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今晚上哪去了,喝酒了?”
黃海川普一到家,母親鄒芳就關切的走上上來,幫黃海川從鞋架上拿了一雙換穿的室拖鞋。
“爸、媽,怎麽你們今晚又過來了。”黃海川有些意外,自從他當上周明方的書,他倒是發覺自己父母親這幾晚都會過來這邊住。
“瞧你這混小子說的什麽話,這是我們的家,我們不到這來到哪去,翅膀了,就想把我們老兩口趕走是不是。”鄒芳雙手叉腰,笑罵著。
“得,得,媽,您還是饒了我吧,以後我可不敢說話了。”黃海川笑著求饒,“我隻是有些意外而已,以前你不都是和爸兩人住在學校裏的房子嘛,怎麽最近回來的這麽勤。”
“還不是不放心你,你現在份不一樣了,想結你的人多了去,應酬肯定不了,每天晚上要是都喝得大醉回來,誰來照顧你。”
“媽,您就把心放回肚子,喝酒傷,我自己會有節製的,您瞧瞧,我今晚不也喝酒了,現在還清醒著呢。”黃海川笑著走到沙發上坐下,鄒芳隨後也走了過來。
看到自己父母兩又齊刷刷的坐在自己對麵,黃海川對老兩口知知底,知道父母親回來怕是有什麽事要跟自己說了。
“爸、媽,有什麽事你們就說,別這樣看著我,搞得像審判犯人一樣。”黃海川嬉皮笑臉的說著,在父母親麵前,他總是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不用偽裝,不用虛以委蛇,心累了在家總能得到最好的休息。
“你這孩子,怎麽老長不大一樣。”黃源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認真道,“海川,今天我們學校的張校長找我談話,說是想提拔我做行政工作,不用再拚在教學第一線,爸想征求下你的意見。”
“做行政工作?那敢好啊,我舉雙手讚。”
“爸跟你說正經事呢,別笑哈哈的,認真點。”
黃海川笑了笑,收斂起笑容,正道,“爸,站在我個人角度,我是希你做行政工作的,畢竟沒那麽大的力,現在的學生不好帶,而且每年都要麵臨高考,升學力大,你們市一中更是全省的重點中學,學校給你們教師的指標隻高不低,達不到升學指標就要扣這扣那,還要挨批評,所以我寧願你做行政工作,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力。”
“哎,現在都以為教師的工作好,其實這看似輕鬆而又鮮的工作也不太好幹,比起你媽來,我是累多了哦。”
“你跟媽自然不能比了,現在就事業單位和公務員的工作輕鬆點,你們教師的崗位跟這兩個比起來還差遠了。”黃海川笑著搖頭,“不過這個社會還是有很多生活在底層的人,比起大多數工作來,教師這一職業也算是很不錯了,所以爸您就知足啦。”
“你這小子,敢給你爸我上思想課了。”
“小時候都是你給孩子上思想教育課,現在孩子大了,到他給你上了。”
鄒芳在一旁笑道,一家人三口頓時都笑了起來,其樂融融。
“是啊,孩子長大了,會做主了。”黃源笑著點頭,看著黃海川,眼神裏有著說不出的驕傲。
“海川,其實爸也不是不知足,知足常樂的道理我比你更懂,我隻是想到要離開教學前線的工作有些舍不得,轉做行政工作,又讓我有些心,爸這是兩相權衡不下。”
“你們張校長給你許了什麽位置?”
“政教的副主任。”
“倒是個不錯的好位置了。”黃海川點了點頭,心裏微微一,這一中的張進才校長倒是下了點本了。
“爸,我個人的看法還是那樣,支持你做行政工作,那樣會相對輕鬆,你年齡也漸漸大了,該好好休息了。”
黃海川不能否認,自己的家庭因為他的關係在發生著一些變化,好的變化,這變化就像是外界的力量想要強加在他的家庭上一般,不是他主觀去訴求的願。
父親由教學第一線的工作轉做了行政工作,政教副主任一職在學校這種仍然本位影響的地方,亦算得上是學校的中層領導,比起教學的工作,不知道要輕鬆多,至沒有了每年高考必須要麵臨的升學力,一個班級要有多人必須上一本重點線,有多人得上二本線,這種指標學校都會攤派到教師上,教師的力也可想而知。
“海川,媽也有喜事要跟你說說。”鄒芳喜滋滋的道。
“得,原來今兒個晚上您二老是都有喜事,趕著回來跟我分了。”黃海川笑道
“今天鄧局長找我過去說了,說是準備讓我做辦公室副主任,還說今年的事業編轉公務編要分給我一個。”鄒芳臉上洋溢著喜氣,在林業局裏隻是事業編,是一名普通的辦公室科員,工資福利各方麵的待遇都差了公務編一大截,事實上整個市林業局一兩百號人裏,公務員編製也才隻有三十來個,都是些有點關係的人,要麽是走了後臺送了禮的,像鄒芳這種普通的事業編在林業局裏占據了大多數,幹的活多,待遇卻不如公務編。
“怎麽,海川,你覺得不好?”鄒芳瞧見自己兒子臉上的神,不由得愣住。
黃海川有些遲疑,林業局畢竟不是學校可比,那已經是政府的直屬部門,一個政府部門下的辦公室主任雖然算不得什麽,但黃海川卻不想讓人興起一人得道犬升天的覺,他屁下的位置才坐下不久,才這麽幾天,他的父母就雙雙到了特殊照顧,不免要引起一些沒必要的非議。
“媽,我看你也不是當的料,我看吶,您就別去當這個什麽辦公室副主任了,機關行局可是比學校複雜的多,人心險惡,跟人勾心鬥角的還落個自己心煩,您還不如繼續幹。。”
黃海川正說著話準備勸說自己的母親,冷不防卻被鄒芳打斷,“海川,話可不是這樣說,咱這又不是來搶來的,也不是什麽收禮賄,又不是什麽違法犯法的事,有什麽不能當的,我在林業局裏呆了二十幾年了,兢兢業業幹了那麽多工作,就是也該到提拔我了吧,我覺得我當這個辦公室副主任是名正言順,再說這也是鄧局長的好意,咱們沒理由拒絕嘛。”
黃海川苦笑,這種事他還真不能強迫自己母親的意願,人的本都是趨利的,自己母親會舍不得這樣的好也是正常的很,隻是在他看來,自己母親本沒必要去做這個辦公室副主任。
“還有,海川你可別阻攔我,那個公務員編我可是想了好久了,這次虧得鄧局長主開口,我怎麽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鄒芳仿若已經猜到了黃海川還想說什麽,提前開口道。
黃海川無奈的笑了笑,點了點頭,也不好再說什麽反駁的話,他縱然是再理智,但他終歸是父母親的兒子,不論他是什麽樣的份地位,這都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他所的位置,使得他沒辦法過分的勸說自己的母親。
“海川,我知道你是擔心什麽,但咱們這又不是收禮錢財什麽的,我跟你爸之前說了,絕不拖你後退,這卻是另外一回事,我知道我跟你爸能提拔,都是因為你的原因,你是怕別人說些風言風語影響你,但我們二人都是單位上的老人了,苦幹了一輩子,就算是提拔一下也是合合理,別人又有什麽好說三道四的,那些嚼舌子的都是些羨慕嫉妒的人,咱們理那些做什麽。”
“媽,我知道了,您自己拿主意吧,這事我就不多提什麽建議了。”
黃海川此時切的到了自己份的變化對親人所帶來的影響,在這個複雜的社會環境當中,各種錯的人際關係終究是每個人無法擺的桎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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