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村之所以雲村,是因爲這裡常年都是雲霧繚繞,因爲在半山腰,所以有著和別的地方不太一樣的小氣候,正所謂十里不同天,在雲村也是這樣。
據云村的里正徐林講,最近這兩年,因爲整個杭州的雨水偏多,所以在雲村更是如此,有個時候甚至是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個晴天。
孟天楚帶著一行人來到徐海的墳前,眼看著天又要下雨了,竹林裡的竹葉被風吹得刷刷作響,竹子也被吹得東倒西歪的,看來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這時,徐林已經幾個村民將墳挖開,幾個衙役也準備開棺了。
徐林見孟天楚在簡檸的幫助下已經穿好了驗時的一件深藍的長,自己擡頭看了看天,對孟天楚恭敬地說道:“大人,要不還是明天吧,您看,天就要下雨了。”
孟天楚微笑著說道:“不礙事,你讓徐海的爹孃不要站的太近,我擔心他們看見自己兒子現在的樣子一定會不了的。”
徐林趕說道:“還是大人考慮得周到,卑職現在就去。”說完朝著徐海的父母走去。
孟天楚看了看已經準備好記錄的曉諾,只見和平常一樣微笑著看著自己,便說道:“好了,開棺吧。”
與此同時。
李鑫站在城外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的樣子,此時在城外地風也是很大。風將李鑫的披風吹得幾乎都肩膀一樣的高度了,李鑫站在涼亭裡,著進城的路,皺眉皺。
“二爺,要不奴才還是騎馬前去迎接一下?”
李鑫擺了擺手,道:“不用,乾爹說了。讓我們在這裡迎接,我們就在這裡等候就是,李,你說的時辰是不是對的?來報信的人說地就是這個時辰嗎?”
“二爺,沒有錯,就是這個時辰。”
“嗯。”
李鑫沒有再說話,而是一直著道,似乎有很多心事一般。
突然李高興地指著遠的一行人馬正要告訴李鑫的。李鑫也看見了,他比李高出一個頭來,自然看的也遠些。還沒有等李說話,他已經翻上馬策馬而去。
蝴蝶這幾天也是一直很安靜,也不去擾李鑫,李鑫忙著給死去的家人辦喪事,聽了張媽媽的話,擔心日後讓人給自己和奴留下話柄,故而也是不去紅樓了,只是有的時候讓李去看看。知道奴沒有接客,只是在紅樓安心地等著他。李鑫的心也算放下了。
李鑫地馬靠近了馬隊,這時馬車停下了,李鑫趕下馬,走到馬車前跪地迎接。
馬車裡有人甕聲甕氣地說道:“是吾兒李鑫嗎?”“乾爹,李鑫來接您老人家來了。”
“嗯,你棄馬上車和咱家說說話吧。”
李鑫趕將馬給一旁的人,然後跳上馬車去了,等李鑫上去後,馬車繼續前行。
孟天楚他們回來了。一回到家。孟天楚就鑽進了自己的檢驗室,曉諾和簡檸不敢打攪。慕容迥雪也來了,三個人只在門外安心地等候著,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孟天楚出來了。
曉諾趕上前詢問道:“天楚,況如何?”
孟天楚將門關好,然後說道:“走,我們書房說話。”
慕容迥雪在他們後面跟著,道:“天楚,上次在李謙夫人藍雨發現地東西到底是什麼?”
孟天楚:“確實是男人的。”
慕容迥雪:“是李謙的嗎?”
孟天楚:“是。”
曉諾:“應該是的,那天李鑫在紅樓,沒有理由會是他的。”
孟天楚:“這也難說。”
曉諾不解,道:“你不是說已經查出是李謙的了嗎?”
孟天楚:“李謙和李鑫是親兄弟,如果檢查有一些偏差也不奇怪。”
簡檸:“不過我相信天楚你做事一向認真,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偏差的。”
曉諾:“不過天楚,你說會不會藍雨雖然嫁給了李謙,但是私下和李鑫還有來往呢?當時你在李家地時候,爲什麼不問問李鑫這個問題呢?”
