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則相信李巖不會有事，要麼是覺得基本上間接暴、不便直接進來，所以先去兜個圈，過一陣才裝作剛剛趕到的樣子，然後死不承認。要麼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線索，需要去馬上理，基本上是不會有安全問題。

現在他不能說得太絕對了，就只能安幾句。

語蓉把那手槍拿著手裡，覺有點沉重，的心也是沉重的。除了擔心李巖的安全，還有就是擔心他這個份引發的後續反應！

……

過了一會兒，張語蓉沒有看月瑤，繼續低頭看著手裡的槍，低聲問道：“如果是真的，他……要是一個殺手，一個很厲害的殺手。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月瑤反問了一句，這種事，不因該問別人怎麼辦，要看看自己是怎麼決定的。

“我們能夠聽出來，我爸媽也一定能夠聽出來。剛剛我媽已經問出來了，可能還沒有想到那麼多。但我爸沒有說什麼話，不知道他現在心裡是怎麼想的，我擔心……擔心他們會接不了他，到時候可能會讓我們……分開，趁著現在沒有孩子。”

張語蓉有點苦的說出自己的擔心。

月瑤可以安，可以替出主意什麼的，但這是父母，以的份，就不便多議論了，只能陪著。

“月瑤，你的覺呢？剛纔你已經知道外面那個人就可能是李巖，他可能是一個殺手，以後你對他會是什麼看法？你……還敢住在我們那兒嗎？”語蓉又把問題直接給了月瑤。

會跟月瑤上來，就是一個迴避，給大家緩衝的時間、空間，也是想要找月瑤商量一下，看看月瑤是什麼樣的想法，如果是月瑤這種年輕人、同齡人都難以接的話，偏向保守的父母一輩，肯定更加難以接。

殺手啊！

殺人犯還有一些不是窮兇極惡的，有的是誤殺、被無奈、或者復仇之類。可殺手卻決定不會有這樣的可能，他們殺人肯定都是故意的，而且還是拿錢殺人。簡直比行刑的劊子手更加讓人恐懼！

聽到的話，月瑤暗暗皺眉。不過也沒有太意外，這樣的結果，是以前就預料過的。除非李巖瞞一輩子，或者做到一輩子不出破綻，否則遲早要面對知道他是殺手這個衝擊。

“我當然敢。”淡定的回答，“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我還是願意住在你們那裡。我相信無論是李巖，還是你，都不會把我滅口吧？”

“瞎說，怎麼會把你滅口呢？”語蓉苦笑，但隨即心裡一沉，自己當然不會，可是李巖呢？

這是李巖的事，可不能替李巖做主，從剛纔也可以看得出來，他不是一個普通的殺手，而且也不希暴形跡。對於那些殺手，他可能估計大家的安全，所以沒有殺了滅口，甚至可能現在就是追出去滅口了！

是他的妻子，他只會救，不會殺滅口。父母是岳父岳母，也是他父親的兄弟，肯定也不會爲難。但月瑤呢？

月瑤算什麼？只是的友而已，跟他的關係也只是一般，主要是看在的份上相。月瑤不是自己人，也不是這裡人，隨時可能會離開，萬一說出去的話，傳揚到警方，他就必須要逃亡了！——從這樣的角度一想，李巖還真的有可能會殺滅口呢！

這個分析，讓月瑤心裡一驚！

月瑤沒有看出的變化，的緒低落，也只是想到因爲李巖的關係。所以在說完自己的態度之後，進一步的勸說：“無論怎麼說，李巖也可以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不會怕他，也不會跟人說他的事。但是……”

“但是什麼？”語蓉忙問道。

“但是跟他長相廝守、同牀共枕的人是你！對他的份有什麼看法，怕不怕他，還能不能跟以前一樣對他，這是你的問題！”月瑤直接把問題點出來了。

語蓉不知道說什麼好，本沒有思忖、反問過自己的態度，因爲知道自己是個理智的人，上是不想另眼看李巖的，但怕自己會在理智的分析之後、家人的影響之後，會有在意的想法！——除了是個理智的人外，還是個孝順的人。

現在月瑤的話，讓沒有退路，無法迴避，只能正視這個問題。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語蓉，在我看來，這一次，你和李巖，應該是到了一個極考驗的時候。跟你們以前的每次危機不一樣，那都是李巖因爲濫而理虧的，他會讓步。但這一次，是關係到他的份，他應該會非常在意的。你如果對他有排斥的念頭，相信不需要說出來，他都能覺得到的。”月瑤鄭重的提醒，以免因爲一時的含糊，導致跟李巖發生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你都不怕他，我怎麼會怕呢？我也不會排斥。”語蓉在說出這話之後，覺自己的心彷彿踏實了不，“我主要是擔心我爸媽……”

“這應該不是主要的問題吧……”這一點，月瑤也說不清楚的，無論怎麼樣，父母應該都會是以自己兒的利益爲第一考慮吧？“有句話，以我的份，可能不太合適講，可是……”

“說吧。”語蓉摟住的肩膀，嘆道：“如果你都不便跟我說，那也就沒有其他人會更合適的跟我說出來了。”

“那你別介意……我想說的是，你們兩個結婚，就是因爲父母的關係。好不容易從開始的完全陌生，走到如今在一起了。難道又要因爲父母的關係而離婚嗎？”

“這……”語蓉不知道如何說，就是擔心這一點。如果父母要離開李巖，怎麼辦？

“我想，他們也不會這麼不近人吧？”

“或許吧……”

