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許先生雖然講是私下建議，但其實並沒有直接的說出來，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張語蓉聽完這話，再看他放下合同時看似隨意翻到的那一頁。再聯想到他的態度，是在那個助手接過那個外語電話轉述後的變化，已經明白事出現了新的變化。

李巖並不知道這個合作協議到底涉及哪些方面，資金規模有多大，他站立的角度，也看不到翻開的那頁合同關鍵地方是什麼。不過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張語蓉的表變化，看到沉默不語、微微皺眉，清楚對方要做的讓步有點爲難。

許先生也沒有催促，給足思考的時間，他彷彿很疲憊的了個懶腰，靠在了沙發上，目從容而淡定。

本來公司這麼重要的事務，李巖是不會、也沒有資格手的，不過見這姓許的一副吃定張語蓉會讓步的樣子，思索了一下，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如果……就私下提示，不知道許先生的建議是多？”張語蓉思索片刻之後問道。

這次的合作是爲了開始開拓國際市場，對天堂集團未來發展很關鍵，並沒有因爲對方事到臨頭的改變主意而意氣用事。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說什麼地方，許先生甚至沒有開口，也沒有留下痕跡，只是手在面前的茶幾上寫了一個數字。

對於大項目來說，合約上一個百分點的變化，牽涉到的都是一個很大的數目，關係到盈利、本、風險的多寡。看到許先生的這個態度，張語蓉剛剛鬆開的眉頭，又微微蹙起，神更是冷峻。

一邊是利益，一邊是機會，對於誰來說，抉擇的時候，都要深思慮。正如這份合同之前商議好的細則，但現在張語蓉顯然沒有這個時間，而許先生的態度，如果這次拒絕了，等他離開之後，再找上門去，就未必有好臉了。

在張語蓉絕容因冷峻和凝神思索，變得更加人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李巖開口了：“許先生，中字頭的央企都很Big，我們公司不夠Big，這麼Big的誠意，即便是總裁一個人，也不便做主，需要公司仔細研究、董事局開一個Big的會議來決定。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您了。等我們董事局能拿出更Big誠意的時候，再來找您吧！”

這話說出來，滿座皆驚，不僅僅張語蓉、許先生，其他幾個助手也都盯著他。怎麼張語蓉會帶這麼一個搗的人來？

張語蓉本來已經有點頭疼，沒想到李巖這貨關鍵時刻又來這麼一出，讓恨不得將其拎起來扔出去！

你就算爲了公司好，有建議也應該是小聲的、婉轉的提，而且是對我提。怎麼能這樣跟客戶說話呢？人家說話夾帶英文可能是習慣問題，你故意的Big來、Big去，傻子都知道你是諷刺！這不是得罪人嗎？

“許先生對不起，我的人太沒禮貌了。”張語蓉無奈的道歉。

許先生倒是大度的說沒事，只是這才正眼看了李巖幾眼，隨即眼中閃過一不屑，本沒有把他看在眼裡。

“許先生，這件事確實比較大，我一個人做主不太合適，我回去開個會。另外再約時間拜訪您。”張語蓉看了一下李巖，拋開猶豫，暫時放棄了。

……

會這麼說，倒不是因爲李巖也是大東、董事，可以左右的決定。

事實上，張語蓉爲公司總裁，即便張天翼想要轉移份給婿，在董事會也是很難通過的。大企業爲大東的掌舵首腦，和職業經理人不同，婚姻不再是個人的事，涉及到巨大財產問題，結婚、離婚都會影響到公司財務、甚至經營策略。這會是董事局嚴肅討論的問題，尤其是……雙方財產懸殊的況下。

比如比爾蓋茨和妻子梅琳達婚前，就簽了詳細的財產協議，不是個人對婚姻沒信心、而是微董事會要求。比如郭臺銘高調砸錢泡劉嘉玲、再娶年輕老婆等，也到鴻海董事會的手。不是董事們多管閒事，到了這個階層的公司首腦，婚姻已經不再只是個人金錢問題，還可能直接關係到公司安危、事業敗。

張語蓉和李巖結婚四個月仍舊保，包括公司高層無人知曉，這也是原因之一。即便一直期李巖能和兒一起接掌公司的天堂集團董事局主席張天翼，也不能直接轉移大筆權給他，只能給他更好的機會、更高的起點，讓他參與公司事務，做出績，一步步來。

就公司方面來說，李巖現在就是一個業務部的小職員，本沒有資格這樣的話題。但對張語蓉來說，他還有另外一個份——法定的丈夫。即便兩人關係再淡，理論上他也不會故意的做出傷害利益的事，比如他今晚的急速趕來。

出於不便在外人面前斥責老公，加上也覺得即使連李巖這樣懶散、悠閒的人，都能看出這會讓公司吃虧，爲總裁，張語蓉首先要爲公司考慮，損失的利益能否從這個機會賺回來，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見張語蓉已經這樣說了，淡定依舊的許先生，也是禮貌的送客。

出門之後，張語蓉冷著臉快步離開，努力讓自己冷靜，並在冷靜之後再說話，以免一開口就會直斥其非。

已經沒有安全問題了，李巖也放心了，公事讓慢慢弄去吧。

“跟我來！”走出電梯的時候，怕李巖跑了，張語蓉不得不先待一句。

李巖從門僮那裡取回鑰匙，自己跟著來到酒店停車場。

“過來。”

“我開車來了。”

“上車。”張語蓉冷冷的又說了一句，然後直接上了車。

等到李巖上了車，將車窗關死，轉頭看著李巖。

右手還抓著鑰匙的李巖，雙手叉護在前，一副害怕的模樣，“你想幹嘛？剛剛對別人‘我的人沒禮貌，’我還沒爲你的人呢。你現在把我過來，不會想要凌|辱我吧？”

已經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張語蓉，看著這貨故作猥瑣的模樣，和那氣人的調侃話，又激起了一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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