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員外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是呢，若是這門親事不就瓜落，水到渠了嗎？”

孟天楚：“曉諾，聽趙員外將話說完。”

趙員外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我家夫人和楊樂至的很好，便一心想在一起，但夫人家認爲楊樂至出卑賤，而且楊樂至的爹是夫人家裡的下人，母親是孃，雖說楊樂至金榜題名，但說出去還是丟人的事，便也一直不同意，直到有一天……”

孟天楚發現趙員外不說了，便道：“怎麼啦？”

趙員外看了孟天楚一眼，道：“楊夫人來找我，跪在我的面前哭著讓我退親，我那個時候見其貌不揚，也不喜歡，便讓給我十兩銀子我就同意退親，見我鬆口，便說給十天時間籌錢，我同意了，心想只要有銀子，什麼人找不到啊。”

孟天楚：“後來呢？”

趙員外：“後來就很奇怪了，就在楊夫人找我第六天還是第七天，我記不得了，有一天，我在外面和幾個酒朋友多喝了幾杯，回家倒頭便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一不掛地躺在牀上，邊還躺著一個頗有幾分姿地子，那子也和我一樣也是一不掛，我當時以爲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了，竟然是真地，當時我忍不住就……”

曉諾的臉一下就紅了，趕低下頭去，假裝看自己地繡花鞋。

孟天楚：“後來呢。”

趙員外：“孟大人你也該知道了，這個人後來就是我的妻子。”

孟天楚：“怎麼可能嫁給你？”

趙員外苦笑了一聲，道：“是啊，我到現在有的時候還這樣想，怎麼上天這樣眷顧我。竟然給了我一個布政使大人的侄給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睡在我牀上的這個人有這個殷實地家世，自然不肯罷休，當然是不願意。醒了之後便要尋死覓活，我白白抱了一個搖錢樹，我當然不能讓死了，便……，便威脅。若是不和我結婚，便將**的時候在杭州府傳遍。那個時候不但是一個人的臉面盡失，怕是的家人也從此不能在杭州府住下去了，想了想，這才答應嫁給我。”

孟天楚：“那你這個員外怕就是地家人給你捐的吧？”

趙員外艱難地點了點頭。

孟天楚：“那你後來知道你的夫人是怎麼上了你的牀的嗎？”

趙員外：“後來也一直在派人明察暗訪，後來才知道是地丫鬟乾的，也就是楊夫人。”

孟天楚自言自語道：“沒有想到真地是。”

趙員外：“知道後，就去找過楊樂至，誰想……”

孟天楚：“怎麼？”

趙員外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道：“各有各命吧，那天拉著我一起去找的楊樂至。就是希讓楊樂至知道事的前因後果。好讓楊樂至休了楊夫人，和在一起，沒有想到，楊樂至竟然對不起小梅，說自己的其實不是小梅，而是楊夫人。而且很湊巧，因爲小梅和自己的丫鬟的名字裡都有一個梅字。原來楊樂至寫給楊夫人的書。小梅一直以爲是楊樂至寫給自己的，所以才誤會那麼大。小梅當時就蒙了，以爲是楊樂至和自己開玩笑，當時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便衝上前去和楊夫人廝打，孩子也掉了，從此也就瘋了，我看著實在可憐，對也一直很好，不是因爲家裡一直在養著我們，而是因爲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著一個自己丫鬟的男人，這對不公平。而且，還嫁給了我這樣一個一無是地男人，更是……”

孟天楚：“你說你家地管家死了之後，是你的夫人從老家將現在的管家接來的，對嗎？”

趙員外點了點頭。

孟天楚：“那你覺得楊夫人和你們家的管家認識嗎？”

趙員外：“認識吧，楊夫人從小就在我夫人邊當丫鬟，自然應該認識的，我見他們有時還說話呢。”

孟天楚想看來這兩個人將趙員外是瞞的嚴嚴實實地，便道：“你們管家手是怎麼傷地，你知道嗎？”

趙員外：“不是很清楚，有一次我夫人嚷著要回孃家，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當時應該夫人才掉了我們地孩子，加之和楊樂至大吵一架，心一直不好，所以我就讓管家陪著一起回去，回來的時候管家的手就這樣了。”

孟天楚：“那你沒有問過是怎麼回事嗎？”

趙員外：“問了，管家說是回家砍柴的時候傷了，我便沒有再問了。”

孟天楚：“你覺得你夫人對管家怎麼樣？”

趙員外：“就那樣吧？自從那一次打擊之後，便一直黏著我，我走哪裡，就跟哪裡，真是沒有辦法。”

孟天楚：“那你不是就沒有出門的機會了？”

趙員外詭異地笑了一下，道：“那我豈不是要悶死了，我給吃藥，等睡著了，我就出去，我把握著時間，在醒來的時候回來便是。”

孟天楚：“那你夫人一般都睡多長時間？”

趙員外：“至是六個時辰。”