孟天楚笑了,道:“這種事誰會承認呢,更何況,按照李家的族規,如果家族之間發現有悖倫常地事,不但財產充公,而且還有可能就是雙方都要浸豬籠的,如今藍雨和李謙都已經死了,正所謂死無對證,就算李鑫真的和藍雨有不尋常的關係,他會承認嗎?”
慕容迥雪:“天楚說的是,我看那蝴蝶的丫鬟也是十分了不得的,應該知道主子的很多事,而且還是藍雨的丫鬟,所以知道地事應該更多,但是不會說地,這些都是將來要挾李鑫的籌碼。”
孟天楚笑了,道:“迥雪是越來越聰明瞭。”
慕容迥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話地功夫,三個人來到孟天楚的書房門口正要進門,孟天楚見玉明從側面的拱門匆匆閃過,孟天楚突然想起耳朵說過那個門是去下人院子的捷徑,而且應該是去丫鬟們的院子的,想到這裡,孟天楚小聲對慕容迥雪說了幾句,慕容迥雪趕走了。
不一會兒,慕容迥雪回來了,說道:“天楚,我已經給柴猛說了。”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們現在來說說徐海的檢查況,曉諾,你先說說看。”
曉諾:“從檢查地況來看。我想徐海的頭部的傷應該是致命傷。”
孟天楚:“迥雪你認爲呢?”
“我同意曉諾的意見,大概是上天垂憐,不願意放過那些殺害徐海的人,所以兩年過去了,徐海的大部分地方都還有蠟現象,他的墳冢在十分溼地位置,前面是一條小溪。後面是幾乎不見的竹林,加之雲村特有的氣候環境,所以給我們留下了很多線索。”
孟天楚讚許道:“迥雪看來還是沒有忘記我給你講的,在檢查的過程中,我發現,徐海的頭部有過重創,而且有兩條肋骨出現了斷裂,一條甚至將肺刺破。這大概也是導致徐海當時出現頭疼和肚子疼的癥狀,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徐海的父母說。玉琴給徐海是一個玉佩找不到了,據徐海自己講,可能是和玉明打架地時候讓玉明趁機給扯走了,自己沒有發現,我問過徐海父母,那塊玉佩的形狀是一個玉佛,大概不會值什麼錢,聽說是玉琴自己編制東西和刺繡賺錢給徐海買的。後來我們在竹林仔細梳理查找了好幾次都沒有發現這塊玉佩,所以我想有必要去看看是不是還在玉琴或是玉明那裡。”
曉諾:“由此來講。玉琴應該是對徐海好地,怎麼會突然殺出一個自己的弟弟來呢?”
孟天楚:“而且,我們問過一些和玉琴玉明還有徐海住的比較近的村民,從他們的口氣來講,大概玉琴和玉明真的有不尋常的關係。但是爲什麼玉琴當著我們的面卻說徐海還活著呢?那一天桂花見到地男人到底是誰?”
曉諾:“真是的,一下冒出兩個棘手地案子,都是稀奇古怪的。玉琴現在之所以這樣排斥和拒絕耳朵應該是可以知道原因的了,無非就是想讓玉明接替耳朵的位置,但是知道就算是玉明真的當了我們孟府的管家。也不能嫁給玉明啊。畢竟玉明是自己的異弟弟。”
孟天楚笑了,道:“有的時候當人面對的時候恐怕未必十分理智。你說知道玉明不能娶,我看未必曉得。”
這時,突然有敲門地聲音,孟天楚道:“是柴猛來了,讓他進來吧。”
慕容迥雪將門打開,果然是柴猛,便笑著讓他進來,然後說道:“天楚,你怎麼知道是柴猛?”
孟天楚笑了,道:“習慣了,他每次都是隻敲兩下地。而且聲音一重一輕。”
柴猛也笑著說道:“還是大人細心呢。”
孟天楚笑著說道:“真正細心的人今天好像很說話,檸兒,你在想什麼呢?”
