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睿走到孟天楚旁正要解釋，孟天楚手一揮，沒有理會習睿，徑直走進門去，月兒俏皮地笑了笑，沒有說話走到自己爺爺邊，習睿嗔怪地看了月兒一眼，小聲說道：“讓你在家睡覺，你跑到你叔叔這麼做什麼？”

習遠：“大人先到大廳坐著烤會兒火，外面這麼冷，卑職該來接您纔是。”

孟天楚看了看習遠，道：“習遠，聽說你和杭州府的賽華佗很識？”

看習遠的表，看來月兒並沒有給習遠說金剛石的事，習遠先是一愣，馬上微笑著點頭說是。

孟天楚見習遠承認了，便說道：“里正大人家中可有金剛石末？”

習遠這一下才是真的蒙了，眼看了習睿一眼，見習睿毫無表，正好領著孟天楚他們進大廳，大廳門檻的時候差點絆住腳，好在孟天楚見了及時扶住，這一下習遠連擡頭都不敢了。

大家進了門坐下後，習睿見習遠畏畏地站在一旁不說話，只好開口說道：“習遠，知府大人問你話呢，你啞了嗎？”

習遠支吾著半天開不了口，月兒戲謔道：“叔叔，你方纔還說孟天楚不是找你麻煩，瞧吧，我就知道人家大老遠的圍村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了我們這裡的湖山了。”

習睿呵斥：“月兒，你給我趕回去，在這裡說話。”

月兒嘟起小，道：“那我就不說話好了。”

習睿：“那也不行，讓你回去就給我回去，如若不然小心我…”

月兒急了，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知府大人新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瞅著你這個老知府不順就點到你家裡來了。誰不知道…”

孟天楚聽月兒這麼說，便知曉月兒並不知道自己兩次來圍村的目的，這更讓孟天楚對自己之前腦子裡的疑有了更加清晰的思路。

孟天楚：“月兒姑娘的意思是本有心和你的爺爺過不去了？”

習睿：“孟大人，請見諒，我馬上讓月兒離開。”

孟天楚手攔住，對月兒講：“我並未難爲你爺爺來了，只爲一件多年未解地命案，所以才三番兩次來叨擾你的爺爺和叔叔。”

月兒一聽，彷彿很興趣了，道：“什麼案子？”

這時一直在一旁心虛不言的習遠突然衝上前拉住月兒的手就往外啦。裡對孟天楚說道：“大人，金剛石末卑職家裡是有，請容我將月兒讓人帶走，我馬上回來請罪。”

孟天楚：“不必了，我就是想問問，問完了。和習大人還有月兒姑娘一起離開好了。”

習遠的汗都出來了，見習睿也是一臉沉，便大膽地說道：“大人，我雖有金剛石末，但卑職卻不會拿出來害人的。”

孟天楚冷笑，道：“你如何得知有人被害？”

習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月兒在叔叔旁邊站著想去拉習遠。這時習府進來幾個下人不由分說將月兒拽著往外走，月兒掙扎著，卻是沒有人幫忙，不一會兒，月兒就被人給帶走了。

習遠彷彿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孟天楚突然轉移話題，道：“習大人。我倒是很想知道三年前您的孫是因爲什麼原因病倒的，和習撿有關嗎？”

習睿臉更是難看了，道：“孟大人，習遠私藏朝廷用的金剛石末您將他帶走，我絕不阻攔，但請不要發揮你富的想象力，認爲只要是在圍村地人就一定和習撿的死有關係。那是不是就太可笑了？”

孟天楚：“我不過只是問問。因爲我問過習撿，他說他認識您的孫兒。因爲他的妹妹曾經是月兒的丫鬟。”

習睿冷笑：“那又怎樣？不過是老朽買來是一個丫鬟而已，習府上下四十幾個使喚丫頭，總不能一一懷疑吧，您說呢，孟大人？”

