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楚解開吳敏地服,沒有發現上有傷痕。
曉諾蹲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吳敏的脖子和後腦勺,也未見勒痕和被重擊打的於痕。
等王譯來了,孟天楚起道:“先送到府衙殮房,我和曉諾隨即就到。”
王譯小聲說道:“大人覺得會是什麼原因而死?”
孟天楚取下手套,道:“從目前看,還看不出來是因爲什麼原因而死,要送到殮房對死者解剖之後才清楚。”
王譯聽罷,趕帶著人走了。孟天楚正要走,只見左佳音走了過來,道:“要不要吩咐下人先不忙喝今天送到各個院子的水,萬一水裡有毒怎麼辦?”
孟天楚:“這個好辦,你人從井裡打上一些水來給家裡的鴨先喂一些若是十二個時辰沒有問題就可以喝了,今天就暫時去府外找水吧。”
左佳音:“是,知道了。”接著左佳音走到孟天楚邊小聲說道:“切記我的話,萬萬不能讓我給你做地那個肚兜取下,知道嗎?”
孟天楚聽罷,拍了拍自己地肚子,左佳音笑了。
府衙殮房。
吳敏已經讓孟天楚開膛破肚,一陣惡臭讓孟天楚不皺了皺眉頭,曉諾則忍不住倒退了幾步,埋怨道:“這個吳敏不知道吃的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孟天楚示意曉諾走近,指著說道:“讓你看看他爲什麼這麼讓我們噁心了。
曉諾別過臉去,道:“別讓我看,我最近見不得這樣腥地東西,一見就噁心了。”
孟天楚:“從的斑上看,死者死亡的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子時左右,而死者的心臟和肝臟都沒有中毒的現場,唯一讓人不解的是,怎麼死者的腸胃卻糜爛度很高,在這樣的天氣至像是死了半個月以上了,真是奇怪。”
曉諾聽了孟天楚這樣說,這才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指著死者腸胃上一些黑的印跡,道:“天楚。這是什麼?”
孟天楚用鑷子看了看,搖了搖頭,道:“發現一些黑發亮的東西,這時什麼呢,會不會是腸結石或是胃上的結石?”
曉諾:“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回去問問佳音。”
孟天楚在死者的胃裡發現了一些還沒有消化地食,死者死前應該喝了不的酒,但應該不是酒中毒而死。
孟天楚決定將那些黑發亮的晶塊和食放在一個盤子裡拿回去再做檢查。
就在吳敏死後的第三天。神人在孟天楚的書房裡放了一封信,很可笑。孟天楚當時一直在書房,只是一時發睏,打了一個盹兒。醒來的時候,自己的面前就放了一封信。
依舊還是一張紙條,字跡還是一樣。這次只有五個字:德福綢緞莊。
孟天楚拿著紙條尋思了很久,讓人來了屠龍。
屠龍看著孟天楚手上的紙條。道:“大人,真有新地指示?”
孟天楚:“我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想要牽著我們的鼻子往哪裡走,但是覺告訴我,他並沒有混淆我們地思路。”
屠龍:“這個人的意思是習撿的線索在德福綢緞莊還是吳敏地死和德福綢緞莊的人有關?”
孟天楚示意屠龍走到自己邊,低聲附在屠龍耳邊說了幾句,屠龍頻頻點頭,道:“屬下這就去辦。”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另外你讓三夫人到我這裡來一趟。”
屠龍下去了。不一會兒左佳音款款而來。
孟天楚拿出一個小碟,走到左佳音邊:“給我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左佳音接過碟子仔細看了看。碟子裡不過幾粒想沙子一樣的顆粒,但都閃閃發,卻不知道是什麼。
孟天楚見左佳音搖了搖頭,道:“終於你不知道地東西了?”
左佳音笑了,道:“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可能事事都知道?”
孟天楚指著碟子裡的東西,道:“你們平時給人用藥不是有地時候也用一些不是草啊花啊什麼的東西,也放一些類似石頭和泥一樣的東西藥,你看會不會是到了人的腸胃裡吸收一部分之後就變這樣了?”
左佳音:“應該不會。”
孟天楚:“胃結石,有沒有可能?”
左佳音:“不會,胃結石是由於食的某種植分、髮或某些金屬之類的東西在胃不能及時被消化,凝結塊而形,我見過的一般都是柿子、黑棗、山楂等。最多地就是柿胃結石,以前師傅給一隻死了地猴子開膛看過,不是這樣的,而是團狀地凝膠。”
孟天楚將碟子放在桌子上,道:“我檢查過吳敏胃裡的食,發現沒有有毒的東西,但不是喝酒過量。”
左佳音:“會不會是酒醉摔倒在井邊,凍死的?”
孟天楚:“不是,凍死的人一般全立收,兩手背腫脹潰爛。全腦高度水腫,心外下有大量出斑點,心呈鮮紅流狀。肝質,黃染。胃黏瀰漫出,這些在吳敏的上都不明顯。而且跳水的人是在卯時的時候發現吳敏的,不過四個時辰,吳敏不會這麼快就凍死的。”
左佳音:“那天楚你的意思就是這個東西在作怪?”
