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賢妃娘娘回到杭州府已經足足一個月了,不過越發的出門,今日甚至連完雲杉都很可以看見這位娘娘了,整日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連飯菜都是丫鬟在屋子裡伺候著吃,這可是讓曉諾著急了,顧不得什麼,趕找孟天楚商量個辦法再說。
這一天天氣不錯,也越見暖和了起來,算得上是風和日麗,孟天楚抱著三個多月的雪兒還有夏儀和飛燕、慕容迥雪在後花園裡閒逛,突然見曉諾氣吁吁地跑來,大家以爲出了什麼事,都很擔心地看著曉諾,等曉諾走近了,夏儀說道:“曉諾,不好著急,是不是出了什麼要的事了?”
曉諾自上次的事後,不敢再對夏儀有半點不敬,因爲孟天楚爲那件事竟一個月都沒有搭理自己,所以曉諾也因此收斂了不。
曉諾:“儀姐姐,我方纔去姐姐那裡,本來是想找說說話的,但是讓丫鬟出來說,誰也不見,我就問丫鬟,丫鬟說這樣已經;六天了,天楚啊,你要給我想個法子纔是。”
孟天楚懷裡的雪兒乖乖地靠在自己爹的懷裡,像是要睡著了,夏儀:“把雪兒給孃抱回去睡吧。”
孟天楚低頭看了看雪兒,嘟嘟的小臉眉眼都和自己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越看越是欣喜,小聲說道:“不要大聲說話,讓雪兒就在我的懷裡睡吧,一換手就該醒了。”
孃一旁說道:“老爺,您還是給奴婢吧,總是抱著睡,以後養習慣就不好了,就總要讓人抱著纔可以睡了。”
孟天楚恨了一眼孃。道:“讓你來就是帶好小姐的。整天你什麼都不用做就讓你照顧一個孩子,你都不願意,不願意你走好了。”
孃見孟天楚發火了。不敢在說話,趕退到一旁去了。
夏儀笑著低語道:“你這樣要慣壞雪兒的。”
孟天楚笑著說道:“我自己的閨,我慣壞我我樂意。”說完,看著曉諾心急如焚的樣子,道:“不要著急,剛纔儀正和我說這件事呢。”
夏儀拉著曉諾的手。道:“你覺得那個真公主好相嗎?”
曉諾一聽,有些不解,道:“姐姐地意思該不會是說那個真公主惹我姐姐生氣了吧?”
夏儀笑著搖了搖頭,道:“怎麼會,我只是問問你地看法。”
曉諾:“可是我們現在在說我姐姐的事。”
孟天楚:“儀問你自然有的道理,你就給說說你地看法。”
曉諾牽著夏儀的手,跟著孟天楚他們一起朝著花園深走去。曉諾:“那個公主倒是很好相。大大咧咧的,也沒有什麼城府,有什麼說什麼,而且多才多藝。”
夏儀:“那就好辦了,你去給那個公主商量一下,既然那個公主是你姐姐請回來的客人,讓出面給你姐姐說說,大概比我們任何人去都要合適一些。”
曉諾撅起,道:“我可不這樣認爲,我倒是覺得讓天楚去纔是最合適的。天楚,你說呢?”
孟天楚走到涼亭下坐下,小心將給懷裡的雪兒擋著風,孃趕拿了雪兒地小披風給孟天楚,孟天楚給雪兒蓋上,然後說道:“我不是不能去,但我去會很冒失。因爲今非昔比。還是讓雲杉公主先去探探口風比較好一些。”
曉諾不高興了,一把甩開夏儀的風。氣勢洶洶地說道:“你們一點都不關心我姐姐,對你們每個人都那麼的好,你們真是…”
孟天楚嚴厲地看了曉諾一眼,曉諾沒有說下去,夏儀走到孟天楚邊,小聲說道:“天楚,要不還是你去一趟,那個公主雖然率直大方,但未必可以解人心結。”
孟天楚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曉諾說道:“事不過三,倘若你還有一次這樣沒大沒小的和我還有儀說話,我不會饒了你。”
曉諾委屈地看了看孟天楚,夏儀趕說道:“曉諾也是心急纔會失言,天楚,你還是現在就過去吧,將雪兒給孃,已經睡著了,還是放回房間裡暖和一些。”
孟天楚起,孃趕過來,小心地從孟天楚的手裡接過雪兒,孟天楚道:“好吧,那我現在去看看。”說完先行一步離開了。
曉諾不好意思地走到夏儀邊,小聲說道:“姐姐,對不起啊,我剛纔是無心的,真的。”
夏儀拉過曉諾地手,道:“瞧你,我沒有在意。走吧,我們也回去吧,這春風一吹,還是有些涼意。”
慕容迥雪走上前來,道:“儀姐姐,要不我們去踢會兒毽子吧,你說好不好?”