孟天楚大笑，習睿也笑了起來，只有習遠跪在地上一臉苦相。

孟天楚看著習睿，道：“還是說說習遠吧，因爲吳敏胃中發現的金剛石末正好是如今朝廷嚴令止使用地，如果夠一定分量，那可不是免罷職那麼簡單，習大人也曾是朝廷命自然曉得其中厲害，我只所以來問里正大人，一來賽華佗說過，這個金剛石末量服用，病人要三兩年才得以死亡，而且死的時候一般是查不到死因的，但要給一個人連續兩三年吃這個金剛石末那麼至在用三兩以上這麼多，我也是得了賽華佗的點撥，這纔來問問，看里正大人…”

習遠：“孟大人，我和那鄰村的吳敏無冤無仇，我爲何要殺害他？我承認我這裡是有金剛石末，但我的金剛石是用來研磨玉的。”

孟天楚：“這個我也清楚，這麼說里正大人有親自手地習慣？”

里正見孟天楚不相信，便道：“大人若是不信，可隨卑職去看看卑職的手工作坊便可知曉一二了。我自小便有這樣的嗜好，您可以隨便找人問問都知道的。”

孟天楚：“若你的金剛石末真地是用來研磨玉的，那麼你的作坊裡一般是不是誰都可以進去將金剛石末拿走？”

習遠想了想，道：“那個手工作坊不會有誰可以進得去。”

孟天楚：“就你一個人？下人和您地夫人也不可以？”

習遠搖了搖頭，道：“不能，孟大人，是不是這樣，卑職就更加不能爲自己洗罪名了？”

孟天楚：“這倒也不是，本並沒有說吳敏腹中的金剛石末就是出自你習遠之手。”

習遠：“要不，大人還是先去看看習遠的東西再說。”

孟天楚倒是饒有興致的樣子，道：“好吧，這個我倒是很有興致，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習睿：“孟大人。您這是？”

孟天楚笑著說道：“既然里正已經解釋了，我們何不相信一回，走，去看看。”

習睿的臉這纔好看一些，隨著孟天楚他們除了大廳的門。

孟天楚跟著習遠來到了一個後院東邊的靠牆地房間，門鎖著。

習遠拿出一串鑰匙，純地拿出其中一把將門打開，然後站在門口對孟天楚說道：“知府大人，卑職有個不之請，這…”

孟天楚見習遠看著自己後地人。知道習遠大概不想讓別人進去，回頭對左佳音他們說道：“你們要不現在外面等我一會兒，我進去看看就出來。”

大家應聲停住了腳步，孟天楚跟著習遠走了進去，就連習睿也站在外面不在邀請之列。

孟天楚隨著習遠走近一個大約四十多平米的房子，只見房子裡雖然東西很多。但也整潔，除了一些常用地鐵鍋、簸箕、沙之類的東西之外，絕大部分的件孟天楚都沒有見過，一個大的幾案上放著已經大小不一的石頭和已經初步雛形的玉石模型，看來這個習遠還真是喜好玉這個玩意兒。

習遠在孟天楚饒有興致地看著屋子的每一樣東西，便道：“孟大人，雖說很多人喜歡玉石這個好東西。俗話說的好，金銀有價玉無價，但要是發現一塊好玉，並且將其雕琢更是不易了，那可是一件苦差事。”說完走到一個懸吊在牆上地瓦罐面前。將其取下，然後走到孟天楚面前大概瓦罐，孟天楚一看是一些象沙粒大小的東西。

孟天楚指著那些東西。看著習遠，習遠道：“這個便是您說的是金剛石末。”

習遠慚愧地點了點頭。

孟天楚：“這些有多？”

習遠：“半斤還多。”

孟天楚：“怎麼賽華佗也知道你有這個東西？”

習遠長嘆一聲，道：“我也忘記什麼時候告訴過他了，唉，禍從口出，還真是這個道理。”

孟天楚：“這個你還是上了吧，難道除了這個東西就不能打磨玉了嗎？”