孟天楚點了點頭,道:“我解剖過那麼多,我還是第一次在人的胃裡發現這樣的東西,而且著還硌手。”
左佳音:“要不找來柳兒問問?”
孟天楚擺了擺手,道:“算了,你乾脆陪著我去趟德福綢緞莊好了。”
孟天楚和左佳音除了書房的門,老遠來飛燕和曉諾說笑著走了過來,左佳音小聲說道:“若凡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孟天楚:“等會兒告訴你。”
曉諾和飛燕走近了,道:“正要去找你們兩個。”
左佳音微笑著說道:“有事嗎?”
曉諾:“找你們兩個玩紙牌。”
孟天楚:“我和佳音出去一趟,回來就陪你們玩。”
曉諾好奇地說道:“去哪裡,我們也去。”
飛燕趕說道;“要不我們去廚房看看晚上做發糕的面是不是可以了,這個你比我拿手。沒有你不行。”
曉諾想著便道:“那好吧,我們去了,你們快點回來。”飛燕牽著曉諾的手走了,走了幾步轉給孟天楚眨了眨眼睛,孟天楚笑著說道:“飛燕這丫頭越來越聰明瞭。”
左佳音:“你怎麼不讓曉諾們跟著去?”
孟天楚:“不必了,有你陪著就好,走吧。”
兩個人正要出去,只見老遠還在新婚期間的柳兒朝著他們這邊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德福綢緞莊
李德福慵懶著靠在躺椅上。手裡抱著一個景德鎮的紫砂壺,壺裡是才沏好地尖。他眼睛微閉著,角輕輕地蠕著,樣子十分怡然。
“德福。我在問你話呢。”
李德福睜開一隻眼睛,看了看站在自己對面的人,扯了扯角。似笑非笑地說道:“你這是在問嗎?”
“我難道不是在問嗎?”
李德福被面前這個人給震怒了,他刷地一下站起來。誰也想不到這個胖子這個時候這樣的靈活,對面的人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李德福將懷裡的紫砂壺哐噹一聲放在桌子上,壺蓋掉在了地上,頓時摔了兩半。
“冷小珍,我告訴你。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忍你讓你,對你客氣。你就不要以爲你可以站在我李德福的頭上拉屎!”
冷小珍不是別人,就是李德福的夫人,吳敏的姘頭。
冷小珍從來沒有見過李德福發這麼大地火,先是一愣,繼而冷笑道:“李德福,你終於給我發火了。”
李德福哼了一聲,一腳將地上的壺蓋兒踢到牆角,轉說道:“我怎麼就不能給你發火?你什麼人真地就這麼金貴嗎。不過是一個寡婦,一個沒有人敢娶敢要的寡婦,我李德福天天拼著命的爲你爲這個家,你倒好,竟然給我李德福頭上戴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你還來問我?呸,我告訴你,你地那個夫不是我殺的,我也不屑去殺他,殺他還會髒了我李德福的手!”
冷小珍聽李德福這樣講,臉頓時煞白,結著說道:“德福,你……你聽誰說地,那不過是我遠方的一個表哥,當年還是他把我介紹給你,他怎麼可能會是……”
李德福看著冷小珍俊秀地臉龐,道:“你以爲我整天真的只我錢櫃裡的銀子?我告訴你,我已經找人盯了你們好長時間了,你總是埋怨我沒有時間陪你,可是不還有他嗎?六天前的晚上,你還記得嗎?”
冷小珍不倒退了一步,李德福冷笑道:“當時我就在你的房間門前,他給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見了,怎麼樣,冷小珍,不,不應該喊你這個名字,因爲這個名字是假的,你地真名什麼,你應該告訴我這個當了你十三年相公地人,免得有一天我讓你給害死了,我還以爲我的娘子姓冷。”
冷小珍:“德福你……你說什麼呢,我不姓冷,我姓什麼啊?”
李德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麼跟吳敏一起和著夥兒來騙我地銀子?”
冷小珍:“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跟他一起和著夥兒騙你的銀子了?”
李德福笑了,道:“冷小珍當年我用五十兩銀子將你買了來,你不會不知道吧?”
冷小珍愕然,道:“德福,你說什麼?”
李德福衝到冷小珍面前一把揪住的領,眼睛直冷小珍,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道:“不要和我裝傻,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是那個吳敏的男人將你地賣給我了,好在我對你還好,一直沒有納妾,可你呢,你怎麼對我的?”
冷小珍心裡一沉,道:“德福,你的心臟不好,你千萬不要生氣。有什麼話我們夫妻十幾年了,還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說嗎?”
李德福不等冷小珍說完,一耳扇了過去,冷小珍的心像是被打了一樣,疼地讓的雙眉有皺了起來。
門外有個孩子的聲音,急切地問道:“娘,我是天驕,您開門啊?”