“無論如何，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反應了。從剛纔李巖能夠退那幾個殺手來看，他應該是很有威、很有份、至是實力強大的厲害殺手，那樣的人，只有其榮譽、威信。但殺手畢竟不是正當，是邪惡、黑暗、地下的事，落在普通人的眼裡，還是有畏懼、有歧視、有害怕的。你是他的妻子，如果你也有這樣的想法，那他留下來，也會覺得索然無味了。”

月瑤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頗有幾分自嘲，這算是偉大還是傻呢？這樣一個機會，明明可以讓他們分開，讓我和他在一起，只有我們纔是同一類人，纔是最合適的，才能長遠的在一起……可我爲什麼會勸語蓉才覺得安心呢？

傻就傻吧！我也沒有做過幾次傻的決定，只有爲了他……這是爲了，也是爲了他…………

語蓉沉了起來，的心裡波瀾起伏，和李巖相的一年中的許多片段，迅速的在腦海中閃過。

難怪他不在乎公司業績差；

難怪他不在乎沒有獎金；

難怪他不在乎別人的鄙夷、歧視；

難怪他能夠在鬱小滴有危險的時候救了；

難怪他獨自應付一大羣混混，能夠安然回來；

難怪遇到槍戰、遇到炸、搶劫，會那麼冷靜，越是非常事件，越是看得清楚；難怪……

想起衆多的細節、或者說疑點，語蓉暗暗苦笑。都說越是危險的男人，越有致命的，自己一直覺得看不他，似乎他表面之下另外還藏著什麼。可是別人不管看不看都，就是直接的被吸引、去接納。鬱小滴會主纏著他，兩個曰本孩也會覺得他別有魅力，連溫倩怡這樣見多識廣的尤，也會對他另眼相看。

又想起了過年前回到李巖家的時候，那個晚上，李巖向講述他之前十幾年的故事，但只是講述了高中時候的事，之後的那段歲月，還是跳過了。當時他只是說是被人擄走，僞造了留言。等他醒來之後，是在一個陌生的封閉地方，在那裡開始接長期而艱苦的訓練……他當時沒有說是是什麼的訓練，也沒有想說過程。只是說對他來說，是一個痛苦的回憶，算是學了一些特殊的技，憑著這些技，賺了一些錢。但不能告訴家裡人、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後來即便有打電話回家，又寄錢回家，也從來沒有過這些。

語蓉暗暗唏噓，當時完全聽不懂，在他說了幾乎是違法的事，也只是據他當時‘騙風投’的事，聯想到金融詐騙，卻沒想到竟然是接的殺手訓練，做的是殺人的違法事！

難怪他會說是一個痛苦的回憶！

又想起自己當時的迴應。

‘沒關係，無論你吃了什麼樣的苦，都過去了’

‘無論你做的是什麼樣的工作，我都會支持你的。’

‘聽著我的心跳，我不對你撒謊！以前的事，我不會在意的，我不會因爲這個而離開你。只是以後儘量別做非法的了，爲了……未來！’

自己說的話，約都記了起來，語蓉暗問自己，難道我就這麼現實？是金融詐騙犯就可以通融，是殺手就敬而遠之？難道我當時說的話，只是安他的甜言語？

不！我說過會支持他，就是會支持他！只要他真的有心爲了大家的未來，那就會支持他一起爲了未來！

“我想通了……”

“嗯？”月瑤看著。

語蓉面帶微笑，已經沒有了之前的低落，而是恢復了往曰的自信神采，從容的說道：“不管他以前是什麼人，曾經是什麼人，或者另外一層份是什麼，他都是李巖，是我的老公，我的丈夫！我既然已經接了他這個人，就要接他的全部，而不是挑選一些自己滿意的方面來接！就算我爸、媽有別的看法，我也會勸他們的。”

月瑤豎起了大拇指，對的決定出了笑容。心裡也是一陣欣，能夠接這個現實，度過這個衝擊，完這個考驗，也不忘傻傻的犧牲自己利益的勸說了。

“我就知道你們來之不易的，能夠接住更多的考驗。”

“那我們下去吧！我爸媽這會兒應該也已經簡單的換意見了，如果能接的話，或許會避而不談，裝作沒聽出什麼；如果不能接的話，也不會那麼快攤派；即便攤派，也是私下找我。我也不會避開了。”

“那這槍怎麼辦？先收藏起來吧？”月瑤指了指手裡的槍。——事實上，一直在關注著語蓉手裡的槍，怕因爲不懂而槍走火。如果真的有那樣的危險，即便暴份，也要出手了。

語蓉看了看手裡的槍，有點爲難的說：“我們收藏也沒意思，只能給李巖讓他理了。可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回來之前會不會有危險……”

“要不我先拿著吧，你上不好放。如果有事，別人也會關注你而忽略我，我更有機會。沒事最好，我就悄悄給他。”月瑤出了手。

語蓉有點遲疑，看著事事都爲著想的月瑤，心裡一陣不忍。腦中浮現一個場面：月瑤把槍給李巖，李巖卻接過來直接給頭……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即便李巖想要殺了月瑤滅口的話，也一定會另外找一個機會、理得滴水不的。但這個憑空臆想的畫面，卻在心裡不難散去，也是陣陣難。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看猶豫，估計是擔心槍走火，月瑤笑著拿了過來，“放心吧！我寫小說也看過一些簡單的手槍資料，會收好的。走吧！”

看踹了槍就走，語蓉心裡一陣憐惜，如果你拿槍給李巖，豈不等於當面提醒他你知道他的份了？

可如果李巖會殺人滅口的話，即便不提醒，也會的；如果不會，就算提醒也不會。

看著月瑤的背影，語蓉心中又浮現起剛剛臆想到李巖將其頭、鮮四濺的模樣……這讓想起了月瑤曾經重傷住院過一次，立即做出了一個決定！

一個自己也不知道算是偉大、還是傻的決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