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波覺不對勁，怎麽可能有兩份文件針對自己呢，何況調令是不需要以文件形式發下來的。

他的心有一莫名的激，難道蘭曉婷還幫自己求了一半職？

秦明這貨，讓方小波坐在他對麵，而文件拿在他手裏，遲遲不遞給方小波，他一個人慢慢看著，邊看邊吸煙。

“方小波副校長，以後，我們得好好合作了。”秦明一臉的嫉妒，他很難想像，方小波這麽一個二十來歲的才工作三年的年輕人，能當上副校長。

方小波一聽這話，傻眼了。不是說進城嗎，怎麽當什麽副校長，而且和秦明共事。

他的心猛地沉下去了，之前所有的激，被一盆冷水猛地撲滅。他呆呆地看著秦明，突然，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搶過這份文件。

果然是一份任命文件，文件裏隻提及他一個人，可見，是單獨為他發的一份文件，石壩學校副校長。

秦明又看著第二頁，不由嘿嘿一笑，“方副校長，你還有一個職務，這個職務，是局黨委發給你的。”

方小波的心冷得厲害，他一把抓過那份文件，果然是局黨委下發的，說是按照市委的統一安排，教育局選派方小波兼職到清溪村擔任第一書記……

這又是一個什麽樣的職務？第一書記，他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讓一個教師去當第一書記，可謂聞所未聞。

方小波重重地坐在那把破舊的椅子上，秦明看著他呆呆的樣子，以為他是欣喜若狂，變這個樣子的。

不由輕笑一聲，他暗暗想著這個奇怪的任命，聽陳昌先的電話，方小波以後的工作重點，要放在清溪村的安置上。

那麽，學校以後的主要工作，就由他一個人說了算，完全沒了顧忌，他的權力更為集中。

他拿出煙，遞給方小波一支，“方副校長，陳書記說了，學校這邊的事，等我明天到市上開了全市開學工作會之後再研究學校工作，你今天下午到鎮黨委辦報道，接鎮黨委安排的扶貧工作。”

方小波幾乎就沒聽，直接站起來，轉離開。

他幾乎是跑一般地快步向學校門口走去，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的調會以這樣的方式終結，這和自己之前幹的有什麽區別？

有些學生著他，他理也沒理就過去了，快點學校門口時，他聽到一句清脆的聲音，“方叔叔。”

是佳佳的聲音，方小波一楞，看過去，是周霞拉著佳佳，站在學校門衛室旁邊。

方小波趕將兩份文件裝進口袋，強忍住心裏的氣憤，出很難看的笑容，蹲下子，“佳佳，來，叔叔抱抱。”

佳佳投方小波懷裏，方小波一把抱起，佳佳小聲說，“方叔叔，你不要佳佳了嗎？”

方小波看了周霞一眼，周霞趕說，“佳佳，方叔叔不是不要我們了，而是要到城裏最好的學校去了，以後他會來看我們的，佳佳，方叔叔可喜歡你了……”

周霞一臉不好意思，害怕地看了方小波一眼，生怕方小波埋怨對佳佳說了他要離開的話。

“周霞，我的調被改變了，這是我的最新任命。”方小波從口袋裏掏出發皺的文件，遞給周霞。

方小波那氣憤的心變了苦笑，都怪自己太天真，自己，再次被權力戲弄了一番。

在周霞和佳佳麵前，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氣憤，不能表現出來自己心裏特別想離開石壩的心。

周霞看著方小波的兩張任命書，果然是特別驚喜，“小波，你當副校長了，哇噻，太好了，這麽年輕就當副校長了，好能幹啊…還有，小波，你以後，是我們村的第一書記了，小波，太好了，以後，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不，不對，小波，你應該在城裏才好，城裏生活條件好，掙的錢多，小波…你肯定特別不滿意，是不是？”

方小波輕輕笑了一聲，“周霞，這不正好嘛，以後，佳佳也不會說我不要了，而且，我…每天多啊…我滿意，真的……”

他的心裏，一陣比一陣痛，他努力讓自己清醒，讓自己不要表現出激。

方小波的心很，他怕自已會影響到周霞，就，“周霞，你和佳佳回我們的住吧，我先到鎮上報到，看看鎮上是怎麽安排的，然後，再決定怎麽辦。”

“好，小波，那我去買點菜，回去做飯，你早點回來。”周霞滿臉興，拉著佳佳前往菜市場方向。

看著周霞和佳佳離開的背影，方小波平複了一下心，燃起一支煙，慢慢向政府辦公樓方向走去。

何娟正站在黨辦辦公室，看到方小波過來了，立即向他打招呼，“方老師，過來找蘭書記啊，調走了呢？你不知道？”

方小波故意不知道，“調走了嗎，那我這個通知，過來找誰。”方小波將自已第一書記的那份文件遞給何娟。

何娟看著文件，也是一臉詫異，“方老師，你當清溪村第一書記？這是市委下達的文件呢，看來上麵很重視你哦。”何娟一臉羨慕的目。

“重視，這重視嗎，重視怎麽不讓我到你們政府大院上班，讓我跑村上去當什麽第一書記。”

“方老師，這個你就不知道了，那些當過第一書記的人，隻要沒出什麽問題，回本單位之後，都是提拔了的，所以，城裏那些部門裏的年輕人，爭著想當第一書記呢。”

“哼…是嗎？可我，除了當老師，還有什麽前途？”方小波嘲諷地一笑，“何娟，蘭書記走了，那就就找馮書記算了，他在嗎？”

何娟點點頭，指了指二樓左側第三間辦公室，那一間，上麵沒有任何標牌，卻坐著石壩鎮的一把手。

馮長河此時看到了政府文件收發係統的一份關於方小波任職的文件，文件來自於市委宣傳部發，這和蘭曉婷應該沒有多大關係，那又是誰看中了方小波呢？

方小波的經曆，讓他匪夷所思，看似無被貶，卻又絕逢生，他無論如何分析，也沒搞清楚方小波這個第一書記，是怎麽當上的。

敲門聲響起，他說了一句“請進。”抬頭一看，是方小波，他立即站起來，“小波老師，快，請坐。”

如此熱，在馮長河對下屬的接待中，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