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淑涵要走了,臨走前來到了醫院跟黃海川辭行。
“我走了你記得好好養傷哦,下次我再來寧城看你。”
邱淑涵的笑容依舊是那樣的純真,如同兩汪清泉一般的眼眸是如此的清澈,黃海川這些天來早就見慣了對方一笑一顰的舉,每次卻仍是給他帶來不一樣的覺。
定了定心神,黃海川笑道,“我這傷本來就沒什麽大礙,醫生都說我過個兩天就能出院了,你就放心吧。”
“還沒什麽大礙,肚子都破了好大一個口子了,當時的形我都快急死了。”
“嗬嗬,現在這不是沒事了嘛,還得多謝你這些天來每天都來醫院看我。”
“你呀,老是這麽客氣,再怎麽說你傷跟我也有一定的關係,我要是不來看你,豈不是要被人說太沒良心了。”
兩人說說笑笑,直至快到中午,邱淑涵才笑著起,“我得走了,不然讓司機都等急了,以後找時間再來寧城。”
“嗯,你趕走吧,你這些天一直到醫院來看我,也耽擱了不時間了。”黃海川點點頭,看著對方那清麗的麵容,心裏不知怎的,竟是生出一不舍的緒。
同鄒芳辭別了一聲,邱淑涵終是離開了,看著對方的背影一直消失在病房外,黃海川莫名的有一種異樣的緒,那種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你就別看了,人家就像隻天上飛的鳥兒,而你隻是地上行走的普通人一個,你是長不了翅膀飛上天去的。”鄒芳笑著手擋住黃海川的視線晃了晃。
“媽,我隻是激人家而已,邱省長在寧城市視察兩天完就回去了,原本是該跟他父親一塊回去的,卻特地多呆了幾天到醫院來看我,怎麽說也得謝人家這份心意不是。”黃海川不滿的嘀咕道,心裏卻是兀自說了一句:人張不了翅膀飛到天上去,但總能想辦法把天上的鳥兒給抓下來不是。
“希你不是口是心非。”鄒芳笑瞇瞇的盯了自己兒子一眼,上沒多說什麽,心裏卻是一點都不輕鬆,還是不希自己兒子對邱淑涵那樣的子產生不切實際的想法。
時間在指中悄然流逝,往往在不知不覺中,一天已悄無聲息的過去,邱淑涵已經離開了寧城兩天,每一天,仍是有人陸陸續續的來醫院看黃海川,隻是沒剛開始的前幾天多罷了。
黃海川在醫院裏多住了兩天,在醫生的許可下終於出院了,跟父母親三人收拾了東西,黃海川離開了這住了短暫時日的病房,告別了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
“這些日子每天都聞著消毒劑的味道過,一出來還真不習慣。”回頭了一眼醫院的大樓,黃海川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你個混小子,想聞那個味道是不是,那就把家搬進去住啊。”鄒芳一聽,不由在一旁笑罵,“人家都不得遠離醫院,就你還惦記著那味道。”
“媽,我也隻是隨口說一聲嘛,瞧您當真的。”
一家人有說有笑的回了家,當天下午,黃海川就到市委去上班了,這些日子他傷住院,周明方邊了書,辦公廳臨時從書科裏挑了兩名工作人員代替其工作,如今他一回來,一切也總算是恢複了正常。
黃海川第一時間就準備去周明方的辦公室,才被辦公廳的人告知周明方下基層去了,要第二天才回來。
“早知道我就在家多懶個半天嘛,明天才過來。”黃海川聽聞消息,不由得搖頭笑了笑。
周明方不在,黃海川回到自己的小辦公室呆了一會,將這些日子堆積的文件資料瀏覽了一遍,便尋思著上了市委政研室去。
“咦,海川你出院了?”剛剛搖頭晃腦從廁所裏出來的李東咋一看到黃海川,嚇了一跳,旋即就快步的走了過來,在黃海川上胡了一陣。
“喂喂,我說你這是幹嘛,要就的去,別來我這發浪。”黃海川笑著推開對方。
“嘖,瞧你說的什麽話,我是看你恢複的怎麽樣了,剛才經過我一番獨特的手法檢查,你小子看來是恢複如初了,不錯,不錯。”李東煞有介事的笑道,“不過你也真是的,出院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嘛。”
“我要是真跟你們嚷嚷我什麽時候出院,那我可就連出院都沒得安生了。”黃海川不以為然的搖頭笑道,上下打量了李東一眼,“看你小子還是很悠閑嘛。”
“嘿,也算不上悠閑了,今天頭兒跟周書記下基層去調研了,科裏去了兩人,隻不過這種事不到我上罷了,不然你現在可就看不到我了。”李東聳了聳肩,“那你到政研室來又是?”
