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舟打了電話後便靜靜的站在白巖旁，目也跟著落在桌上的照片上，盯著那照片裏的警看了一會，吳小舟心想這警乍一看不是屬於漂亮的那一種，但看久了倒是讓人覺得耐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小舟想起一事，突然道，“書記，還有一件事忘了跟您說了，上午黃海川他們還去了市裏的老幹部退休小區。”

“他們去那裏幹嘛？”白巖抬起頭，臉愈發難看，據他所知，市裏一些已退的老人可是不安分的很，有些對現在的市領導不滿意，沒往省裏麵反映。

“應該是去找人了，跟蹤的人說他們進了三號樓，呆了近兩個小時才出來。”

“知道進哪一屋嗎？”

“不知道，跟蹤的人隻是遠遠的跟著，沒有跟進樓。”

“廢。”白巖一聽，低聲怒罵著，道，“小舟，我看你找的人辦事不行，下次你跟他們說清楚，巡視組的人做了什麽事，見了哪些人，都要弄清楚，要不然還跟蹤個屁，像你現在說的這事，隻知道他們進了三號樓，見了誰卻不知道，那有什麽用？整個三號樓裏住了幾十戶，知道個三號樓有屁用。”

“好，回頭我就跟他們代一下。”吳小舟點了點頭，也沒多辯解什麽，反正領導說的就是對的，去執行就是，當書，越沒有主見越好，領導需要你回答的，你才回答，領導不需要你說的，哪怕是你想說，都得忍著。

白巖吩咐完吳小舟，眉頭又擰了起來，所謂的市老幹部退休小區其實是很早的一個小區了，裏麵是十來棟早期的土石結構的樓房，最高也就六七層，如今還有不退休的老幹部住在裏麵，很多都是有了新房子也不肯搬出來，寧願住在那種老舊的屋子裏麵，說是住久了住出了了，擱給白巖看來，那些純粹是腦袋被門板夾了，不懂得。

“小舟，你待會將還住在小區裏的老幹部名單給我統計一份出來，對了，就給我統計三號樓的。”白巖尋思了一下，說道。

白巖話音剛落，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吳小舟一聽，忙走過去開門，這會肯定是項小海過來了。

打開門，果不其然，站在門外的是項小海，吳小舟將人請了進來，朝項小海努了努，示意項小海看白巖辦公桌上的照片。

“這是我們局辦的小於，於立婷。”項小海隨意掃了一眼就回答道，剛才吳小舟問他警員編號，他查了之後就知道是誰，就不需要辨認。

“你給我說這於立婷的況。”白巖繃著臉。

“的況也沒啥特別呀，通過考試進來的，家裏也沒啥背景，父母好像都是普通職工，丈夫應該是在事業單位上班，兩人有一個兒，大就是這樣。”項小海回答道。

“就這樣？”白巖有些惱火，臉難看的盯著項小海，“那你倒是給我說說，去見巡視組的人幹嘛。”

“這我還真不清楚。”項小海苦笑，“這於立婷平常在局裏表現也很正常，人緣很好，每天都是笑嗬嗬的，按說沒理由去跟巡視組舉報什麽啊。”

“你來不是讓你說這些廢話。”白巖沒好氣的看了項小海一眼。

項小海被白巖說得一愣，他很有機會跟白巖直接接，都是通過吳小舟這個老同學才能在白巖這裏掛上號，這會見白巖發怒，項小海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咳，項局，書記不想聽那些多餘的解釋，他要的是結果。”吳小舟出聲道。

項小海經吳小舟一提醒，立刻就醒悟過來，趕忙道，“書記，您放心，這事我一定給您弄得清清楚楚，及時向您匯報。”

“這還差不多。”白巖臉稍緩，想了一下，道，“記住，千萬別讓對方察覺。”

“恩，我明白。”項小海會意的點頭。

幾人說完，辦公室一時陷了沉寂當中，白巖沉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麽，臉晴不定，項小海同吳小舟眼神流著，兩人都沒敢出聲。

“昨天的案子確定理幹淨了？”白巖冷不丁的道。

“沒問題，這事我敢向白巖保證。”項小海拍著脯，瞄了白巖一眼，小心的笑道，“要是真出了問題，這事是我幫書記您理的，我也吃不了兜著走不是。”

白巖聞言，臉上沒有任何表的他，心裏卻是頗為滿意，項小海總算是個知識趣的人。

抬手看了看時間，白巖揮揮手，道，“好了，你先回去吧，記得一有消息就向我匯報。”

白巖打發走了項小海，一旁的吳小舟跟著道，“書記，我出去送送項局。”

白巖點著頭沒說話，兀自在想著什麽，等吳小舟快走到門口，白巖才回過神來，住吳小舟，“小舟，待會出去順便安排一下車子，我要去省城一趟，半個小時後出發。”

“好，我馬上安排。”吳小舟點點頭。

走出白巖辦公室，吳小舟快步追上項小海，正悶頭走路的項小海見到吳小舟追上來，下意識的回頭了一眼，見沒有人，這才低聲道，“小舟，這書記可真是不太好伺候喲。”

“嘿，你才見識到呀。”吳小舟笑著撇了撇，“知道兄弟我的辛苦了吧，伴君如伴虎。”

“確實是有點。”項小海點頭讚，笑道，“你這第一看來沒那麽好當。”

“這位置再難坐，也有大把大把的人破頭顱想來。”吳小舟嘿嘿一笑，很快就收斂起笑容，正道，“老項，這裏就咱兩人，我就跟你說句掏心窩的話，今天的事你一定得重視，寧雙淇剛被帶走，現在整個市裏都是風聲鶴唳，偏偏巡視組的人還不走，也不知道是留下來做什麽，書記那房子又在這節骨眼發生盜竊案，咱們必須得當心呀，這雲田市裏，見不得書記好的可是大有人在。”

“放心吧，這話不消你多說，我心裏也有數。”項小海肅然點頭。

“哎，咱們跟著書記，固然是風了，有棵大樹倚靠，但也得跟著擔驚怕，特別是現在這種環境，讓人提心吊膽。”吳小舟低聲歎道。

項小海聽著吳小舟的話，也跟著陷沉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就是他們的真實寫照，今天還看似風，但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不過項小海隻信奉一句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