夏儀一聽,高興了,道:“迥雪這個主意不錯,走,活一下也好。”
飛燕:“我就不去了,春困秋乏的,我想去睡一會兒,今天早上起來早了。”
夏儀笑著了飛燕的腦門兒一下,道:“就你掃興,好吧,你去吧,我還說將溫也來呢。”
慕容迥雪走到飛燕邊,道:“你也來吧,沒有你就沒有意思了,每次就你和儀姐姐的花樣最多了。”
曉諾也一旁勸說,飛燕只好說道:“好吧,那你們先去,我去了溫就來找你們。”
夏儀高興地對後的丫鬟說道:“給我們準備一些點心和零兒送到…”
曉諾趕說道:“送到我那裡去吧,胖丫頭在睡覺,不要吵醒了。”
丫鬟趕說是,然後準備去了,夏儀戲謔道:“雪兒長大了若真是個胖子,你這個六姨娘可是要挨罰的。”
曉諾捂笑,道:“雪兒那麼漂亮。和天楚長得那麼象。長大一定是我們任何人都要漂亮呢,姐姐不用擔心。”
大家笑了,夏儀看著慕容迥雪。道:“對了,我們應該也要瞅著天楚什麼時間高興給他說說還是日子的事。”
慕容迥雪聽罷,一下不好意思起來,曉諾道:“姐姐說的是,最近幾天,我看天楚一直在溫那裡。”
夏儀趕示意曉諾聲音小一些。道:“你這張,什麼時候可以嚴實一些?”
曉諾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我說的是真的。”
夏儀:“我自然是知道地,但是我們不能搬弄是非,天楚是我們六個人地相公,他最近和溫親近了一些,其實也是好事。溫地孃親纔去世沒有多久,心不好,自然希有人陪著,我們要諒,知道嗎?”
慕容迥雪趕說道;“儀姐姐說的是。”
夏儀邊走邊說道:“不過,天楚這樣長期下去也不好,這樣,我今天晚上就給他說說。”
孟天楚來到曉唯的房門前,小聲讓一旁地丫鬟和曉唯隨行的宮都退下,這才輕輕地敲了敲門兒。屋子裡一個慵懶地聲音,道:“又是那個不知死活地小蹄子來攪我春夢了?”
孟天楚聽罷好笑,竟然連“春夢”的話都說了出來,不過他也知道曉唯所說地春夢不過是春天做地夢罷了,而且還是豔高照下的白日夢呢。
孟天楚乾咳兩聲,還未說話,門竟然打開了。孟天楚吃了一驚。只見曉唯一素長頭髮也未梳理,眼睛已經深深地凹陷下去。臉蒼白,都有些認不出來的樣子了。
曉唯見孟天楚一臉愕然的樣子,微微一笑,指了指屋裡,等孟天楚進屋之後,然後將門關上了。
孟天楚這才發現窗戶閉著,屋子裡的空氣不是很好,門一關,線也一下暗了下來,孟天楚才從外面進來,一下不適應屋子裡的線,差點讓一個凳子給絆倒,好在曉唯眼疾手快,趕將孟天楚扶住了,兩個人一下都有些尷尬,曉唯見孟天楚站好了,趕將手放開,難爲地說道:“我將窗戶打開一扇吧,不知道孟大哥要來,真是失禮得很。”
孟天楚見曉唯這一打扮,趕說道:“不用,不用,娘娘若是不適,我找郎中來給您看看。”
曉唯還是走到窗前打開了一扇對著後花園的窗戶,清新地空氣進來了,讓人不覺一陣爽快,曉唯坐在孟天楚的對面,笑盈盈地看著孟天楚,道:“太醫看過了,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就是人該有的一個頑疾,已經在吃葯了。”
孟天楚趕笑著說道:“大概是杭州的春天太過溼了,娘娘該過完了這個季節再回來也是不遲的。”
曉唯聽了,突然不笑了,低下頭去,半天沒有說話,屋子裡很安靜,孟天楚覺得這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自己和曉唯在屋子裡做什麼呢,於是趕說道:“娘娘,有什麼心事不妨給微臣說說?”
