夥，不可能引起你的興趣，包括段清狂。”

龍錦哈哈一笑，說道：“那就回吧，小慢，師傅沉睡了太久，該醒了。”

“大師兄，你以後都不回去了嗎？”

楊小慢神有些低落的問道。

龍錦聞言，目複雜起來，沉默了片刻，才說道：“絕地劍宮的那個老傢夥，雖然是用卑鄙手段算計了師傅，我拜進他的門下，但為了救師傅，我已經立下了人祖誓言，以後都是那個老鬼的徒弟，桃源劍派……回不去了。”

“大師兄……”

暈絢般的覺，生起在楊小慢的心裡，麵上潸然淚下，哭出聲來，彷彿孩子一般。

所有人都隻知道龍錦是個叛徒，連範蘭舟都在怨恨他，但誰又知道，這個傢夥，揹負著多的忍和犧牲。

龍錦咬了咬，了的腦袋，說道：“你也不必太傷，如果有一天，我的實力強到再不用人祖誓言的約束，那便是我的迴歸之時，絕地劍宮——也將被我，徹底從大地上抹去。”

話到最後，殺氣騰騰。

話雖如此，但要強到不用人祖誓言的約束，那需要什麼境界，需要多強，楊小慢想都想不出來。

悲傷難消。

……

又片刻之後，龍錦終是呼的一下，直接站了起來，喝道：“小慢，回去吧，你先走，我跟隨在你後麵保護。我的事，師傅他們若問起，可以告訴他們，但隻限不峰的人知道，不必多傳，我龍錦——不需要那些傢夥的理解和同。”

謹慎，有始有終，又高傲自尊。

楊小慢乾淚水，點了點頭，出發上路。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赤城山，直奔大河國桃源劍派的方向而去。

楊小慢半點察覺不到龍錦的存在，但知道，龍錦就在自己後麵的某個地方，一旦遇上什麼危險，龍錦很快就會出現。

龍錦，就是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