孟天楚愕然，這就相當於是十二個小時了，道：“這麼長時間？”

趙員外憨厚地笑著點了點頭。

孟天楚：“既然你夫人這麼恨楊樂至和楊夫人，怎麼楊樂至來杭州府任職，你們還讓他住在你們家裡？”

趙員外：“我也很納悶兒，一個月前管家突然找我說起這件事，我一口就拒絕了，如今我自己在杭州府上開了一個鋪子，也進些東西來賣，日子過的不錯，而且夫人家裡一直在給我們花銷。所以我也不缺這幾個錢，主要是擔心夫人知道了再刺激，誰想不知道夫人怎麼就知道了，竟然一口同意了。說是自己已經忘記了從前的事，畢竟楊夫人還是自己從前最親的人，我見夫人這麼豁達，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孟天楚想了想，道：“那楊樂至搬進來之後見過你地夫人嗎？”

趙員外：“應該沒有見過吧。倒是有一次我從外面回來，夫人竟然沒有睡覺。而是在房間裡和楊夫人說話，那一次我以爲我要捱罵，誰想夫人竟問都沒有問我。”

孟天楚：“們說什麼？”

趙員外：“我一進門，楊夫人就走了，連招呼都沒有給我打一個，我見夫人的表很平靜，想來應該沒有爭吵吧。”

孟天楚讓趙員外將管家來，然後讓趙員外下去了，管家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一副從辱不驚地樣子。很是坦然地站在孟天楚的對面。

孟天楚看著管家。問道：“楊夫人和你什麼關係？”

管家想是已經料想到了孟天楚會問什麼，便道：“是我的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

孟天楚：“那你和趙夫人又是什麼關係？”

管家：“主僕關係。”

孟天楚咄咄地問道：“沒有這麼簡單吧？”

管家倒也不慌張，慢慢地說道：“至現在我們只能是這樣。“你話裡有話。”

“孟大人說有便有吧。”

“你牆上畫的那個人應該是趙夫人吧？”

“正是。”

“你倒是很坦然。”

“沒有必要瞞，我，這就是事實。”

“那你嗎？”

“我想應該也是我地。”

“你好像不是很肯定？”

“在沒有之前，我不過是個屢屢落第的窮書生罷了。那麼高不可攀。我如何能說出那麼堅決地話來？”

“那你應該知道趙夫人恨你的妹妹和你的妹夫，怎麼這麼好心讓你來當趙家的管家？”

“因爲知道我一直就很喜歡。但我差一個功名，不能和舉案齊眉，雙宿雙

“於是就將你拉進復仇的計劃裡來，讓你殺了楊大人，還有心陷害自己的妹妹？”

管家笑了笑，道：“孟大人說的沒有錯，是要我給復仇，我，於是我願意爲做任何的事，這件事由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都是我乾的。”

孟天楚笑了，道：“你倒是很坦然，看的出來，你真地很。”

管家：“毋庸置疑。”

孟天楚：“你一個人將所有地錯全部攬到自己上，你認爲值得嗎？”管家：“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而是真的是我一個人做的。”

孟天楚笑了，道：“之前我在窗臺上看見的那塊幹了的泥土，我一直以爲是你妹妹爲你掩藏證據而留下的，因爲乘車而來，鞋子應該是乾地，幹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趙夫人自從瘋了之後，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這樣完全也有替你藏證據的可能。”

管家一聽頓時愣了，道：“孟大人，我都已經認罪了，請不要將別人再加進來了吧，要殺要剮隨便你都好。”

孟天楚：“可是是真地有幫著爲你做事，甚至還是主謀，在唆使你完全的計劃，你不過是個棋子，借刀殺人的工罷了。”

管家笑著說道：“即便是，哪有如何呢？”

孟天楚：“你就這麼？”

管家：“的肚子裡有我楊家的骨了，孟大人您就給我一個當爹的機會吧，我不要看著和我一起去送死。”

孟天楚不哀嘆道：“你真是然孟某刮目相看了，知道嗎？楊夫人和你的想法一樣，那樣的自己的丈夫，但興許已經知道了殺丈夫的人是你和趙夫人，於是也將所有的罪名攬下。”管家冷笑一聲道：“當年若不是和楊樂至合謀將小梅放在了那個腦滿腸的傢伙牀上，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結果，至小梅還可以嫁給一個同知，而不是一個市井潑皮，那是該的！”

孟天楚見管家有些激了，便道：“楊家的人一直懷疑那個楊朔不是你妹妹的親生骨，甚至懷疑和你……”

管家大笑幾聲，道：“對啊，對啊，真的是我和的骨，那也是小梅的傑作，將我妹妹灌醉後，扔到我的牀上，然後給我吃了春藥，就這樣……”

孟天楚不汗，道：“怎麼可以……，這不是……”

管家：“我諒小梅的苦心，也難過，不能和自己心的男人在一起，那就是一個人這一輩子最大的痛苦，所以，讓我做什麼，我都甘願。”