曉唯這才擡起頭來,孟天楚驚訝地發現曉唯竟然哭了,孟天楚一下慌張了,過去也不是,只好勸道:“娘娘不要傷悲,有什麼事微臣可以幫忙的,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曉唯乾了淚水,勉強一笑,道:“孟大哥,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是有些事你也無能爲力,我只是心不好,過段時間自然好了,不用擔心。”
孟天楚小心地說道:“娘娘,是不是…”
曉唯:“孟大哥,私下你還是喊我曉唯好了,我也一直喊你大哥的。”
孟天楚猶豫著,道:“這有些不妥。”曉唯:“你也變得世俗了,這不是我喜歡的孟大哥。”
孟天楚聽罷,趕說道:“呵呵,好,那我就喊你曉唯了。”
曉唯笑了,道:“孟大哥,我知道你是來勸我的,你也不要胡猜測什麼了。有些事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沒有想了,不該是我地,我就不會去回頭看。”
孟天楚自然知道曉唯說的是孩子沒有的事。哪個當孃的真地會看開呢,不過曉唯既然不想提,那自己就更加不能隨意去揭人傷疤,那是很殘忍地。
孟天楚指了指後花園,道:“既然娘…曉唯你這樣想得開,爲什麼不出去走走。外面最近天氣很好,該是踏青的好時機了,你若是想去,孟大哥可以陪你去地。”
曉唯看著孟天楚,道:“就你我二人嗎?”
孟天楚不敢看曉唯地眼睛,趕看向別,說道:“自然…曉唯若是想讓大哥一個人陪你去。我們帶上幾個侍衛去就是了。”
曉唯笑了,道:“好吧,那就明天吧。”
孟天楚見曉唯還真是從前那樣雷厲風行的個,說幹就幹,說做就做了,也不好說什麼,只好點頭。
曉唯:“對了,那個真公主和大家相地好嗎?”
孟天楚:“好的,大大咧咧的不難相。”
曉唯起,走到孟天楚邊的窗前。頓了頓,道:“那曉諾呢?”
孟天楚:“方纔儀才問過,曉諾對雲杉公主地印象很不錯。”
曉唯點了點頭,道:“但如果是當姨娘,曉諾未必就肯答應了。”
孟天楚勸道:“那是萬歲爺賜給你爹的,又不是你爹想要的,再說我可以給曉諾好好說說。應該問題不大。”
曉唯長嘆一聲。道:“曉諾和我娘很象,認定一件事就很難改變。有些想法是深固的,我讓公主和我一起過來,就是爲解子涵曝鋪路。”
孟天楚:“我還一直想問解子涵怎麼沒有和你一起回來。”
曉唯:“我和爹商量了一下,先讓娘面對一下這個萬歲爺欽賜的二夫人,然後再說解子涵的事。”
孟天楚憂心地說道:“可行嗎?”
曉唯笑了,道:“我是瞭解這個完雲杉的,當年扮男裝隨他哥哥也就是王臺出征三次,不必你們男人家遜,而且這個子在真族裡有個綽號,你猜是什麼?”
孟天楚沒有想到那個一天只知道騎馬涉獵地子竟然還有這樣傳奇的一段往事,便饒有興致地說道:“假小子?”
曉唯笑了,很自然的將一隻手放在孟天楚的肩膀上,這才孟天楚不有些不自然,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
曉唯:“獵手。”
孟天楚笑了,道:“很威風的名字啊。”
曉唯放開手,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孟天楚覺自己的背心都出汗了。
曉唯:“是啊,而且在真很多男人都不是的對手,摔跤騎馬都甘拜下風,最最主要的是,這個子能文能武。”
孟天楚笑了,道:“你就已經很厲害了,我竟想不出還有比曉唯更厲害的人了。”
曉唯勉強地笑了笑,道:“孟大人莫要取笑我,我怎麼可能跟這個真地公主比,你知道嗎?本來哥哥把獻給萬歲爺的,但是寧死不從,萬歲爺大概也是爲了想和真常年修好,便隨了這個公主的意思,想嫁給我的爹,萬歲爺只好同意了,不過要求王臺百年不能和大明王朝爲敵。”
孟天楚還真是佩服這個敢敢恨的真公主了,道:“那你爹呢?”
曉唯笑了道:“我爹也是男人啊,再說萬歲爺賞給他的,他敢說不要嗎?雲杉爲人隨和而且善良,這很讓我爹喜歡,他們在京城相了一個月,我覺得我爹喜歡的。”
孟天楚:“那你娘呢?”
曉唯搖了搖頭,道:“還不知道,一去,我爹就和我商量著將雲杉接進宮裡了,我幾個哥哥也不敢說,還是讓我爹自己給我娘說吧。”
孟天楚不也嘆息了一聲,曉唯:“孟大哥,你嘆什麼氣啊?”
孟天楚不好說曉唯地娘是河東獅吼,只好笑笑道:“沒有,想佳音和瑾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