習遠：“攻玉雖多、大都不能順手的用。玉是個極其貴的東西。稍不留意就毀了。傳說。金剛石末最好的要數黑，紅。黃等石沙產於直隸獲鹿縣。雲南等亦有之。形似甚碎砟子，必須用樣臼搗碎如米糝，再以極細篩子篩之。然後量其沙細，漂去其漿，將淨沙浸水以適用”

孟天楚一聽，道：“你地意思是金剛石還有幾種？”

習遠嗯了一聲，道：“正是，不過我常用的就是黃這種。”

孟天楚遂想起吳敏腹中是黑，道：“爲什麼？”

習遠：“一是這種的要好弄一些，二來我也習慣用了。”

孟天楚：“你的作坊裡就沒有別的的金剛石末了嗎？”

習遠：“知府大人的意思是吳敏腹中發現地並非黃？”

孟天楚坦言說是。

習遠想了想，道：“知府大人，習遠用自己的項上人頭給您擔保，我真的沒有…”

孟天楚看了看作坊四周，見對面牆上掛著一副已經發黃了的畫像，於是朝著畫像走去，習遠趕跟著，孟天楚道：“你現將你手中現有的所有金剛石末全部上繳，至於吳敏地死，我總會查出來，到時候自然知道是不是你了。”

走到畫像前，只見是一副工筆畫，畫上一個態盈的年輕子坐在一把椅子上手持一把秀扇，半遮容，畫工卻很是一般。

孟天楚指著畫像，道：“里正大人，這是您的傑作？”習遠笑了，道：“哪裡是，是賤所爲。”

孟天楚點了點頭，一個男人將自己夫人畫地畫放在自己常常工作的地方，習遠自然也應該是知道這幅畫畫工一般，但卻一直掛著，而且時間還不短，如此說來習遠還是個重之人。

孟天楚：“里正大人有幾房夫人？”

習遠：“三房。”

孟天楚：“這張該是你的原配夫人所畫了？”

里正點頭說是。

孟天楚自然希將冷小珍真是的份找出來。既然這麼的巧合讓賽華佗說出了習遠有金剛石末，而且冷小珍和圍村似乎真的有關係，雖然殷素素在牢房裡呆了一夜幾乎是無功而返，但聽見了冷小珍告訴文竹，說自己還是想回到從前地夫家看看，並且說自己從前和丈夫地很好，只是因爲吳敏要挾自己，所以纔有了後面地事，至於冷小珍怎麼讓家人覺得自己死了，又怎麼讓吳敏要挾自己。吳敏抓到了自己什麼把柄，冷小珍始終守口如瓶，但孟天楚不會放棄。

孟天楚：“你先不要這樣的張，不過是吳敏從前也常常到你們這裡做工，自然就問問，你也不要多想。但就是在案件還沒有水落石出地時候，你走到哪裡就要給我們說一聲。”

習遠趕點頭說是。孟天楚打開門，見大家都已經凍壞了，便轉對習遠說道：“本有些了，你這裡有什麼可以儘快的，我就不同你客氣了。”

習遠先是將門小心關上，然後將鑰匙放在懷裡。孟天楚看在眼裡，習遠道：“我這就讓人準備去。”

習睿：“大人，老朽要家人已經準備了，要不還是到我那裡去吃？”

孟天楚：“明天再說吧，既然到了里正大人這裡。我們就叨擾他一回，里正大人您說呢？”

習遠哪裡敢說不行，謙恭地笑著將孟天楚他們迎進大廳先是讓下人端了些點心。讓孟天楚他們吃著，然後趕去讓人準備飯菜。

習睿：“習遠啊，要不你去府上一趟，讓管家將做好的飯菜用食盒裝著提來便是，等你這邊做好，孟大人早就的是飢腸轆轆了。”

習遠聽了趕出去了，習睿突然想起什麼也跟了出去。瞅著這個時間。孟天楚湊近左佳音，小聲給說了幾句。左佳音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