冷小珍並沒有過去開門。而是讓自己鎮定下來,儘量聲說道:“兒乖讓劉叔帶你出去買糖葫蘆去。娘和你爹說些事。”
“娘,我聽見爹打你了,你開門。”
李德福衝到門口將門打開。然後象擰小似的將李天驕抓了進來摔在地上,然後將門關上。
李天驕頓時就哭鬧了起來,冷小珍趕上前將孩子抱起來。對李德福說道:“你有什麼氣朝著我發便是,你摔孩子做什麼?”
李德福指著冷小珍懷裡的李天驕說道:“我現在都有些懷疑。這個東西是不是我李德福的種。”
冷小珍聽罷頓時歇斯底里起來,大聲說道:“李德福,你還是不是人了?好,你連這樣的話都可以說出來,那我就告訴你,天驕不是別人的種,就是你李德福地種。你若是不相信。就找人來滴認親好了,不過我告訴你。這個家我不呆了,我要帶著天驕走。”
說完冷小珍抱著孩子就往外衝,李德福將冷小珍一把抓住,道:“你要到哪裡去?”
冷小珍流著眼淚冷眼看了李德福一眼,道:“你管我做什麼?”
李德福哼了一聲,道:“你走不了了,我已經報了。”
冷小珍一聽頓時靠在了牆上,李德福道:“不要一味地指責我這個當相公的,吳敏地上有你送的香帕和荷包,如今衙門正愁找不到兇手,這樣不是可以給他們省些時間?”
冷小珍:“李德福,我沒有想到你這麼惡毒?”
李德福哼道:“我同你比起來,我算什麼?哈,你既然不願意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那就讓衙門的人來問你吧,至於天驕,我自然要找衙門地人給我滴認親,不是我李德福的種,我憑什麼養著,來人啦,將這個毒婦和這個孩子給我綁了,等孟大人他們來。”
冷小珍突然跪在李德福腳下,哀求道:“德福,你我畢竟夫妻一場,你不能做的這麼絕啊,兒是你孩子,我也一直希和你好好地過日子,有些話我不好當著孩子的面說,但請你給我一個解釋地機會。”
李德福:“我不是沒有給你解釋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說下人進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該將自己的掌櫃夫人和孩子帶走,冷小珍對下人說道:“你們現將孩子給抱出去,我還有話要給你們掌櫃的說。”
下人看了看李德福,見他揮了揮手,趕將爺抱走,然後將門關上了。
李德福坐回到椅子上,道:“好了,你可以說了。”
冷小珍站起來,走到李德福邊,聲說道:“德福,我告訴你,我姓杜……”
門外突然一陣吵雜的聲響,李德福長嘆一聲,站起來,道:“小珍,什麼都晚了,我李德福和你在一起生活了十三年,竟然都不知道你姓什麼,我真是有的時候一想想,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活得太窩囊了。”
冷小珍哭了起來,這時門開了,王譯和幾個衙役走了進來,李德福轉過去,面對著牆,悲慼地說道:“勞煩王捕頭將帶走吧。”
王譯:“李掌櫃我們孟大人也來了。”
李德福一聽趕轉過來,驚訝地說道:“孟大人怎麼也來了?”
王譯:“孟大人的意思先不必將令夫人押解到府衙去,有什麼話就在你這裡問了也是一樣。”
李德福:“那大人呢?”
王譯:“門外。”
李德福趕出門,果然見孟天楚還有孟天楚地三夫人左佳音站在門外,於是疾步上前跪下施禮,孟天楚將李德福扶起,道:“我聽王捕頭說了,說你懷疑是你地夫人將吳敏給害死了,於是報,是這樣嗎?”
李德福點了點頭。
孟天楚:“我們進屋說話?”
李德福這才反應過來,趕將孟天楚和左佳音迎進屋子裡。
孟天楚和左佳音進了屋子,見冷小珍站在那裡面無人,不住發抖。
李德福請孟天楚和左佳音坐下後,然後冷眼看了看冷小珍一眼,道:“孟大人來了,你怎麼還不下跪?”
冷小珍木然地跪下,喊了一聲:“孟大人,三夫人。”
孟天楚:“李夫人,怎麼事鬧這樣?吳敏是我府上請的木匠,怎麼和夫人搭上關係了?”
李德福冷笑一聲,道:“孟大人……”
孟天楚示意李德福住,然後對冷小珍說道;“李夫人我在問你,李掌櫃不必言語。”
冷小珍用袖管了眼睛,悽然地說道:“大人,那吳敏不過是我一個遠方地表哥,怎麼……”
李德福憤然說道:“你還撒謊,我已經找人去吳敏家裡問過了,他們家本就沒有一個姓冷的遠方親戚。”
孟天楚看了看李德福,李德福趕低頭住了。
冷小珍:“我不姓冷,我姓杜,杜琴。”
孟天楚:“杜琴,你嫁給李掌櫃的時候從夫誰家?”
冷小珍打了一個激靈,低下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