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聽見背後有腳步的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丫鬟百合不知道從哪裡摘來一大捧的野玫瑰,鮮紅妖豔而奪目。
“二夫人,您看,好漂亮的花兒。”
奴淡淡一笑,看了看來路,道:“大人是不是不來了?”
“二夫人,時間還早,我們再等等,您不是喜歡紅嗎?奴婢將這些花帶回去在您的房間裡,好不好?”
奴:“百合,恐怕整個李家也只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的了。”
百合見奴黛眉微皺,一雙徹明亮的眸子著憂鬱和落寞,不忍,便道:“二夫人,您別在意,時間一長就好了,再說我聽老爺房裡的丫頭說,老爺很快就走了,奴婢想,老爺走了,不是就好了嗎?”
奴沒有說話,而是長嘆一聲,走到石凳旁正要坐下,百合趕拿過一個布墊放在石凳上,奴對百合笑了笑,坐下了。
“二夫人,巡按大人來了。”
奴趕扭頭一看,果真見孟天楚帶著他的一個隨從朝這邊走來,奴趕起迎了過去。
“大人,您來了。”
孟天楚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個靈寺什麼都好,就是臺階太多。”
奴也笑了。道:“大人。可不要在佛祖腳下說佛祖地不是哦。”孟天楚戲謔道:“說地也是。小心等會兒下山地時候滾著下去。”
孟天楚見石桌上放著一束野花。指著說道:“這是什麼花?很漂亮。”
奴:“野玫瑰。不過沒有真地那麼香。花朵也沒有那麼大。只是花期要長一些。”
孟天楚:“那也是好地。俗話說地好。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可以多在世間活上一些時日。也算是值得了。”
奴不傷起來。走到孟天楚邊坐下。屠龍和百合退下了。
孟天楚:“怎麼。我以爲今天見你。你會有好消息帶給我?”
奴不解,疑地看著孟天楚,道:“大人,何來的好消息?”
孟天楚:“嫁進李家啊?”
奴聽罷,便將自己如何進的李家,然後又是如何闖禍。差點挨罰的時候告訴了孟天楚。
孟天楚:“聽你這麼說,那個宋巧倒還不是那麼難相,要不什麼時候我和李公公講一講,我和他的還是不錯地。”
奴趕說道:“不要,不要,大人,萬萬使不得。”
孟天楚:“好吧,其實我講就怕效果會適得其反,只是你日後要小心行事就是,今天找我來。就爲此事?”
奴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奴知道大人日理萬機,公事繁雜。實在不該爲一些小事耽擱您的時間。”
孟天楚只好勸道:“沒有關係,事總是做不完地。”
奴起走到院子前,孟天楚跟著過去,往下一看,竟是萬丈深淵。
奴:“這個小屋,聽說是寺廟裡做錯了事的僧人面壁和反省用的。”
孟天楚:“這個地方不好。若是風大些,把人吹下去都有可能,你這麼瘦弱,還是不要站在這裡了。”
奴笑了,道:“人總有一死,畏懼無用。”
孟天楚:“奴,你不該這樣悲觀的,如今不過是一個開始,你人生的一個很大轉折點。一個新的開始。不要因爲一些小事而輕易地放棄了自己。”
奴:“在我進這行開始,我的第一位教我琴棋書畫地先生就給我說。我的目的就是要讓更多的男人爲我花錢,我是用我的青春換我的未來。”
孟天楚不忍,道:“如今你不用了,你已經是李鑫的夫人了。”
奴:“或許媽媽說的是對的,正要我們進了那個門,就永遠都不會是乾淨的了,雖然我至始至終只有李鑫一個男人,但是,我也是不乾淨地了。”
孟天楚:“奴,你的想法不好,好容易離開了那樣的地方,你就應該朝前看。”
奴搖了搖頭,道:“我也想,但是我真地看不到我的未來了。”
孟天楚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安奴,只好和站在那裡,聽風聲,看流雲,想各自的心事。
李家。
一個男子站在宋巧的房間裡,宋巧坐在那裡,先是淺酌一口杯中的茶,然後放下,看著男子,道:“好了,你說吧。”
男子走到宋巧邊俯在耳邊低語了幾句,宋巧的臉上出了詭異地笑容。
半個時辰後。
奴帶著百合回到李家,還未到自己的房間,就見管家李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奴心裡不由一,停下腳步,李走近了,道:“二夫人,大夫人讓你到的房間去一趟。”
“管家,大夫人有什麼說是什麼事?”