“怎麽,政研室是我的老家,我沒事就不能過來看看啊。”
“可以,可以。”李東忙不迭的笑著點頭,左右看了一眼,突然將黃海川拉到了一邊。
“喂,你這是幹嘛,瞧你這表咋這猥瑣,跟做賊似地。”
“海川,你有沒有聽說有關周書記的事?”費仁一雙眼珠子不停的朝左右轉著,生怕旁邊有人經過。
“周書記的事?怎麽,出什麽事了?”看到李東的表,悉對方的黃海川心裏一驚,他知道李東平日裏在政研室素有八卦之王的稱號,對方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本事,總是第一時間聽到一些小道消息,有些雖然純屬子虛烏有,但也不乏一些真事。
“我就知道你傷住院,肯定不知道這事。”李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沒多賣關子,悄聲道,“你知道嘛,聽說周書記被人舉報了。”
“周書記被人舉報了?怎麽可能?”黃海川一愣,失聲道。
“你這次又是從哪聽來的七八糟的消息。”冷靜了一下,黃海川懷疑的看了李東一眼,這種消息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周明方在寧城市擁有絕對的權威,誰會敢去幹這種事?
“誰說不可能的,聽說事還鬧大了,舉報者不僅接連向省委省政府寫信,還向中央寫了舉報信,聽說連上麵的領導都驚了。”李東一臉神道。
黃海川有些驚疑不定,李東的話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去相信。
“東,我看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悠閑了,正經的事不去做,天天去道聽途說這些不靠譜的傳言,我勸你最好小心一點,這種事你當著我說還沒關係,要是被別人聽了去,傳到領導那裏,那你小子可就要挨批了。”黃海川笑著拍了拍李東的肩膀,終究是不相信對方說的話。
“海川,這次我可真的不是說,你都不知道,省裏的調查組都下來了,你說,就衝這陣勢,能有假嗎,要不是周書記出了事,能讓省裏的調查組親自下來嘛。”
“省裏的調查組下來?你確定?”黃海川子一震。
“嘿,我這也是聽說的,有人說省裏的調查組昨天就到寧城了,周書記偏偏是昨天下基層去了,你知道別人怎麽說的不?”
“別人怎麽說的?”
“別人說周書記這是心虛了,是刻意避開省裏的調查組,要不然怎麽會省裏的調查組一下來,周書記就恰好下基層去了?”
原本對李東的話還有些將信將疑的黃海川聽到對方的話不由得一笑,若說他剛才差點就信了李東聽來的傳言,此刻卻是在心裏推翻了對方不知道從來聽來的那些傳言,依他對周明方的了解,假如真有調查組下來,又是衝著周明方來,以周明方那種強勢的個,是斷然不會主避開,再說若是真的是來調查周明方,那些什麽所謂的傳言周明方是到下麵去避開調查組,那種方法本就是不智之舉。
“東,我看你啊,還是多去琢磨琢磨別的,別整天聽這些不靠譜的傳言。”
黃海川從政研室出來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回到了市委辦公廳去打探消息,他雖是不信周明方到基層去視察是避開調查組,但是否確有調查組一事卻是讓他心裏仍有些疑。
黃海川在第二天見到了回到市委的周明方,這位在寧城擁有著絕對權威的市委書記一如往常一般,臉上盡顯剛毅決斷的氣魄和自信。
“海川,瞧你的臉恢複的不錯嘛。”周明方看到了黃海川,臉上不出了笑容,“怎麽樣,要不要我再特批你休息兩天,多養養?”
“周書記,我的已經恢複如初了,能正常工作的,謝謝周書記的關心。”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恢複的這麽快,要是我這種老人家,那可得傷筋骨一百天了。”周明方笑著搖了搖頭。
“周書記,您可才正當壯年,離老還遠著呢。”
“嗬嗬,你也學會拍馬屁咯。”周明方笑了笑,“對了,你現在出院了有沒有給淑涵打電話報一聲平安,你傷的這陣子,可是連邱省長都頗為關心。”
“有的,我已經給邱小姐打過電話了。”黃海川笑著點頭,心裏同時在認真的觀察著周明方。
“周明方終歸是久經陣仗的市委書記,省裏有調查組下來,他依舊是穩如泰山,談笑風生,這才是真正的大將風度。”黃海川默默的看著周明方,在自己的心裏審視著、思考著周明方這種層次的人,他們心的所思所想,又是跟普通人有何不同。不可否認,周明方作為省委常委、地級市黨委的一把手,他的上雖然也有著常人不可避免的缺點,但他卻毫無爭議的是改革開放這個大時代的弄兒,他有著絕大多數幹部沒有的魄力和決斷,盡管這在一定程度上又被人詬病專權和霸道,但正是這種缺陷,才越發的讓周明方為一個有有的人,為其自的一種領導魅力。
黃海川未曾發覺的是,他在周明方邊工作的日子,在他不斷的觀察、思考、審視著周明方的同時,他,同樣是在潛移默化的著周明方影響,在他將來有機會為主政一方的父母時,他的行事風格深深的到了周明方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