簡檸好像真是有心事一樣,見孟天楚問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道:“沒有,大概是我想多了。”
孟天楚示意讓柴猛坐下,然後說道:“不礙事,我就喜歡集思廣益,這樣纔可以找出發現一些細枝末節和蛛馬跡,畢竟一個人地智慧還是不夠的。你給我們說說看。”
簡檸謙遜地笑了笑,道:“我的想法還不,還是先聽柴猛帶來了什麼消息給我們吧。”
孟天楚知道簡檸說話做事一向謹慎,於是也不勉強,就讓柴猛先說。
柴猛:“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屬下一直追到丫鬟院子的時候,發現玉琴和玉明都沒有在院子裡,我也不便打聽,生怕打草驚蛇,正巧遇到一個也去找玉明領出門條子的丫鬟,聽說,玉明來找玉琴,兩個人去後花園去了,於是我就跟過去了,但是沒有看見任何人,沒有辦法,但是被發現,只好先回來給大人說說看怎麼辦?”
孟天楚想了想,道:“不是讓桂花隨時報告玉琴的消息嗎?柴猛,你去將桂花給我過來,不要說我,這個丫頭比較單純,小心說了……這樣,你就說是三夫人。”
柴猛明白了,起出去,孟天楚對慕容迥雪說道:“我們去雲村的事,你找幾個人在下人中間放出風去,就說我們已經知道徐海是沒人所害,而且正在找徐海失的那塊玉佩。”
慕容迥雪不解。道:“天楚,你就不擔心打草驚蛇嗎?”
簡檸笑了,道:“天楚不是要打草驚蛇,而是想引蛇出呢。”
孟天楚也笑了,道:“好了,你先去佳音來。”
慕容迥雪也出去了,曉諾道:“對了。天楚,我聽說李公公來了。”
孟天楚一聽,想了想,道:“你聽誰說地?”
曉諾:“屠龍說的,說是來參加李家的葬禮的,大概已經到了。”
孟天楚:“李家的葬禮是什麼時間?”
曉諾:“明天。”
孟天楚:“好吧,我們到帖子了嗎?”
曉諾:“還不清楚,要問若凡或是玉明才知道。”
孟天楚:“好的。暫時不用管他。”
這邊左佳音才走到書房,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那邊柴猛就帶著桂花過來了。孟天楚看了看左佳音,左佳音會意一笑,坐在了孟天楚的旁邊。
桂花大概是知道了什麼事,滿臉地愜意,進門先是小聲地給老爺和幾位夫人請安施禮後,低著頭站在那裡也不敢說話。
左佳音:“桂花,你來,無非就想問問。這幾天你陪著玉琴,玉琴的心好些了嗎?”
孟天楚一聽。釋然一笑,果然是自己的佳音,太瞭解自己的想法了,本無須多言和流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是知音又是什麼呢?
桂花一聽,連忙說道:“三夫人,您不是讓玉明給奴婢說,不用看著玉琴了嗎?”
左佳音心裡一驚,瞟了一眼孟天楚。然後說道:“是嗎?瞧我竟然都給忘記了。那你現在和玉琴還住在一個房間嗎?”
桂花不滿地搖了搖頭,道:“玉琴姐說奴婢晚上打呼嚕。不讓奴婢跟著睡,我就回到從前的屋子去睡了。”
左佳音不聲地繼續問道:“那你覺得玉琴最近心好了些吧?畢竟還是我們孟府的丫鬟,在我們這裡出了什麼事總是不好的。”
桂花:“三夫人真是菩薩心腸,奴婢見玉琴姐心好著呢,反正我們這些丫鬟背地裡都羨慕死了,從前管家在的時候對那麼好,什麼重活也不讓幹,如今是自己地親弟弟管家,自然更是什麼事都不幹,早上我們都起來了,還可以睡覺,晚上我們都在幹活呢,就可以睡覺了,唉!真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