“這……您去了就知道了。”說完,李趕走開了。
百合走到奴邊低聲說道:“二夫人,奴婢陪著您一起去吧。”
奴想了想,道:“不了,我一個人去就好,你去忙你的去吧。”
百合手裡拿著那束野玫瑰,憂心忡忡地看著奴,奴對百合笑了笑,然後找宋巧的院子走去。
來到宋巧的門前,奴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口,見宋巧正站在窗前給桌上花瓶裡怒放的牡丹修剪枝葉,正要邁進門,突然宋巧的丫鬟書兒大聲地說道:“二夫人,大夫人還沒有讓你進來呢,你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啊?”
奴嚇了一跳,趕收回腳,只聽宋巧轉過來對書兒說道:“好沒有規矩,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二夫人說話呢?”然後走到門口牽著奴的手,親暱地說道:“來,妹妹。進來說話。”
奴愧疚地說道:“姐姐,對不起。妹妹給您請安了。”
宋巧將剪刀給書兒,然後笑著對奴說道:“瞧你,不要和我這樣地客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哪裡還有這樣客套地,不是彆扭嗎?”
宋巧將奴牽進門來,然後對書兒說道:“你去給二夫人沏壺好茶來。我和妹妹兩個人說說話。”
書兒聽罷,躬退出了。
宋巧:“妹妹,我孃家的姐姐方纔來了,給我帶來了一些蘇州地特產和上好的綢緞,我說給你拿去一些呢。”說完指著東牆的櫃子,上面果真放了好些東西。
奴趕說道:“姐姐,您實在是太客氣了,這是您姐姐給您帶來地,奴哪裡敢要?”
宋巧笑著說道:“你以後不要你的我地,我說過了。我們是一家人呢,對了,我剛纔和書兒去你那裡。你不在呢奴見宋巧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趕說道:“是,妹妹覺得悶得慌,所以出去走走。”
宋巧哦了一聲,帶著奴走到櫃子前,道:“你喜歡什麼就選。”
奴:“姐姐。妹妹還是不能要呢。”
宋巧嗔怪道:“你不選,我就給你選了。”說著,在一堆東西里挑選著,然後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妹妹以後若是覺得煩悶,上我,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可以嗎?”
奴趕說道:“好的。”
宋巧挑出一匹淡綠的綢緞在奴上比劃著,連連稱讚道:“真好看。這人長得漂亮。穿什麼都好看。”
奴:“謝謝姐姐。”
宋巧將那綢緞放在一邊,繼續挑選道:“對了。你剛纔到哪裡去了?”
奴想了想,道:“就在集市上隨便逛逛。”
宋巧冷笑了一下,道:“哦。”
這時書兒端著茶走了進來,道:“大夫人,老爺讓您陪著去吃飯了。”
宋巧:“好的,你去給老爺說,我和二夫人馬上就去。”
奴一聽,趕說道:“姐姐,老爺只了您,我還是不去了吧。”
宋巧笑了,道:“你啊,不要擔心,老爺其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等會兒我就說是我讓你去的就是了。”
“可是……”
“好了,不要擔心,有我在呢。”
“那李鑫他去嗎?”
宋巧臉一變,繼而微笑著說道:“相公出去了,說是什麼朋友約著喝酒,他跑慣了,一天很在家地,以後你就知道的。”
奴:“姐姐也是才進門,知道卻這麼多?”
宋巧笑了,道:“雖然我和你同一天進門,不過我卻比你早認識李鑫呢。”
奴:“哦?”
宋巧牽著奴的手走出門去,吩咐書兒將自己給奴挑選送到奴的房間去,然後跟奴出了自己的院子。
宋巧:“其實,還有一件事姐姐一直想給你說,這件事在姐姐的心裡一直讓我不過氣來,我覺得很是愧疚與你。”
奴:“姐姐不必客氣,您對奴這樣的好,哪裡還有什麼愧疚而言。”
宋巧淡然一笑,道:“你知道嗎?我很李鑫。”
奴見宋巧臉上的笑容沒有了,自己心裡也是莫名的一,道:“姐姐,你……”
宋巧:“實不相瞞,爲了可以和李鑫在一起,在婚前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奴一聽甚是驚訝,宋巧雖說不是大家閨秀,但也是一個小家碧玉,怎麼可以和自己這樣出地人相比?
但是學乖了,什麼都沒有說,只微笑的看著宋巧。
宋巧悵然一笑,兩個人走到一小橋前,宋巧停下腳步,看著橋下潺潺溪流,道:“後來他有了你,就不想和我好了。”
奴:“姐姐,您不要這樣想,我想李鑫還是很您的。”
宋巧:“不說這些了。今天我要告訴你地是,我爲了可以懷上他的孩子。在我們親之前,我曾經假借你的名義和他……”
宋巧沒有往下說,奴已經明白了,覺得背脊一陣發冷,就在這時,宋巧說道:“對不起,妹妹。如今我如願以償,剛纔郎中來過,說我已經有了一個月的孕了。”
ωwш●ttкan●¢Ο
奴勉強出一笑容,道:“恭喜姐姐了。”
宋巧看著奴,道:“你開始狠我了,對嗎?”
奴連忙說道:“怎麼會?妹妹不敢。”
宋巧笑了,道:“人都不容易,既然我已經都告訴了你,你會將這件事告訴李鑫嗎?”
奴:“不會的,姐姐放
宋巧地握著奴的手。道:“謝謝你,真地,真地很謝你。”
奴微笑著什麼話都沒有說。不過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
十天之後。孟天楚送到宋家鏢局地十個護院其實都是從杭州東廠挑選出來派去的,十天來,宋家鏢局沒有一的靜,一切彷彿都停止了,而就在這時,孟天楚再次登門造訪。
車轅將孟天楚迎進大廳。寒暄幾句之後,孟天楚笑著說道:“車鏢頭,有件事要麻煩你了。”
車轅拱手說道:“巡按大人您太客氣了,有什麼需要小的去做,您儘管吩咐就是。”
孟天楚:“我家二夫人準備往京城送一批賀壽的禮,之前本來想讓我們府上自己的人去送,但是我家二夫人認爲既然是給自己叔叔地流食大壽地賀禮,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就不好了,所以纔來找你幫忙。”
車轅笑著說道:“大人。我們鏢局看著門做的就是這樁買賣。您相信我們宋家鏢局,將這樁買賣給我們。是我們鏢局地榮幸纔是。”
孟天楚:“其實除了一件東西之外,別的也無所謂,這一件東西可謂價值連城,可不能有一閃失啊。”
車轅:“大人,您請放心,我們鏢局有近百年曆史,三代相傳,留下很好的口碑,大人儘可以去問問。”
孟天楚:“不用問了,我既然來了,自然就是相信你們纔來,你說呢?”
車轅:“多謝大人信任。不知道需要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孟天楚:“越快越好吧。”
這時,鏢局的一個夥計進來,急匆匆地說道:“頭兒,三小姐讓您去一趟,說是有急事商議。”
車轅臉一黑,道:“看見巡按大人,也不施禮?”
夥計見狀,趕走到孟天楚面前施禮,孟天楚:“好吧,既然你有事,那你就先忙吧,事宜,你回頭找個人上門和我那二夫人商議就是,我先走了。”
車轅趕手作出請的姿勢,道:“那在下晚些時候上門拜訪。”
孟天楚看了看那個夥計,見他正和車轅使眼,料想他們一定有什麼要的事不方便當著自己的面說,便笑著起走了出去,走到門口恰巧遇見自己東廠的人,便朝他看了看,那人低頭走開,孟天楚也告辭了。
一個時辰之後,孟府。
孟天楚地書房裡,剛纔在宋家鏢局的那個和孟天楚面的人站在孟天楚地面前。
孟天楚:“打探到是什麼事了沒有?”
“回大人的話,好像那個車轅和宋巧的關係非同一般,說是要找宋巧去商議一件大事,但是什麼事還不清楚。”
孟天楚:“派人去盯了嗎?”
“去了,很快就會有回信的。”
“給我盯點,我發現這個車轅有些貓膩。”
“是”
“對了,回頭我會讓他們押鏢的時候帶上你們其中一個人,說是溫泉的親戚,你去佈置一下,看讓誰去合適一些。”
“大人,那就我去吧,反正我曾經也真地也跟過都督大人。”
“嗯,好吧,有什麼消息儘快來回復我。”
“對了,大人我發現那個車轅的房間裡有一副畫,畫像上的子和宋巧長得有幾分相象呢。”
孟天楚一聽,覺得蹊蹺,道:“哦?那你趕去找人給我查查,這個車轅的來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